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荒村

  上次採摘的野菜還剩一些，古蘭也不是挺著急。

  很快菜園裡剩下可以食用的蔬菜被李大媳婦她們摘了個乾淨，看著菜是不多，但真正摘下來還真不少，足足有一大筐，讓他們的心情開始好了些。

  李蘇氏看了看古蘭，想想從竹筐里抓了一把青菜，確切的說應該是青黃菜遞給了站在一側的古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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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蘭：「……」詫異的看著李大娘。

  挺意外，沒想到李大娘會分給他一些，雖然不多但在這種時候也是極為難得了。

  「大娘我……」

  「行了，大娘知道你要說什麼，拿著吧，給孩子吃，否則有罪受了呢。」

  古蘭剛想開口就被李大娘打斷了，接下了李大娘遞過來的一把青黃菜。

  好吧，盛情難卻，左右一路還長著呢，人情總有還的時候。

  李大娘的意思古蘭也聽明白了，確實必須吃些青菜，否則一肚子乾的沒有蔬菜纖維中合，到時候如廁都是個問題。

  嚴重的，活活憋死都有可能，這個問題必須要重視。

  「謝謝大娘」古蘭認真的道謝。

  李大娘笑笑和媳婦們收拾採摘的蔬菜，不能吃的摘了，儘量把菜上的泥土抖乾淨，現在的水太珍貴了根本沒有多餘的水洗菜。

  李大娘他們摘菜，一旁的李大他們腦子活泛起來了。

  他們怎麼忘了農家人基本上都喜歡在自家後院開採出菜園，為的就是吃菜方便，或許他們可以去旁邊幾戶人家也看看，說不定會有些收穫呢。

  想到便與李老漢說了聲，留下兒子，幾兄弟出了門。

  李大想的古蘭也想到了，想想也準備出去看看，說不定真有什麼收穫呢。

  如此古蘭來到李老漢這邊打聲招呼，畢竟一同進來了，不做聲就出去太沒貌了。

  李老漢沒覺得意外點著頭，看向孩子眉頭皺了下，還是開口道「要不古小兄弟你把孩子留在這兒，出去帶個孩子也不方便。」

  這話李老漢可是斟酌了一番才說出口，主要也是怕古蘭多想。

  現在這種情況沒人會把孩子留給別人，當然如果不是關係極好的，也不會主動去幫別人看孩子。

  「李老伯喊我古蘭就好，謝謝您的好意可這孩子膽小我還是帶著吧。」古蘭看了眼兒子淺笑道。

  其實要想速度快的話她完全可以把兒子放到李老漢這裡暫看一下，這家人眼下看著還不錯，但古蘭還是不敢賭，辛苦就辛苦點吧。

  謝過了李老伯，古蘭帶著安安大黑走出了院子，轉身向宅子的東面走去。

  那裡還有這幾戶人家，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被人占去。

  一連經過兩家都是大門敞開著的，不用看裡面傳出來的聲音就知道已經有人了，古蘭直接走過去。

  在經過第三家的時候還與李大幾兄弟撞了個正著，顯然他們剛在這家搜索過，手裡拿了幾把有點乾枯的蔬菜。

  與李大哥打過招呼後古蘭向著村後方走去，村子看起來確實很大，但耐不住災民們也很多，決定到村後去看看。

  一路走來大多數的人家都被占了，即便是沒被占的也大門敞開。

  古蘭看了幾家便沒興趣了，基本上都沒剩什麼了。

  村子中間有著一口井，可惜裡面早已經乾枯一滴水都沒有，古蘭掃了一眼便離開了。

  不意外，村子裡要有水的話，這麼大的村子也不會荒。

  一路上看到的都是面露愁苦的災民，想來是都沒有什麼收穫，遠遠瞧著村後的一大片田，左右在這裡也沒啥收穫還不如去田地里看看。

  「老天爺啊！這是真不讓人活呀！可怎麼辦好啊！」身後傳來了一名婦人的嚎啕大哭。

  說是嚎啕大哭，聲音也只是大了那麼一絲絲，主要是嗓子乾澀也無力。

  古蘭沒有回頭也能想出這婦人眼中是如何的絕望與無奈。

  「爹……」安安回頭頻頻看著大哭的人，眼睛中帶著些許不安，用力的抓住了古蘭的手。

  「別怕，爹在呢」古蘭攥緊兒子的手，換了個人少的方向。

  與此同時，早已經盯住古蘭，不應該說是盯住古蘭身旁大黑的幾個人，也悄聲跟了上去。

  大黑是瘦，但已經不是初見時的乾瘦，體型也足夠大，被人盯上一點都不奇怪。

  古蘭並不知道他們已經被人盯上了，帶著安安繼續向村後方的田地走去。

  一刻鐘後父子倆出現在村後的田邊，大黑已經忍不住衝到了田地里。

  田裡的莊稼基本已經乾死了，不過仍是會有生命力頑強的零星青色在田地里閃現。

  古蘭的目標就是它們。

  她能想到的常年耕種田地的莊戶人家更是知道，彼時田地里已經有人在來回走動尋找能夠食用的野菜。

  ……還好，人並不是太多。

  很快古蘭和安安成為這些人中的一員。

  由於來得早，母子倆還是有點收穫的，苦麻菜芥菜都挖到些，不多，但足夠一頓吃的了。

  隨著來的人越來越多，他們帶著大黑離村也越來越離遠，跟著大黑的幾個人遠遠的墜著，學著大家的樣子找著野菜。

  「娘，我又挖到了一顆」周圍沒有人安安放心的喊著娘，舉著手裡的苦麻菜高興的笑著。

  「嗯，我兒子真棒」必須夸，古蘭從來不吝嗇誇獎，這樣能夠更好的建立孩子的自信心。

  邊挖邊走母子倆不知不覺像田地深處移動，在大黑的叫聲中抬起了頭。

  古蘭朝村子的方向望去，才知道距離村子已經這麼遠了，有著一兩里的路了，而且天色已經開始慢慢轉暗，是時候回去了。

  站起身的古蘭想著喊大黑往回走，一轉身才發現不遠的地方竟是一條寬大的河溝，沒看到水的存在。

  發現了肯定是要過去看上一眼的，收好了挖的野菜，古蘭拉著兒子向大黑所在地走去。

  看到主人大黑叫一聲，然後先他們一步衝到了河邊跑了下去，古蘭趕緊跟上去。

  不大會母子倆來到了河邊，可惜是乾涸的，情況與之前遇到的坑溝，河流一樣，下方的土地已經開裂。

  母子倆小心的下到了河底，腳下還有些暄軟的觸感告訴古蘭這條河乾涸的時間並不久。

  想到之前挖到的河蚌，瞧著裂縫母子倆幾乎想都沒想的開找起來，只是還沒等她們有所發現，已經順著河底跑遠了的大黑哼哧哼哧的又跑了回來。

  然後對著她們就叫了起來，接著轉身向剛才的方向跑了幾步，發現主人沒有跟上扭頭沖他們又叫了聲，仿佛再說「等什麼呢？跟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