718 凜冬又至

  給羅輯找取景地，有多難？

  雪山得像天神之劍、地球之牙，藍天白雲，山腳下還不太冷，有一片廣闊的湖泊，湖的周圍，森林草原……

  還他嗎要有歐式別墅！

  路陽他們四處堪景，終於定在能電影退稅的瑞士。從秋天到冬天，足足3個月，一直到戲份殺青，之後就是漫長的後期特效渲染。

  少說1年，也就是2021年。

  趁著空檔期，葉秦甫一回國，就拉上劉師師，直奔榆林，一路的顛簸，抵達無雙鎮。

  葉家村又是新變化，信號從4G變5G，馬虎應付的水泥路修得更寬更長，不單單只通到村口。

  沿路上的復古路燈發著暖光，紅繩綁在兩頭，系掛的紅燈籠隨風搖晃，與漫天煙花交相輝映。

  「砰砰砰！」

  葉秦儘管舟車勞頓，但噼里啪啦的炮仗聲傳到耳朵，精神大振。

  

  「口罩還要戴多久啊？」

  劉師師忍不住取下n95口罩，搖下車窗，迎面而來一陣陣刺鼻的硝煙味，這才像在過年。

  當車開到窯洞，大鐵門敞開，葉大根在涼颼颼的冷風裡，在門口蜷縮地蹲著。

  葉秦熄火下車，「哥。」

  「弟啊！」

  葉大根把菸頭甩在地上，朝里院大聲嚷嚷：「大，娘，二根回來啦。」再看到劉師師，補充說：「還有老二家媳婦！」

  她小臉通紅，瞥見葉秦在偷笑，「大，大哥。」

  「二爸！」

  突然間，一個鬼靈精怪的身影，嗖地躥了出來，在看到劉師師這個大活人，更興奮地喊：

  「嬢嬢。」

  「娘娘？」

  劉師師滿面臉疑惑，葉秦解釋說；「就是小娘，小嬸嬸，小姨媽。」

  「喔。」

  她從兜里摸出紅包，半彎下腰摸葉晴霏的頭，笑靨如花。就在此時，李嬸、楊霞也跑了出來，三人把她團團圍住，噓寒問暖。

  「你們都進屋，我跟大根二根搬行李。」

  葉老漢擺擺手的工夫，葉大根打開後備箱，發現滿滿全是口罩、消毒液、酒精。

  他納悶道：「弟啊，你這是買得啥啊，這酒能喝嗎？」

  葉老漢呵斥了一句，「囉嗦啥，你弟帶這些東西回來就有它的用處，管這麼幹啥。」

  「哥，這酒可不興喝，消毒的。」

  眼瞅大哥縮了縮腦袋，葉秦拎出劉師師帶來的各樣禮品，「大，這是師師特意給您帶的保健品。」

  「來都來了，還帶甚禮物。」

  話雖如此，葉老漢欣然接受，嘴一刻沒有合攏，提著禮盒，邁開高興的步伐，進入正屋。

  葉秦跟在後頭，一進去就看到李嬸給劉師師封了個大紅包，鼓囊囊，雖然於他們都是小錢，但多少無所謂，重要的是態度。

  劉師師忐忑的心，瞬間大定。

  一回眸，兩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處，濃情深意，都在笑里，最後還是被葉老漢嗷一嗓子驚擾：

  「人都到齊了，開席，開席！」

  八仙桌擺上炸油糕、拼三鮮、丸子、酥雞、羊肉陝北五魁，還有關中蒸碗菜，黃燜雞、八寶飯……

  「丫頭，這裡面沒一樣是豬肉，全是雞鴨牛羊肉。」

  李嬸的話，讓劉師師不禁動容，更驚喜的是，她把金鐲子戴在自己的手腕。

  「這是額們葉家的傳家之寶。」

  葉秦：0.0

  不對啊！

  娘，上回見你給大甜甜戴，再上回是汪曼春，最早是佟大丫，咱們這傳家之寶有點多啊！

  …………

  「嗝~」

  葉秦滿意地打了個飽嗝，牽著劉師師的手，走到以前自個的窩，推門而入，大紅大黃，喜慶非常，紅被子，紅被褥，紅枕頭，滿床紅。

  劉師師摸著金手鐲，臉緊隨而紅：「把門鎖上。」

  「師師，剛，剛吃完飯，咱們坐下聊會兒天。」

  「好啊，聊到你消化為止。」劉師師解開丸子頭，秀髮如瀑布滑落垂肩，清澄的眼眸里嬌媚可人。

  「咕嚕。」

  葉秦咽了咽口水，摸出裝著虎骨酒的小酒瓶，猛灌幾口，頓時一股暖意回流到丹田。

  第一夜，朕要御駕親征！

  第三夜，秦帝還沒倒，秦帝還能戰！

  第四夜，扶朕起來，天子守玉門，君王死社稷！

  第五天，就當葉秦慶幸自己不用「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喝著酒，唱著歌，高高興興地啟程好萊塢，突然噩耗傳來。

  病毒來襲！

  「怎麼辦，可能全國的影院都要停擺。」楊曼語氣透著焦慮。

  「電影事小，生命為大。」

  葉秦叮囑《你好，李煥英》、《八月的你，身邊有我》都退出春節檔，上映日期待定，讓時光網配合退票。

  「那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

  電話裡頭能隱約聽清楊曼在來回踱步，她格外驚慌，因為院線基本靠票房分帳盈利，而製片方的電影放不出來，投資的錢也收不回本。

  「幸虧按你說的，把秦時明月院線的擴建砍掉一半，但是關閉停擺，每天損失的也不是小數目，我在考慮要不要裁員？」

  這個主意，葉秦直接給否了。

  雖然他是資本，但還得講良心。

  「院線的員工按工齡來分，2年以內工薪減半，2年以上全額。」

  「製片班底呢？復工可沒這麼容易。」

  楊曼憂心忡忡，影視新一輪的寒冬來了！

  比前一次的稅務風波，更冷，更要命。

  很多小公司都得死，票房款回款到自己的公司需要一段時間，現在院線遭重創，不少雨影院會倒閉，那些票房款很難要回，資金鍊的相互拖欠，等收帳的時候，已經成批成批的死。

  不復工，錢砸水漂。

  復了工，疫情不說，帳也收不上來。

  「怎麼辦？」

  華宜辦公室里，煙霧繚繞，氣氛凝重，空氣仿佛凝固一般，大王總的眉頭擰成一團，小王總在他眼前亂晃，反覆喃喃著：「怎麼辦？」

  去年靠人情舉債，變賣資產過冬，今年已經沒柴可燒啦，疫情拖個一年半載，華宜可完啦。

  大王總問道：「不要慌，別的公司都怎麼自救？」

  「一樣，博納、光線他們一樣沒辦法。」

  小王總咬咬牙：「徐山爭打算把《囧媽》賣給字節跳動，要不，咱們也賣？」

  「葉秦，他是怎麼做的！」大王總問道。

  「葉光紀有B 站，有西瓜視頻，自己就能上自製的電視劇網劇，現在趕上疫情，看劇需求無限放大，企鵝、奇異果也在抬價爭搶他們的劇。」

  「那電影呢，電影總不能不走院線吧？」

  「他已經飛美利堅，據說他手上有好幾部片子，蘋果、亞馬遜、奈飛幾家都想上它們的流媒體。」

  小王總強調道：「尤其是《三體》！」

  「有這樣的事，讓他也救救咱們吶。」

  大王總站了起來，如同看到救命稻草。

  值此危難之際，秦帝陛下，你得救救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