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自證清白
2024-05-14 09:25:42
作者: 千尋
官府衙門,縣太爺面對跪在下面的薛婉清,拍了拍驚堂木,指著她怒道:「大膽薛婉清,你竟敢出賣劣質餐食,害人性命!」
薛婉清抬起頭,冷靜地反問:「大人,現在那個中毒昏迷的人還在醫館治療,他會食物中毒的原因還沒查到,怎麼就確定跟我有關?」
縣太爺說:「人是在你酒樓里出事的,不跟你有關,難道跟本官有關不成?」
薛婉清覺得奇怪,縣太爺對她的態度有點奇怪。
按理說,她跟王爺和尚書大人是舊識,又幫南坪縣立這麼大的功勞,縣太爺不應該這麼對她才是啊。
縣太爺如今的態度,絕對不是要公平辦案,反倒更像是急於把她定罪處罰似的。
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
想到之前林氏酒樓給縣太爺的那五百多兩銀子,她總覺得這件事跟林氏酒樓有關。
瞥眼看到站在縣衙門口幸災樂禍等判決的許氏,薛婉清大概也能想到其中的關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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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婉清冷靜回應說:「大人覺得,在我酒樓出事,就活該是我負責麼?那若是我如今昏死在大人的公堂前,是不是也能說跟大人有關?」
「你你你……」
縣太爺呆住了,沒想到薛婉清還能為自己找到這樣的說辭:「你是在威脅本官?」
薛婉清微微一笑:「民婦只是怕大人愛民心切,一時著急,做了錯誤的判斷。」
這時,李長海進來稟報導:「大人,之前在薛娘子酒樓里中毒昏迷的年輕人醒了,他說可以來公堂前作證。」
薛婉清心裡冷呵,都病成那個樣子了,剛醒來就急著趕來縣衙,這是多迫不及待想讓她定罪啊?
年輕人很快被帶到公堂上,跪下來施禮道:「草民王大勝,參見大人。」
縣太爺問:「王大勝,薛娘子說你食物中毒的事,跟她的酒樓無關,你怎麼說?」
王大勝氣急敗壞地指著薛婉清說:「大人別聽她狡辯,小人就是吃了她家的東西出事的!還請大人給小人做主。」
縣太爺又猛拍了一下驚堂木,質問薛婉清:「薛娘子,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公堂外的人指指點點,都在震驚於王大勝的說辭,食物中毒的事,真的跟薛婉清有關。
許氏則更加得意了,扯著嗓子帶節奏:「大家都聽到了吧?有些人吶,表面正正經經做生意,指不定背後耍什麼陰招呢!」
「明明客人在酒樓里吃壞了身體,還不肯認帳,這以後誰還敢去她酒樓吃飯啊?這不得把命都賠了進去?」
不過,仍是有人願意相信薛婉清——
「應該不會吧?我看那人剛出事,薛娘子就組織店裡的客人去醫館做檢查了,她若真想抵賴,為何要如此做?」
「就是啊,我相信薛娘子的為人,薛娘子平時仗義熱心,我在他們家吃過這麼多次飯都沒出事,怎麼就單單王大勝出事了?」
薛婉清聽著這些議論聲,沉默片刻,抬起頭說道:「大人,我有幾句話想問問人證。」
她轉向王大勝說:「你吃飯的錢,是從哪兒來的?」
王大勝一愣,極度不自然地說:「當然是我自個兒家裡的,難不成還是偷來的?」
薛婉清又轉向現場觀看的居民,問:「你們有誰認識這位王相公的?」
很快有幾個人舉起了手:「我我我——」
薛婉清問:「你們覺得,王相公家裡的條件怎麼樣?」
人群中傳來嘲諷的聲音:「他還哪兒有家啊?這個王大勝是個賭徒,為了賭錢不要命的,他婆娘閨女包括家裡的田地,都被他給賣了!」
「聽說他還欠著南城賭坊幾十兩銀子呢,現在見到癩子,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最近這段時間,倒是沒看他去賭錢了,八成是怕被癩子抓住吧?」
薛婉清很滿意聽到這番話,又指著王大勝身上說:「大家也都看到了,此人身上穿的衣裳都是破破爛爛的,哪兒來的錢去我的酒樓中吃飯?」
王大勝一時心虛,嘴硬:「沒錢就不能吃飯了?你是想餓死我?」
薛婉清呵了一聲,道:「沒人不讓你吃飯,不過……」
「你在我的酒樓中點了兩份鹵豬蹄,一份燒鵝,一份燒雞還有一些好酒,加起來都有十幾兩銀子了。」
「請問現在的你,是從哪兒得來的十幾兩銀子?」
見王大勝回答不上來,薛婉清轉向縣太爺稟報導:「大人,民婦幾日前,酒樓失竊,丟失了十幾兩銀子,懷疑跟此人有關,還請大人為我做主!」
王大勝害怕了,指指點點地怒罵薛婉清:「你、你胡說……」
「我那些錢,根本不是從你那兒偷的!」
薛婉清循循善誘地問:「既然不是偷的,又是從哪兒來的?」
王大勝悄悄地看了眼許氏,嘴硬說:「就、就是我自己撿的,不行嗎?」
薛婉清又呵了一聲,向縣太爺道:「大人,我看這個王大勝根本不老實,不如給他動刑試試?」
說著,她又一臉沉鬱地轉向王大勝說:「你知道偷盜銀錢會被如何處罰麼?在縣衙里關押三年,還要被發配充軍……」
王大勝就是個鄉下無知的小混混,哪兒懂得這些?聽薛婉清嚇唬他,瞬間就害怕了。
他趴在地上,連連向縣太爺磕頭:「大人明鑑,這件事跟我無關啊……那些錢,那些錢是林氏酒樓的人給我的……」
王大勝轉向人群中瞥了眼,一下子就認出許氏,急忙指認道:「就是她!就是她給我的!」
「我自從賭輸了錢,賣了妻兒田地,還怕被南城賭坊的人找到,走投無路,差點就死了,是這個女人找到我,說可以幫我還錢,還會給我一筆錢,只要我願意冒險,吃下他們店裡餿掉的飯菜,嫁禍給薛娘子家的稻香村酒樓……」
許氏破口大罵:「你含血噴人!我什麼時候找過你了?」
「是不是薛婉清收買你,讓你陷害到我頭上的?」
這時,人群中有人接聲:「我看到王大勝往林家酒樓里走了,待了好一會兒才出來呢!」
「是啊是啊,當時我正在街上賣香油呢,我家香油攤子對面就是林氏酒樓,看的清清楚楚,王大勝從林氏酒樓出來沒多久,就去稻香村了。」
薛婉清向縣太爺施禮請求:「請縣太爺為我做主。」
「這個這個……」
縣太爺有些猶豫,最後,竟然支支吾吾地說:「此案證據不明,待本官再審訊幾日……」
薛婉清冷笑:「大人,怎麼就證據不明了?」
「王大勝自己都說是許氏指使,又有多人親眼目睹王大勝從林氏酒樓中出來,王大勝在我家酒樓點菜花的銀子,如今就在我酒樓的櫃檯上,人證物證俱在,就是許氏收買人陷害我家酒樓東西不乾淨,此人心腸歹毒,大人若不處置她,如何能服眾?」
「大人,王爺和尚書大人才剛走沒多久,聽說他們此次運送完糧餉以後,還會回來,路過南坪縣的。」
薛婉清有意無意地提點道:「若大人真的覺得此案證據不明,您不好審理的話,民婦只能等王爺他們回來再審理了。」
縣太爺哆嗦了一下,根據當日的表現來看,王爺和尚書大人對薛婉清非常滿意,若是被他們知道自己收了錢,準備查辦薛婉清……
別說他頭上的這頂烏紗帽,估計連腦袋都要沒有了。
錢是很重要,但小命更加重要。
縣太爺最終拍了一下驚堂木,指著許氏道:「來呀,把許氏和王大勝給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