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阻攔

  這件事經過有心人的描述，添油加醋的傳到紀池口中，他心生煩躁，本以為衛芸是個做事認真的，結果出這麼大的簍子。

  馮氏的別院中，衛芸站在中央，紀池與馮氏坐在上位，身側有小翠添茶，紀池不悅道：「將府中的實權給你，是希望你好好管理，為夫人分憂，不是讓你來費心在一些沒用的瑣事上。」

  「妾身知錯。」衛芸認錯很乾脆，沒有半點想辯解的意思，甚至還有將錯全攬的意味。

  衛芸誠懇，降低了些紀池的怒火，他繼續問道：「什麼原因查清楚了嗎？」

  衛芸沒有半句隱瞞，轉換了一些意思，將源頭稍微隱藏了下：「妾身問過後廚的人，都不知道。其他人沒事也不會去後廚，應該是遭了下流的小偷，偷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打壞水缸，導致一屋子都濕了。」

  「哦？妹妹確定是小偷？」馮氏裝作沒聽懂她的意思，笑著反問，「這不是銀兩的問題，事關相府的顏面。」

  「府中的人都知曉分寸，除了那種骯髒的貨色，還有誰？」衛芸望著馮氏的眼睛，面色柔和，口中吐出不饒人的字眼，甚至可以說是直接給馮氏聽，「大夫人有想法嗎？」

  被拐彎抹角罵了一頓，馮氏也不惱，想看猴子耍把戲似的，一點點將衛芸的怒氣挑到最高，掩嘴輕笑：「妹妹這句話說對了，總有一些手腳不乾淨的貨色，隨意碰人東西。」

  紀池是東西嗎？衛芸覺得好笑，嘴角浮現出淺淡的幅度，仗著紀池無心理會她們言語背後的意思，絲毫不留情面的損了回去：「是啊，明明不是自己的私有物，偏偏將之占據，相爺，你覺得這樣的人該不該嚴懲？」

  紀池對後院的事再遲鈍，也能感受到空氣中不一般的氣氛，這二人言語與神情雖然正常，紀池卻總覺得有另一層他沒有理解的意思，而那個意思才是重點，他不耐煩的打破這種氛圍：「說這些有何用，你知道人在什麼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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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氏輕瞥了衛芸一眼，寬慰道：「許是哪個外來的東西不長眼，相府的東西都該偷，過於放肆。」

  馮氏的得理不饒人，讓紀池聽出來了另一種意思，他不贊同的看了馮氏一眼，眼中有著不贊同：「行了，一人少說一句，抓住小偷在說。」

  道歉的話，衛芸最是順口，還沒等馮氏委屈，柔柔的欠身行禮：「妾身知錯了。」

  紀池稍微滿意的點頭。

  自打被訓過，衛芸不想讓紀池對她的印象一落千丈，立即派人去聯繫娘家，消息是送出去了，卻收不回來，眼看著日子越來越近，她再也忍耐不了，帶上錦兒，親自出門去採買，沒想到看門的小廝完全不放她離開，錦兒氣不過，上前去理論，卻被小廝推了回來，衛芸氣得打了這狗仗人勢的下人一巴掌，這事終於鬧到馮氏的耳中。

  「妹妹這是要出府？」

  衛芸一忍再忍，紀池不再府邸，馮氏鬧出怎樣的事情都是她有理。

  「回稟夫人，老夫人的壽辰近了，必須準備食材。」

  馮氏做出一副驚訝的模樣，略帶詫異道：「讓下人做就是，你可是相府的姨娘，拋頭露面的成什麼樣？」

  這件事是她做出來的，偏偏一副無辜的樣子，上回後廚的事在紀池手中，也就這樣算了，她居然還有後招，不讓她出去，擺明了讓她宴會搞砸。衛芸垂下眸子不去看她，似乎這樣就能減輕怒火：「後廚沒辦法聯繫大戶。」

  「妹妹，你被騙了吧。」馮氏回憶往事，一副為她著想的模樣，「我之前採買，都是讓下人去做的，怎麼到了你的手中就不行了？這未免太過奇怪了，下人又偷懶了吧，你可別被他們騙了。」

  主母的命令在那兒，誰敢替衛姨娘做事？

  「大夫人，你若是擔心我丟相府臉面，我可以戴上斗笠，還望夫人許可。」衛芸心知她不會答應，還是想試一試。

  馮氏微微一笑：「我想你是誤會了，相府的女眷，還沒淪落到親自去採買的地步，此事擱下，你好好教訓下人，別空留一副好心腸，害苦自己。」

  衛芸靜思須臾，忽的莞爾：「夫人教訓的事。」

  衛芸從馮氏的地方走出來，眼中儘是一片冷意：「去五合院。」

  錦兒不及思考緣由，已快步上前帶路，這還是衛姨娘第一次上五合院，平日裡都是二小姐來拜訪。

  眼瞧著到了，錦兒上前知會衛姨娘來訪。這時辰才過午時沒多久，紀夢夕犯了困意，小憩一會兒，還沒睡熟，就聽見院子裡錦兒的聲音。

  「小月，替我收拾一下。」

  無事不登三寶殿，最近的消息她聽見了些，只覺得不關她事，悶頭看書識字，同時也派人去觀察馮氏那裡的動向，算不上忙，偏就紀雯瓊不知領了誰的命，三天五回的給她使絆子，損了一通回去，第二天又來。繁瑣的小事鬧得她煩心。

  「芳玉，上茶。」紀夢夕姍姍來遲，坐在椅子上，掩嘴輕輕的打了一個哈欠。

  衛姨娘也瞧明白是個什麼情況，神情略帶歉意：「打擾二姑娘午休，真是不該。」

  小月聽著不禁腹誹，都說不該了，卻沒半點要走的架勢，而且一開始，芳玉就已經說了小姐在休息，執意要進來。

  「只是小事，姨娘不必在意。」紀夢夕飲了口茶醒神，淡淡道，「姨娘來此，不會是專程賞花吧？」

  衛姨娘移開落在牡丹上的目光，遲疑了片刻，出聲道：「我有一事，想拜託姑娘。」

  紀夢夕放下茶杯，平靜的看著她：「姨娘有話，不妨直說。」

  「近來的傳聞，二姑娘也聽說過吧，是我疏忽，導致馮氏鑽了空子，原本採買的食材全然被毀，需得重新採買。」

  「你想讓我幫忙？」

  「姑娘蕙質蘭心，什麼都瞞不過你。」衛姨娘笑了笑，「我娘家是經商的，有採買的路徑，但是人在府中，兄長也沒辦法與我聯繫，我想請姑娘幫忙，只需要將消息傳達過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