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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東方境,我好疼啊!

2024-05-14 09:17:45 作者: 本宮微胖

  那些趕過來的雄性蟲子們身上的精神力全都朝蟲族女王輸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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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蟲族女王的補充液。

  雄蟲的精神力被蟲族女王吸取後,瞬間變小,或是翅膀消失墜落。

  有些更是當場爆炸,但就算如此,這些雄蟲們前赴後繼,一個個如下餃子般朝蟲族女王的方向衝著。

  蟲族女王被她的雄蟲們奶的精神力暴漲。

  如果說之前的她就像是被東方境踹的破碎的氣球,那現在,她就像是個無比巨大的氫氣球。

  也不怪她敢說出那樣的話。

  東方境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已經無法探測到她有多厲害了。

  精神力的差距被瞬間拉大,幾乎是碾壓式。

  蟲族女王見東方境沉默,以為他是心虛害怕恐懼了,盯著東方境的目光更是囂張又睥睨。

  放肆的大笑了幾聲,她重新盯著眼前的黑月機甲,透過這台機甲,望向龜縮在裡面的東方境。

  「如果現在跪下來,舔我的腳求我,我會考慮讓你做我的奴隸,饒了你和你想要保護的人類。」

  她自覺開出的這個條件極為誘人。

  眼前這男人,應該能夠審時度勢。

  一想到日後東方境會伏在她腳下任著她施為,

  她的目光裡帶了幾分得償所願般的瘋狂與得意。

  東方境沒回答。

  他心頭沒有半分波瀾,只是在快速算計著。

  雖然蟲族女王的精神力看似強大了很多。

  但是東方境覺著,這種不屬於自己的精神力強行充斥在一起,並不算是一件好事情。

  就像是各種五顏六色混合在一起,就算顏色分類很多,也很龐大,但永遠也比不過純色的濃郁與純淨。

  東方境甚至覺得,哪怕他看似是被碾壓的一方,也可以和這樣的蟲族女王一戰。

  一部分的雄蟲在奶著蟲族女王,另外的一部分都在圍堵他攻擊他。

  以一人之類對抗一整個星球的蟲族,外加一隻精神力與他抗衡的蟲族女王。

  這些蟲族密密麻麻的無邊無際,死了一隻會有無數隻撲上來,它們不害怕,不畏死,沒有一點的猶豫。

  這就像是一場無止境的車輪戰。

  時間拖下去,對他沒有一點好處。

  東方境沒有一點勝算。

  拖時間不是明智之舉,他要做的就是在自己全盛時期快刀斬亂麻!

  抿了抿唇,目光堅毅的他垂頭,下意識地瞟了眼可以快捷聯繫言緋智腦的鍵。

  她此刻在什麼地方?

  雷劈是不是又令她有了後遺症?

  沒有他在,她該怎麼治癒。

  早知道,早知道就該早些把那些少年們送到她的身邊。

  知道,他就不該生出那一己私利。

  他的睫毛微微動了動。

  曾經無數次走在生死邊緣。

  他一早就做好了因戰而死的心理準備。

  但從沒有哪一次如現在這般,令他生出不舍。

  但不舍之餘,又有些慶幸。

  慶幸她是鮫人,思想不像人類女孩子。

  只希望以後,她能忘掉他,往後餘生,過成她自己喜歡的生活。

  可是,可是這麼想的時候,他的心頭又些許的不甘心。

  一點都不甘心被她忘掉,被她忽略!

  他不在意全世界的人,他可以接受所有人忘掉他。

  唯獨,唯獨想到她會忘掉他,胸口就沉悶至極。

  可惜他們沒有結婚,連結婚證都沒能領一個,更沒有一個盛大的、讓全星際人都祝福的婚禮。

  但,也慶幸沒有結婚,慶幸她還是獨立的個體,沒有被他名譽綁架。

  紛雜的思緒就像是光與影在腦海里瞬間閃過。

  瞬間後,他一雙眼睛幽沉地盯著前方嘚瑟的重組女王。

  黑月很快因為無法抵抗而解體。

  東方境在黑月解體那一瞬間,一直在醞釀的精神力在這一刻猶如岩漿般地洶湧而出。

  蟲族女王的瞳孔一縮。

  狂嘯的聲音席捲著龐大的精神力想要把東方境那股子毀滅般的氣息給包裹。

  她尖叫:「東方境,你在做什麼?你寧願精神力自爆都不遠和我在一起?」

  東方境這行為顯然超出了她的預料。

  她本來是想著,就算這人不願意,把他綁起來囚在巢穴里,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他的人也不錯,反正蟲族女王壽命漫長,她可以把他耗到年老色衰,再將他當垃圾一樣扔掉。

  萬萬沒想到,他竟然來個魚死網破。

  感受到了他強大的毀滅氣息,蟲族女王雖然氣急敗壞,卻也沒敢再上前去組織東方境,而是第一時間就朝天空衝去,試圖遠離這顆星球。

  東方境哪裡能允許她離開。

  他拼著最後一口氣,將蟲族女王的腳踝抓住。

  蟲族女王驚恐回頭。

  這個瘋子!

  她試圖用翅膀把自己的腳砍掉斷尾求生。

  可已經來不及了。

  下一刻,刺眼的白光以東方境為中心點,席捲了整顆星球。

  那些雄蟲們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被白光籠罩成為齏粉。

  刺眼的白光炸裂在整個星球的男一瞬,言緋的銀白色翅膀出現在上空。

  「東方境!」

  她伸手試圖抓住一縷白光。

  這些白色的光芒,是東方境自爆的精神力。

  精神力自爆,會帶著狂暴的毀滅性的氣息。

  可被言緋抓進手裡的那一縷白色的光,卻是溫暖而又輕柔。

  就如和風暖陽在她掌間輕拂。

  不等她反應過來,這一縷白光已從她手中散盡。

  席捲了整個星球的白光全部消失,整個星球上空蕩蕩的,沒有了一絲絲的生命跡象。

  東方境的精神力強大,這個言緋最清楚不過。

  他的精神力自爆可以將整體星球毀滅,完全不是問題。

  但,他也把自己毀滅了!

  言緋站在原地,茫然四望。

  她想不通東方境為什麼要這麼做。

  明明在話本子裡,東方境不是用這種方式死的。

  沒人能殺得了他,只有他那個主角弟弟才是能殺了他的人。

  可現在,現在為什麼全變了?

  馬上言緋又反應過來,因為她的出現,東方境的人生變數太多,和她所看的話本子劇情已經沒一點點的干係。

  她在短暫的愣怔後,下一刻將自己的精神力全部祭出,試圖去捕獲散落在整個星球的那些屬於東方境的細碎精神力。

  不等她去追逐,那些細碎的已經沒有一點神魂氣息的精神力,全都依附在了她的精神力上。

  像是一個個溫暖的小光點。

  雖然弱小的肉眼不可見。

  卻能清晰無比的感受到。

  那些細碎的小光點貼在她的精神力上,像是在親吻著她。

  她微微閉眼,仿若感受到了東方境細碎的吻包裹著她,小心翼翼地親吻著她。

  柔柔的聲音在她的耳邊低喃:「乖,別哭!」

  閉著眼,睫毛微微顫動著的言緋,說哭就能哭的她,這一刻,卻流不出淚。

  眼睛很澀,很難受。

  但心口的位置更難受。

  就像是被塞了一團能噎死人的棉花,令她喘不過氣。

  她被七彩星雲的雷劈後竟然直接進階到了元嬰期。

  七彩星雲的雷劫中醞釀的能量遠比她想的要多。

  每一次將她劈成灰燼後,又能令她置之死地而後生。

  猶如鳳凰涅槃,每次新生,就是一種新的境界。

  言緋隱約覺著,這應該也算是一種新式修煉方式。

  她甚至可以在識海中和鳩占鵲巢的七彩星雲們和平對話。

  也能夠開啟識海封閉的大門,掌控自己的精神力之餘,不會令強大的七彩星雲跑出來毀滅一切。

  也是因為精神力比從前更強大,她才能夠感受到蟲族女王這樣一個精神力龐大的東西。

  她以為,她能夠先東方境一步把蟲族女王滅掉,解決東方境的心頭大患。

  言緋的手指結印,將那些收集到的屬於東方境的精神力用自己的精神力小心翼翼地包裹起來。

  這才張開手,手上出現一小團刺眼的白。

  是東方境的精神力,可是這裡面,已經完全感受不到東方境的神魂氣息。

  他不僅僅把精神力自爆,還是以神魂為引子。

  所以自爆的威力才會如此的巨大。

  言緋垂著頭,披散的蓬鬆捲髮散落在小白團上,又被她無形拂開。

  她喃喃:「值得嗎?」

  明明在話本子裡,他帶領著鮫人和人類為敵,試圖把人類毀滅。

  為什麼現在,他卻為了人類這樣無聲無息的毀滅了他自己。

  如果不是她來到這裡,或許整個星際沒有人會知道他為人類做了什麼。

  畢竟,人們都以為蟲族已經滅亡。

  言緋想不通。

  想不通東方境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是活膩了嗎?

  她一眨不眨盯著面前的光團。

  光團被她的精神力小心翼翼的包裹並滋養,不會散開消失。

  她問出後,明知道這個小光團不會回應,還是認真等待著,等待著東方境的回應。

  就如從前,不管什麼時候她喊他,他都會含笑回應。

  他會用溫柔而又專注的目光望著她。

  那樣一雙好看的眼睛裡,滿噹噹的盛的全是她。

  是她放肆的笑,是她明媚的眉眼,是她的所有。

  「東方境。」她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

  仿似他就在眼前,就在她注視的地方,默默回視著她。

  「東方境。」她重複地念著。

  「你怎麼能樣啊。」

  你這樣的人,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啊。

  你不害怕死亡嗎?

  就,就不擔心嗎?

  不擔心你的女兒?

  不擔心你未出生的一對寶寶?

  你做這樣的選擇時,心頭可有一絲一毫的惦念著他們?

  你做這種事情的時候,是否有想過一隻鮫人,她也曾給過你承諾。

  她明明說了,她會幫你解決蟲族,解決一切的。

  你怎麼就,不相信她呢。

  她的手指想去摩挲這小小的一團白芒。

  可是手指即將要碰到的時候,又縮了回來。

  「東方境。」她低喃:「我被雷劈了。」

  「可疼可疼了。」

  「疼的想流眼淚,想見你,想讓你抱抱我。」

  「我跑了很遠很遠,從另外一個地方跑來這裡,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

  「我告訴自己,要寵著你,寵到你老死為止。」

  「我滿心歡喜來這裡,想滅了蟲族給你一個驚喜的。」

  「想在你懷裡聽你誇我。」

  「想讓你抱著我誇我好厲害。」

  「東方境,你怎麼能這樣做!」

  你怎麼,怎麼能這樣做呢。

  你就沒想過我嗎?

  你既然不信任我說的那些話,為什麼就不想想,或許我很柔弱,需要你呢。

  ……

  心口越來越鼓,像是那些被塞進去的棉花浸了水,沉沉的漲漲的。

  眼睛不僅澀,而且疼。

  疼的像是有什麼刺進了眼中。

  她呆滯的感受著這樣的疼痛。

  明明比起雷劈算不得什麼。

  可她卻覺著這樣的疼,一分一秒都難以忍耐。

  「東方境,我好疼呀。」

  好疼好疼。

  從前只要她蹙蹙眉頭,只要她稍有不順心的地兒,他立刻就會覺察到,更遑論更多時候,她其實就是為了逗他,所以嬌蠻地喊著疼。

  只要她喊一聲,他立刻就會緊張的走過來,把她當個小孩子一樣抱著她在懷裡哄。

  或是無奈又溫柔地望著她,幫她捏捏柔柔。

  可是現在,她真疼了,他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她耐心的等了很久很久,依舊得不到他的任何回應。

  這天地間鴻蒙一片,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的聲息。

  就好似,全世界只剩了她。

  她的唇動了動。

  下意識地想繼續喊那三個字。

  可是這一次,喉嚨像是被什麼胸口的那團浸了水的棉花堵了住。

  她發不出一點聲音。

  好幾次張口,就是沒法念出那熟悉的幾乎成為自己身體一部分的三個字。

  有風輕輕拂來,吹起她長長的發。

  髮絲拂過她臉頰,落在她睫毛上。

  隨即像是有人用手幫她撩開發絲,溫柔地將她的髮絲朝後梳去。

  那無形的手指緩緩蹭過她的臉頰,指腹溫熱,一如從前每一次。

  她的睫毛顫了顫,身體靜繃著,一動也不敢動。

  生怕稍一動,就會失去這樣的觸感。

  可這樣的觸感,卻也是轉瞬即逝,快的就像是一場幻覺。

  她張了張口,聲音依舊無法發出,「東方境!」

  無聲的三個字,突然就像是閘門般,乾澀的眼中,淚水卻下一刻滾滾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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