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是真的不想開掛

  陳平是一個苦逼的高三學生。

  做題和考試是常態。

  現在成績是年級前列，班級第一。

  從成績平平無奇，到成績名列前茅，陳平只用了短短一年。

  他這一年來成績突飛猛進，除了他開竅了，懂得知識的重要性，並且開始發憤圖強學習之外，也得益於那位便宜媽媽的悉心輔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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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神靈媽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物理化學數學，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甚至還能教他一些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的知識。

  大覺醒時代，陳平沒有覺醒異能，更清楚地知道了知識的重要性。

  知識改變命運，在許多人都靠覺醒異能在這個世界大放異彩的時候，平平無奇的陳平，只能通過知識去改善自己的生活了。

  隨著考試的鈴聲開始響起。

  陳平開始認真做題。

  時間在緩慢流逝。

  周圍都是沙沙沙的做題聲。

  「這道題選錯了，應該選B的。」

  媽媽的話語突然響起，讓陳平筆頭一頓。

  「選B？」陳平瞳孔微微收縮，最後發現真的是自己大意了，中了題目的一個隱藏陷阱，這道題的確應該選B。

  換作以前，陳平肯定不屑一顧，知道錯了也絕不會改。

  這是他媽媽看出來的，又不是他看出來的，是也是有他的驕傲的。

  可是……

  陳平偷偷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奮筆疾書的趙涼。

  這一次賭得實在是太大了……

  上次月考，陳平是班級第一，趙涼是班級第三。

  這一次趙涼有備而來，陳平雖然仍有信心繼續拿第一。

  但是……萬一呢？

  萬一趙涼大爆發，超過他了呢？

  趙涼輸了，損失的不過是一點點的零花錢。

  但是若是陳平輸了……

  他這個月就只能去吃土了！

  陳平是真的不想開掛的啊……

  「對不起了……趙涼。」

  「我不當人了……」

  陳平默默將試卷中的答案C，改成答案B，然後繼續做題。

  腦子裡，媽媽溫柔一笑，似乎欣慰自己的孩子終於懂事了一樣。

  時間繼續流逝，一個個科目的題目出現在眼前。

  「這道天體引力題有更好的解法呢。」

  「好！你說！」

  「嘛……你覺得這個物質的濃度是這樣的數值？再認真算一次哦。」

  「好！我再算一次！」

  「我倒覺得杜甫的情感可以再往上拔高一個層次……」

  「行，我改！」

  陳平這一次沒有固執地堅持自己的想法。

  這一次考試他只想贏！

  陳平倒是對於這個做法沒有多少負罪感，做題是靠腦子的，他腦子裡的聲音告訴他答案，這也算是靠腦子完成，屬於他實力的一部分。

  再說了，陳平刺激了同桌的勝負欲，讓趙涼發憤圖強，成績也跟著一路飆升，人家趙涼也很感謝他呢。

  對趙涼來說，他的成績有所提高。

  對於陳平來說，他擁有了更多的食物。

  這一波……

  這一波是雙贏啊！

  不知不覺就寫到最後一科語文的最後一道題目。

  作文很有意思，只給了一個寓言故事作為材料，讓學生根據那則寓言故事進行自由的創作。

  故事是希臘神話中很出名的故事。

  西西弗斯觸犯了眾神，然後被眾神懲罰要將一塊圓形巨石推上山巔。

  可是石頭每一次快要抵達山巔的時候，就會滾落高山。西西弗斯只能一次又一次次地推動巨石，一次次地重複著推石頭上山的過程……

  「呵呵，真是個有趣的故事呢，凡人觸怒眾神，最後被日復一日地折磨。這些神靈想要折磨凡人也太有手段了，每一次在西西弗斯看見希望的時候，巨石都會滾落高山，給予他最深刻的絕望，以一種近乎無限輪迴的方式，對那位凡人進行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

  腦海中，媽媽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隱喻的味道。

  陳平淡淡一笑，低聲道：「你看見的只是凡人無力的一面，可你知道他為何被責罰嗎？」

  「嗯？」腦海里的聲音傳來幾分疑惑。

  「看來媽媽對於希臘神話不太了解呢。」陳平的眼眸深邃，語氣幽幽地開口：「西西弗斯之所以觸怒眾神，是因為他設局綁架了死神！」

  話語一出，腦海里的聲音驀然一靜。

  媽媽變得安靜了下來，其他聲音倒是出現了。

  「扯淡的寓言故事，凡人怎麼可能對神靈設局？」

  「不錯！如此弱小且渺小的存在，神明怎麼可能被綁架？」

  「哈哈哈！肯定是寫故事那個人腦子壞掉了！」

  一眾神明都對這個故事表達了譏諷與不屑。

  陳平卻在這一刻，寫下了作文題目。

  《神明之力與凡人意志》。

  題目一寫出來，腦子就炸開了。

  「哈哈……神明之力和凡人意志？小平啊，你居然拿神明和凡人做比較？」

  「哼！好無聊的題目，神明與凡人差距那麼大，哪裡能相提並論？」

  「陳平老弟，寫這個題目的你，是根本不知道凡人跟神明有多大差距，那差距比人和螻蟻的差距都要大！」

  「凡人如塵，除了哥哥你……」

  腦海里不停出現諸神的聲音，表達了對陳平寫下這個題目的無知與傲慢。

  陳平似有所思地摸了摸腦門，小聲道：「這作文怎麼寫哦……好難的樣子，媽媽你能夠教教我寫嗎？」

  這一次，腦子裡的媽神拒絕了，淺淺地笑道：「作文是一個考生自身修養與才華的體現，千人有千種看法與寫法，這點我幫不了你呢。」

  陳平點點頭，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回答。

  其實這個題目，就是他想要寫給腦子裡的神明看的。

  「莎士比亞曾說過：懦夫未死之前，已死過數次；勇士一生只死一次。」

  僅僅是一個開頭，就讓腦子裡的神明安靜了下來。

  陳平繼續奮筆疾書，妙筆生花，引經據典地闡述著他的觀點。

  他在寫作文，也在跟神明對話！

  ……

  ……

  「人可生如螻蟻，」

  「西西弗斯以凡人之軀對抗神明，設局綁架死神，用他的一生，將高高在上的神權撼動。」

  「眾神降下無盡輪迴的責罰給西西弗斯，讓他日復一日的推動巨石登山，一次次的失敗，一次次的重複，無論是肉體，還是精神，都是無盡的磨難，祂們想要通過無盡的折磨壓垮這個凡人……」

  「可西西弗斯從來沒有放棄過，世界有無限次輪迴，他就有無限次的反抗。以他的凡人意志，去一次次地對抗神明。」

  「在那個世界，他是自由的，他是偉大的，甚至對於那個無限輪迴的世界而言，他就是那個世界的意義，他就是唯一的亮色，那道永不熄滅的光。」

  ……

  ……

  「凡人的力量對於神明的力量來說，或許很渺小，但神明的力量卻無法壓垮凡人的意志。」

  「人類最偉大的讚歌，就是勇氣的讚歌，是那面對神明依舊敢於反抗的不屈勇氣！是的，西西弗斯的反抗並不是毫無意義的，他精神意志如薪火一般生生不息，激勵著無數後人。」

  「正如我今時今日，站在這裡，看見他的故事，仍覺振奮，受到激勵。這，便是凡人意志的偉大。」

  隨著筆鋒停下。

  陳平腦子裡的神明再度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