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電影與烤鴨

  1958年，很多人從三年學徒期滿到第五年的正式定崗，工資也就是從十八元到三十二元五毛的變化。

  但，基本上都定死了再叄拾貳元五毛的工資。

  除非職級往上升或者國家的調資文件下發，否則就別多想了。

  成為一級工人的周濟民，心情很高興。

  吹著口哨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在前院門口玩耍的小金魚，看到自己大哥的時候，又蹦又跳。

  「走，大哥帶你看電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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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噠？」

  小金魚被都這個巨大的驚喜給砸暈了。

  然後死死抱住她大哥的大腿，不放手了。

  牽著小丫頭的小手，一大一小往外面走去。

  看電影這件事，是因為許大茂這個放映員的原因。

  因此，四合院的不少小屁孩，都知道電影有多好多好看。

  所以，小金魚也就經常念叨。

  在娛樂匱乏的年代，能看一場電影，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享受。

  像老四周濟同這傢伙，寧願餓著，也會把手裡的錢拿去買小人書，一樣的道理。

  電影院門口，周濟民買了電影票。

  一毛錢一張票，還有半小時才開始。

  等待中，忽然看到幾個女生結伴同行，往電影院這邊走來。

  「丁秋楠？」

  「周同志，你好呀，這麼巧？」

  丁秋楠脫離了同學隊伍，巧笑倩兮地來到他面前。

  不仔細看，還看不出她微紅的耳朵。

  「是啊，真巧。」

  看個電影還能偶遇，也是緣分。

  「大哥，這個漂亮姐姐是誰呀？」

  暫時被遺忘的小金魚，有些不滿，突然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這是你妹妹嗎？真可愛，我是你大哥的朋友，我叫丁秋楠，小同志你叫什麼呀？」

  「我叫周淑敏，你可以叫我小金魚，這是我的小名。」

  小金魚脆生生的應道。

  一點都不怕生，也不知道害臊。

  說完還表演自己的金魚嘴，小臉十分可愛得意。

  於是，被可愛到的丁秋楠扔下周濟民，跟小金魚聊了起來。

  她那幾個同學更是被她敷衍了幾下，就跟著小金魚和周濟民一起看電影了。

  電影很快就開場了。

  第一次看電影的小金魚瞪大了雙眼。

  她認真看電影，丁秋楠也把視線投到屏幕上。

  對於這個時代的電影，黑白色調，對於周濟民來說真沒有吸引力。

  因此，他基本上都是在閉眼休息。

  從電影院出來的時候，小金魚又嘰嘰喳喳的跟丁秋楠聊了起來。

  似乎在討論電影。

  但都是很幼稚的話，誰漂亮誰不漂亮而已。

  此時已經夕陽西下了。

  天空的彩霞很美。

  「恭喜你呀，成為一名正式工人了。」

  從小金魚的口中，丁秋楠得知了周濟民升職加薪的消息，很是替他高興。

  「謝謝。」

  周濟民笑著點頭，突然邀請對方。

  「等下我們去便宜坊慶祝，可以邀請你一起嗎？」

  「我沒帶禮物。」

  丁秋楠很是窘迫。

  便宜坊的烤鴨不便宜，這一頓少不了要吃掉十多塊錢。

  兩人關係也算不錯。

  但她家接受了他兩次禮物了，她還什麼沒送過呢。

  所以，她心裡有點亂。

  就拿禮物當藉口了。

  「什麼？」周濟民裝聾，下一刻，「就這麼說定了，快去跟你同學說一聲吧。」

  「啊？」

  他這麼無賴的嗎？

  丁秋楠微微惱羞跺腳。

  可身體卻十分誠實地走去跟她同學說明了一下。

  在同學們的起鬨聲中，

  她火速拉著小金魚和周濟民離開了。

  等遠離了電影院，她才慢慢回神過來。

  一張俏臉頓時紅得快要窒息了。

  「走吧，我們去接你二姐三哥他們。」

  小金魚頓時歡呼一聲，兩隻小手一邊拉著她大哥，一邊拉著大姐姐，蹦蹦跳跳地往學校走去。

  學校門口，周淑晴三小隻看著丁秋楠這個漂亮姐姐，驚訝地張嘴，跟著小金魚一起喊姐姐。

  相當順口親切，也十分熱情。

  丁秋楠臉頰微紅，心底也很驚訝。

  沒想到他家有四個弟弟妹妹呢。

  三小隻聽到周濟民成為正式工人了，又是一陣歡呼。

  又聽說現在去便宜坊吃烤鴨，歡呼聲更高了。

  便宜坊的烤鴨，那是相當有名。

  大部分住在城裡的基本上都聽說過，但吃過的卻不多。

  於是，一群人迫不及待地出發，殺向便宜坊。

  從明朝永樂年間到現在，便宜坊烤鴨已經有五百多年的歷史。

  可謂是中華老字號了。

  一群人走進烤鴨店，直接找位置坐了下來。

  服務員的態度咋說呢，一言難盡。

  好在周濟民果斷選擇，三下五除二地點了三隻烤鴨，兩盤小配菜，再給每人點了一瓶汽水。

  然後掏錢買單。

  飯票他有很多，直接拿了二十斤飯票出來，讓服務員自己拿。

  服務員也被周濟民的騷操作給驚訝到了。

  這是熟客啊。

  可看著又很眼生的小年輕。

  無處發火的服務員，只好板著一張殭屍臉。

  倒是跟殭屍臉身後的標語一致：文明服務，不要毆打客戶。

  「大哥，你好厲害啊，你小聲告訴我，你是不是來過這裡呀？」

  周淑晴驚訝不已，但她的聲音可不像是說悄悄話的樣子呢。

  一個白眼丟過去，周濟民懶得搭理她，而是看向丁秋楠道：

  「這家烤鴨店的味道十分贊，等下敞開了吃，不夠再叫一隻。」

  「三隻還不夠？」

  「你可別小看他們幾個，還有我的飯量也很大的。」

  一隻烤鴨八斤重，除內臟和烤制後，淨重四斤。

  搭配荷葉餅、小蔥、黃瓜等配菜，三隻烤鴨夠不夠，還真不好說。

  很快，烤鴨被端了上來。

  果木炭火烤制的烤鴨，色澤紅潤，肉質肥而不膩，外脆里嫩。

  一口鴨皮，一口鴨架湯，口腹都得到了幾大的滿足。

  周濟民和丁秋楠兩人吃相優雅，與之相反的是四小隻，完全不顧形象了。

  用狼吞虎咽來形容他們，也不為過。

  沒辦法，實在是太香了。

  風捲殘雲之後，餐桌一片狼藉。

  吃完之後，小金魚拍打著滾圓的小肚子，有氣無力地說著好吃。

  離開便宜坊，大家都是慢慢步行回家。

  把四小隻送回四合院之後，周濟民這才送丁秋楠回去。

  後者有點羞澀，一路上，都把俏臉埋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