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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曲水流觴:沈月彤受辱(3)

2024-05-14 10:22:50 作者: 風吹小白菜

  沈月彤攥緊衣襟,「國師大人,您是刻意為難彤兒?!」

  君天瀾晃了晃杯中茶水,「夜凜。」

  身著黑衣的侍衛立即出現,彎腰從溪水裡撈起酒盞送到沈月彤面前:「沈小姐,請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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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安安靜靜,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早先有傳言說,國師為了給沈妙言出氣,讓江淑給年過六十的綿州刺史做侍妾,他們還不信。

  可現在,他們親眼看見國師大人為了沈妙言而惡整沈月彤,可見之前的傳言不虛。

  沈月彤孤立無援,素日裡交好的小姐們動都不敢動,更別提為她出頭求情。

  一身煞氣的侍衛端著酒杯呈在她面前,大有她不喝,就不收回手的架勢。

  為了免去更長時間的狼狽和尷尬,沈月彤只得含淚端起那杯酒,在眾目睽睽之下一飲而盡。

  荷香連忙拿了溫茶給她潤嗓子,她雙眼通紅,可到底是不敢在君天瀾面前放肆,只得強忍著委屈和怒火,將銀杯塞給荷香。

  她又上前幾步福身行禮,聲音喑啞:「國師大人、娘娘,彤兒身子不適,想先行告退。」

  晉寧王妃看向君天瀾,君天瀾摩挲著茶盞,聲音清冷威嚴:「本座剛來,沈二小姐就要告退……可是看不起本座?」

  沈月彤身子一震,抬眸望向君天瀾,他黑色繡金蟒的衣袍在微風中拂動,只是靜靜端坐在那裡,就已然氣勢逼人。

  她曾在姐姐宮中拜見過皇帝,可皇帝的龍威比起國師的氣場,也不過如此。

  她低下頭,恐懼自腳心蔓延至四肢百骸。

  最終,她的傲氣敵不過這份畏懼,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若是彤兒有得罪國師大人的地方,還請國師大人念在彤兒年幼無知,饒恕彤兒!」

  君天瀾目光無情,猶如盯著一隻螻蟻。

  正在這時,一位年輕公子忽然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他穿一襲綠色綢袍,髮髻上還簪了朵大紅花,大約是喝醉了,滿臉酡紅,笑嘻嘻地朝君天瀾拱了拱手:「國師大人,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要與這麼一位嬌弱小姐計較?我家彤兒表妹,素日裡最是仰慕國師!」

  花容戰不知何時搖著扇子進了藕香亭,「他是安西侯府世子,沈月彤的表哥,名為華揚,素日裡遊手好閒,最喜歡為美人出頭。」

  君天瀾的薄唇勾起一道弧度,「華世子如此憐香惜玉,本座若是再做為難,反倒不美,你送沈二小姐回沈府吧。」

  儘管他的語氣始終帶著一股清寒,可不知怎的,這話在眾人聽來,就仿佛華揚與沈月彤有一腿似的。

  眾人目光古怪,沈月彤更是羞紅了臉,跺了跺腳,羞憤地轉身跑開。

  華揚心裡歡喜,忙不迭跌跌撞撞地去追:「彤兒表妹,等等表哥啊,表哥送你回府!」

  沈月彤走後,君天瀾牽了沈妙言的手,很快離開藕香亭。

  他一走,溪水邊的少男少女們紛紛鬆了口氣,好似壓在頭頂的巨石被挪走,連帶著呼吸都順暢起來。

  慕容嫣卻猛地攥緊裙裾,「天瀾哥哥他,從沒有如此護過我!」

  阿沁安撫道:「若是小姐被人奚落,國師大人也定然會護著小姐的!今年的彩頭是大人所出,小姐不如贏了這曲水流觴,看看大人的彩頭是什麼?」

  而君天瀾牽著沈妙言,一路往樓閣而去。

  沈妙言抬頭看他,小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國師,你今天真是高大威猛,叫我刮目相看!」

  君天瀾面無表情地目視前方:「本座從前不高大嗎?不威猛嗎?」

  「不不不,國師在我心中的形象,始終都高大猶如巨山,威猛猶如大海!只是今天,更加厲害!」沈妙言笑得一臉諂媚。

  君天瀾聽著她的恭維,唇角不覺抿出一絲笑意來。

  而此時的藕香亭內,晉寧王妃正淡然地品著酒。

  花容戰坐在她旁邊,笑道:「我記得多年前,王妃還待字閨中時,可是沾酒必醉的。如今,連這清辣的南潯酒,竟也能面無表情地飲下。」

  晉寧王妃笑得溫婉大方,美眸注視著溪水邊緣吟詩作畫的公子小姐們:「本妃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花容戰盯著她保持距離的客套模樣,忽然捉住她放在石桌下的玉手。

  晉寧王妃的笑容出現了一絲裂縫,想要掙脫開來,可花容戰卻死死握著,絕艷的面容上,掛著痞痞的笑:「若是王妃不想名譽受損,最好別亂動。」

  晉寧王妃強壓抑住快速的心跳,勉強維持著笑顏,聲音壓得很低:「花容戰,過去已經是過去!你這樣,有意思嗎?!若是讓王爺知道——」

  「有沒有意思,本公子說了算。」花容戰聲音裡帶著惡意,「你以為楚隨玉為何今日不到場?他正忙著和新納的侍妾甜蜜恩愛,誰有空管你?」

  在外人看來,這畫面不過是晉寧王妃和花容戰笑談品論他們做的詩詞歌賦而已,可只有晉寧王妃知道,花容戰的那雙桃花眼中,此刻閃爍著多大的邪惡。

  她努力想要抽回手,然而屢次都是徒勞,最後冷笑一聲道:「那個侍妾,也是你牽線搭橋的吧?」

  「吏部尚書的庶女,年芳二八,正值豆蔻,鮮嫩得很……」花容戰捏了捏晉寧王妃柔嫩的手掌,「若是讓眾人知曉,晉寧王妃嫁給晉寧王一年,卻還是處子之身,不知會作何感想?」

  「花容戰!」晉寧王妃大怒,隨即皺著眉頭壓低聲音,「你到底想做什麼?!」

  花容戰鬆開手,搖著摺扇,散漫地邁出藕香亭,背對著晉寧王妃,面上雖是含笑的,可聲音里卻仿佛浸了冰霜:「溫傾慕,你曾經對我做過的事,我歷歷在目。」

  「所以,你是在報復?」晉寧王妃溫傾慕冷聲。

  這兩年,府中不停地有新的侍妾進來,她知道,全都拜花容戰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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