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八章：落下帷幕

  「一家人？」

  石二愣了一下，猛的好像知道了什麼冷笑，「原來是你賣我！」

  他就說好端端的他怎麼會突然就被抓起來，原來是他們一家勾結。

  「放屁，你少血口噴人，都是你害我，要不是你自己動了心思非要拉我下水，我能這樣？」

  李志越想越氣，他現在連縣令的位置都保不住了，更別說別的，再慘一點可能性命也就沒了。

  偏偏這人還好好的。

  「堂叔，咱們可是一家人呀，你不能為了這小人就冤枉了我呀，你想想我，你能讓淑芬早早就沒了男人嗎？」

  谷丘月在一旁看著，她笑了笑，替高大人補充了一句。

  「他能。」

  

  不僅能，他這一次還是真的過來送他上西天的。

  「開堂。」

  高大人沒搭理他們，只說了這麼一句，下一秒，無數官兵站直身子，嚴肅的聲音響起。

  李志聽見這聲音就痛苦，曾經他才是坐在上頭統領一切的人，可現在卻只能淪落為階下囚。

  「本官今日來重新斷石家案，剛才李志已經招了，是石二故意引誘，你們二人才達成協議，共同謀害石青山的性命。事後，李志再以縣令身份壓下所有質疑，尤其是石青山之女石玉，拒絕其女開棺驗屍。」

  「可有此事？」

  高大人威嚴的聲音傳來，李志再也生不出掙扎的念頭，頭一低，頹廢的應道。

  「草民認。」

  「我不認，都是他胡言亂語，他自己都不是縣令了，所以才編出這麼個理由來害我，他的問題！都是他的問題！」

  石二抬起頭，直接把所有事情都推給李志，結果這一次李志居然已經懶得掙扎。

  他聲音低低的，慢慢的說道，「差不多行了，別掙扎了，何必呢，他們不會放過你的，他們早就已經知道了，你以為你說這些話就能沒事了？」

  根本不可能。

  他笑起來，臉上露出幾分可悲來，「我做什麼要聽你的呢，我現在的日子難道過得不好嗎？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他苦笑起來，搖搖頭。

  然而，就是這樣，石二才覺得可怕，這個人就好像瘋了一般，已經徹底陷入了瘋狂。

  「你瘋了，你是個瘋子，別來煩我，老爺，官老爺我真的是冤枉的呀，沒有證據怎麼能說我！」

  「證據？」

  高大人笑了笑，招招手，「那就給你看看證據。」

  片刻後，一個有些佝僂的身影被帶了上來，這就是當初石玉勸下來的那個大夫。

  他顫巍巍的跪在地上，輕聲道，「大人，草民吳剛。」

  「恩，把你當初的事情都說一遍。」

  「是，大約是前幾天，石二找到了草民，給了我一大包銀子，讓我們去看病不要說真話，當時的石善人已經有了中毒的徵兆，可是他們卻不讓我們說，只說人沒事，就是正常病了，還讓我們幾個編了個理由，事成之後給我們一大筆銀子。」

  「然後呢？」

  「草民知道石玉小姐請了不少大夫，那些大夫通通都被石二給了銀子收買，為的就是讓石小姐真的以為石老爺得了重病，沒救了。」

  「但其實是中毒？」

  吳剛點點頭，「對，有中毒的跡象，不過草民不知道究竟是哪種，只知道中毒了。」

  「好了，我們都明白了。」

  高大人冷笑，冰冷的目光落在石二身上，「真是好計謀，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石二深吸一口氣，咬定了他不知道，都是吳剛胡說八道。

  「大人，那是我親哥哥呀，同父同母，一母同胞，我哥哥又沒有兒子，他要是沒了，我也可幫著石玉照顧產業也有銀子，我何苦要殺了我哥，那還是我親哥哥，晚上做夢我都怕，大人，你信我，我怎麼可能會害哥哥！」

  「你胡說！你根本就不是我爹的親弟弟，你是外面抱的，你怕我爹知道拿不到銀子，這才先一步下手故意殺了我爹。」

  石玉早就瘋了，冷冰冰的把這一切都說完。

  她這些日子本來是在調查大夫的事情，可查著查著，她就查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比如當年她奶奶生下的兩個孩子。

  種種跡象都表明，她奶奶在生下第二個孩子的時候，第二個娃娃就沒了，她奶怕出事，這才去外面抱了一個，其實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是她親生的。

  石玉深吸一口氣，「當年的穩婆我都找到了，他把實話都說了，你早就找到她了，這才搞出這一出，不然你確實沒有殺我爹的必要。」

  果不其然，說完這個，石二臉色一變，瞬間變得陰沉。

  「小丫頭，說話做事可是要保真的，不然就是血口噴人，當著大人的面，你可不能胡說八道呀。」

  這分明就是威脅。

  只可惜，石玉早就不把這些放在眼裡了，她冷笑，「我說的當然是實話，其實還有一個辦法能夠驗證，有本事咱們就開棺驗屍啊，只要開棺驗屍，一定能知道我爹到底是怎麼死的！」

  周小世子在谷丘月身邊點點頭，「這下沒幾天，確實能查出，一般毒在體內都不可能消失的無影無蹤，總會留下痕跡。」

  所以仵作們做的就是這個。

  因為屍體是不會騙人的。

  與此同時，石玉也在此輕聲道，「大人，屍體是不會騙人的，要想知道民女說的是不是真的，只要開棺驗屍即可。」

  「大人，不行呀，開棺驗屍乃是大忌，我哥都已經入土為安了，何必又把人挖出來，這個不孝女分明就是為了家財，如此不孝，真是辜負了我哥哥的一片真心。」

  一聽說要開棺驗屍，石二立刻換了一幅嘴臉，就好像只要他們同意開棺驗屍，那就是惡人。

  谷丘月冷笑，「這次傻子都能看出來他不對勁了。」

  的確如此。

  他這樣確實不太對勁。

  不僅是他們，就連一些百姓都反應過來了，開始議論紛紛。

  「我咋覺得這石二心裡好像有鬼呢？」

  「沒錯，為啥不能開棺，我以前覺得開棺確實不尊重，石善人一輩子大好人咋也不可能死不瞑目吧。」

  不過還有人不願意，「人家說的挺有道理啊，石善人做了一輩子好事，難不成死了也要被人開棺？這合適嗎？」

  「我看行…」

  「不行！」

  外頭大家吵成一片，高大人絲毫不為所動。

  他也不是沒經歷過這樣的案子。

  周小世子給谷丘月科普起來，「之前就有一樁差不多的案子，當時高大人就判了同意，果然這事兒不簡單，這還還了人家一個清白。」

  谷丘月點點頭，「看高大人接下來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