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要打就打

  劉老漢：「好了，別哭了，我也不是真怪你，我這不是怕你們有危險嗎？現在這種時候為了一口吃的有些人可什麼都能做出來的，我想說的是在做事情之前要三思而後行，今天只是挨頓打被搶了個水囊，可要真是遇到狠人那可怎麼辦呢，你讓我們怎麼辦呢。」

  老劉氏並不是真的不分四六，只是為人刻薄些喜歡占便宜，但老伴的話還是能聽進去的，事實上當兩個兒子被打倒在地的時候她就已經是後悔了。

  看著老頭子擔心的目光，老劉氏終是點頭，見老頭子放心了長把身旁的筐子拽過來，倒出了幾個河蚌丟給了兩個媳婦讓她們趕緊收拾，並小心的拿出來一撮鹽，這樣也能多吃幾頓，不管怎樣總是肉。

  看到老妻倒出來的河蚌，劉老漢也高興，當即說明早他們一家人早再去找找。

  當然，同樣有此想法的不止他家。

  另一邊，古蘭帶著小包子找了個遠離人群的地方停下來，母子倆靠坐在一棵樹下，此刻天色已然全黑，古蘭點燃了一堆火，驅散了部分夜色。

  稍稍休息片刻，和兒子喝了點水，古蘭又動了起來。

  沒有水背筐中的河蚌田螺不能放，必須要收拾出來，否則不用兩天肯定臭了，那之前費的功夫可就白搭了。

  

  於是就著月色古蘭忙碌起來。

  娘在幹活，安安是自然也不可能幹坐著，爬起來就要去幫忙，「娘我來幫你」奶聲奶語的圍了上去。

  古蘭沒有拒絕，也不準備拒絕，孩子有這個積極性非常好，她不能去打消他的這個覺悟，正好也能起到鍛鍊的效果。

  「好，安安真乖，不過河蚌太硬了你還小打不開，要不這樣，我負責打開，安安負責收取裡面的蚌肉好不好。」

  小傢伙沒第一時間回答娘親，而是看向倒在地上的河蚌，選了個最小的試圖用手掰開……然後對著娘果斷點頭，他掰不開，面上露出一副羞赧之色。

  古蘭忍住眼底的笑，柔聲安慰道：「沒事，我們還小，等長大些力量自然就大了，到時候會比娘還有力氣。」

  「嗯……娘，安安爭取快點長大，這樣娘就能少干點了。」小包子堅定的說著。

  看著小小的人兒堅定的說要快些長大就為了讓她少辛苦，古蘭的心在這一刻瞬間軟成水。

  「好……娘等著安安快些長大，我的安安真棒！」

  ……媽呀！太感動了！養包子的勁也更足了。

  被娘親誇獎的小包子高興的笑起來，然後娘倆開始收拾地上的河蚌，小包子一點兒也沒發現地上河蚌的數量不對。

  接下來古蘭用匕首撬開河蚌，安安則把裡面的蚌肉收拾出來，母子倆合作無間，速度倒也不慢。

  對於娘親手中多出來的匕首安安雖然閃過一絲疑惑，但基於對娘親的信任並沒有多想，以為娘親本來就有，只是他不知道罷了。

  很快就收了半罐的蚌與螺肉，本來想多衝洗兩遍的古蘭看到小包子心疼的目光只衝洗了一遍，好在本來也不髒，接著醃起來存放在陶罐中。

  沖洗過後的水也沒有浪費，用它洗乾淨兩個最大的蚌殼，是那種比成年男人手掌還要大的蚌殼。

  眼下的條件有限，這東西可以臨時充當鍋或者碗，被她小心的收了起來。

  收拾好一切後，看著倚在樹旁向小雞叨米一點一點的小包子，古蘭笑了起來，畢竟是小孩子精力有限，累一天了怎麼可能不困。

  講真，這么小的孩子跟著走了一天，不喊苦不喊累，懂事的讓人心疼。

  看著困極了的小傢伙，本打算出去再找點枯草的她掐滅了這個想法，直接把空間裡以前收集的枯草鋪在樹下，也能擋些涼氣。

  鋪的被子就沒拿出來，雖然遠離人群，但還是小心點好，摸摸大黑的腦袋吩咐它好好守夜，往火堆上又添了幾根大料，古蘭這才抱著兒子娘倆裹在被子裡睡下。

  明天還有的累呢，不休息好怎麼行？

  對於淤泥下有沒有水的問題早被她拋入腦後，天大地大，沒有休息最大，左右她也不缺水。

  只是希望今晚能有個安穩覺，但事情會如她所願嗎？

  很快，抱著兒子的古蘭呼吸勻稱，陷入熟睡中，大黑小心的趴在兩人的身旁，看似半眯著但時不時動一下的耳朵都說明它保持著警惕。

  夜色漸漸濃了起來，初秋的夜帶著絲絲的涼意，就連大黑都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些主人。

  四周靜悄悄的，逃荒累了一天的人們都陷入沉睡中，幾道黑影在夜色中掠過。

  多年的警覺生涯沉睡中的古蘭幾乎和大黑同時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在加入逃荒群的時候，古蘭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所以才會有之前那一出，想讓別人掂量掂量，可沒想到仍是有人不死心啊！

  聽著夜色中漸漸接近的腳步聲，古蘭毫不猶豫的把懷裡的兒子收進了空間，如此她也能放出手來。

  想要在裝睡是不可能了，大黑已經做出了攻擊的姿態，齜著牙嘴裡發出「嗚嗚」的警告聲。

  好狗，看著大黑這麼賣力護主，當即古蘭決定事後賞它一根火腿腸，是給它的獎勵。

  大黑太瘦了，胖一點也更有震懾力。

  大黑的警告也告訴著暗處的人他們已經被發現。

  「死狗，回頭就把你吃了」其中一人罵了句，既然已經暴露了索性也不再掩藏，幾人拿著參差不齊的武器面色兇惡的圍了過來。

  此時古蘭已經站了起來，制止住想要上前的大黑，手握匕首定定的望著漸漸逼近的幾個衣衫還算整齊的男人。

  這些人明顯比白天見到的流民更規整些，也稍壯實些，看來這一路上沒少搶別人的食物。

  古蘭望著他們的同時，以臉上有一道斜疤為首的幾個人也看著古蘭，令他們失望的是並沒有在這人的眼中看到他們以為的害怕驚慌，讓他們不禁心裡直突突，好像這個人並不怕他們。

  「大哥，這小子看起來很不好惹啊！」距離刀疤男最近的一人小聲的說著。

  他的視力很好能清楚的看到不遠處的人臉上不僅全無懼意，目光還非常淡定，顯然是沒把他們放在眼裡，讓他心裡升起的一股不好的念頭，忍不住提醒了老大一下。

  聞言刀疤男瞪了一眼他，這小子就是膽子小，要不是自己親弟弟還真不屑帶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