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7 無限的新生 （大結局）

  順著地下裂縫飛行，加隆和安德魯很快看到了一抹淡紫色的亮光。

  一頭足足有數千米的恐怖眼魔屍體，正靜靜卡在地縫中間，它龐大膨脹的軀體被卡住在兩側的凸起上。

  整個眼魔根本就是一顆渾身表面到處是布滿血絲的眼球。周圍全是垂吊著的觸鬚。

  白色的眼白上血絲如同血色大網，滲出一些粘稠的液體來。

  

  「這是大主母的一個化身啊...」加隆認出這個屍體的來歷，雙目微微一眯。

  「看起來老師在我不在的時候也做了不少事情嘛。」

  「難道你以為就你一個在努力？」安沒好氣的聲音從屍體核心傳出來，「快進來吧。」他的聲音又換成了女聲，顯然是到了固定時間的變聲期。

  眼魔屍體側面噗的一下張開一個大洞，露出通往內部的一條通道。

  加隆和安德魯一起鑽了進去，裡面一片黑暗，穿過一層薄薄的類似薄膜肥皂泡一樣的東西，他們頓時進入了一個巨大的空腔。

  空腔內一片血紅，周圍牆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血管爬滿，安和金翅龍母站在一塊，正面對看著一塊高大的紅水晶顯示屏。

  聽到動靜，安轉過身看了加隆一眼。

  「我發現了一些東西，你的部隊長蒙德被我派出去收集參數了，你先坐下。」他指了下地面，頓時地上拱起一根血肉組成的凳子。

  加隆皺了皺眉，走過去緩緩坐下。

  「到底什麼事？老師你看上去還是第一次這麼嚴肅。」

  安深吸了口氣。

  「不是嚴肅，而是問題確實很嚴重。金翅你來解釋。」

  金翅龍母在邊上點點頭站出來。

  「我們發現了一種東西，一種人為的，似乎是由地獄之子自然散發出來的東西。很危險，很麻煩，類似於一種詛咒。」

  她面色嚴肅。

  「詛咒？」加隆重複道。

  「恩。一種專門針對時間的詛咒。」金翅龍母低聲道，「諸神自己持有解除詛咒的方法，似乎是用來針對我們虛空生物研發出來的強大污染。」

  「那又怎樣？既然發現了，應該找到方法解決了吧？」加隆可不信什麼詛咒能夠難倒如此強悍的安和諸位魔主真靈。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就好了，解除不算困難。」安在邊上接話道。「關鍵是，我在殺死眼魔大主母化身後，進入她內部找尋結晶的時候，意外利用她的屍骸特殊透視能力看到了空間波動的扭曲。扭曲中也散播著一種特殊的病毒！是專門針對空間的。」

  「你是說....」聽到這裡加隆的面色也嚴肅起來了。

  「是的。」安點點頭，「這兩種東西，現在已經不單純是一種了，而是混雜起來發生了變異！」他坐下來揉了揉額頭，露出疲憊之色。

  「殿下，混雜後會引發什麼後果？」邊上安德魯忍不住開口問。

  「後果.....我也不知道。」安無奈的搖搖頭。「最好的可能是我們在徹底爆發前找出解決方法，如果找不到.....」

  『問題是到現在為止，我們從找到的線索中已經發現了，時間詛咒是地獄之子散布出來的，而空間毒素的源頭，根本就是失落真靈！」金翅龍母吐了口氣道，表情同樣無奈。

  「失落真靈......」加隆緊蹙眉頭。

  噗！

  嘟嘟嘟嘟...

  陡然間紅水晶屏幕出現劇烈的警報聲。

  安和金翅龍母頓時轉身看過去，只見水晶屏幕上原本轉動著的一團黑色漩渦，此時中間炸開了一團團藍色的光點，像是有人用油漆刷沾著油漆撒上去一樣。突兀的一塊塊的浮現出來。

  「有地方出現詛咒爆發了！」

  「是混合型！」金翅龍母迅速解釋道。

  安回過頭，面色肅然。

  「看來我們馬上就能知道後果是怎樣了....」

  加隆站起身看了屏幕一眼。

  「直接去現場！」

  *******************

  血色的天空不斷瀰漫開一道道紅色閃電。

  陣陣雷聲在雲層中滾滾作響，從遠處傳到近處。整個世界仿佛有些扭曲模糊起來，像是透過模糊的望遠鏡看到的畫面場景。

  大地，空氣，遠近的一切事物，地面的屍骨，泥土，十塊，乾枯死亡的扭曲大樹，等等一切事物都變得模糊而重影。

  嗡嗡的細微詭異聲響不斷在這片區域傳播著，振動著。伴隨著畫面的扭曲和模糊不斷或大或小。

  唰！

  一聲輕響中，安和加隆等四人出現在這塊區域的邊緣地面上，紛紛朝著裡面注視望去。

  「就是這裡了。」安低聲道。

  加隆放眼望去，只感覺以他的目力都無法看清楚裡面的任何事物，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不斷的顫抖變化著一樣。

  「是光線還是什麼問題？」他皺了皺眉。

  「不是光線，是哦空間。」安解釋說，面色嚴肅，「這裡的空間無法承受詛咒和毒素的侵蝕，出現不穩定現象了。」

  「會發生什麼？」

  「不知道。」安搖頭。「很快就會出現了，詛咒和毒素混雜後產生的後果，靜靜看著吧.....」他目不轉睛的盯著這一塊約莫幾平方公里的區域。

  加隆不再詢問，同樣安靜的等待著。

  震動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強了。

  嗡嗡....

  如同無數的蜜蜂在耳朵邊飛來飛去，讓人忍不住心情煩躁。

  嗤！

  陡然一道黑色蛇一樣的影子在這片區域中閃現了一下。瞬間便沒入到了地底消失不見。

  「那是什麼？」加隆皺眉，「看起來像是長翅膀的蛇的形態。」

  「那就是拉。」安解釋道，「我把它們命名為拉。看起來很像是陰影裂縫，但是只有我知道，那根本不是！」

  他就是掌管陰影和時間神祗的上位神，自然有資格肯定的說出這話。

  嘭！！

  陡然間一陣巨大的爆炸聲中。

  整個這片區域直接轟然破碎，如同玻璃鏡面一樣，徹底碎裂成無數塊不同色澤的畫面碎片，在四人眼前飛舞散亂。

  隨後所有碎片越來越暗淡，越來越細碎，整個這塊區域直接化為一個巨大的黑洞！

  龐大無比的吸引力化為崩騰的氣流拉扯著四周所有的一切。

  泥土，碎石，枯樹，屍骨，甚至空氣。所有一切都被巨大的引力吸引牽扯進入其中。黑塊黑洞化為了一個巨大黑球。

  「時空塌陷了....」安大聲傳音道，「走！」

  他揮手灑出一片黑光，籠罩住四人，嗡的一下在吸引力襲來的瞬間避開閃爍消失。

  *************

  另一處帶著重影和模糊扭曲的區域邊緣，四人再度出現，有驚無險的避開了剛才的吸引力。

  同樣是一塊荒蕪的平原，加隆四人這一次剛出現就拉開了和這種區域的距離。

  「時空塌陷.....這下麻煩了！」加隆知道這種現象，在塌陷的時空中，時間和空間都被無限扭曲了，沒人能知道會發生什麼。沒人能預料會發生什麼。

  就連虛空魔主和真靈們，神祗們，都不敢貿然進入其中。

  有學說猜測，時空塌陷後，代表有機會離開這個有限的宇宙，而前往更廣闊的大宇宙。

  他們認為這個宇宙只是更大的一個宇宙的一個小角落，通過時空塌陷可以暫時的離開這裡，進入更廣闊巨大的宇宙。那裡有更加完善的規則，有更加無邊無際的時空。

  但沒有誰能夠證實。人們只是猜測。

  「曾經也出現過時空塌陷，但是那是上位神隕落時短暫的會出現一小塊區域，根本不像現在剛才那樣那麼大一塊！」安表情凝重，「我曾經看到過戰爭之神隕落，他身為上位神中有數的巔峰之一，隕落時也不過激發出數米寬的時空塌陷。那一瞬間一切規則法則都失效了，只有純粹無比的吸引力，吸引周圍的一切無休止的填補那個空洞。」

  「這樣的吸收會持續多久？」加隆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至少要持續數十年.....」安簡單道，「而這樣的塌陷現在到處都是！！」

  呼...

  一陣陣淡淡的冷風忽然吹動起來。夾雜著細微的陰影能量。

  加隆微微一怔，迅速和安交換了個眼神。

  他伸出手輕輕抓住一縷黑色的風，匯聚如同絲線一樣纏繞在指尖。

  「陰影魔網，也崩潰了.....」

  「莎爾也隕落了嗎？看來神戰比我們想像還要激烈！」安點頭。

  「一切秩序，混亂，都將歸於混沌。」加隆望向前方扭曲越來越嚴重的區域。

  嘭！

  又是一陣爆炸一樣的破碎，一個全新的黑球出現在他們面前。貪婪的吞噬著周圍的一切事物。

  唰！

  四人瞬間再度消失，又一次出現在另外一塊地方，但這一塊地方剛剛出現就看到不遠處又是一大片區域破碎。他們趕緊再度瞬移。接連換了好幾塊區域才找到一個安全點的地盤。

  巨大的吸引力拉扯著巨大的氣流，形成狂暴的風。吹動著四人的衣服斗篷。

  「塌陷越來越快了！」安低沉道。

  「要去通知其他存在麼？」

  「來不及了！」安果斷道。「我準備離開這個宇宙！遠離這個戰場。」

  「離開？」

  「賭一把！當初或許藥劑之神就是從時空塌陷離開的。」安忽然露出一個瘋狂的微笑。

  加隆定定的看著他。

  「還是和我去虛空宇宙吧。」

  「沒用的，如果我預料不差，你們的虛空現在應該也是和這裡一樣...」安露出一絲嘲諷之色，「這根本就是諸神用來同歸於盡的最後手段。」

  他頓了頓。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穩定一些的塌陷，硬扛著進去，至於最後會變成什麼樣的結果，誰也不知道。我們唯一能夠選擇的，就是找個存活率高一些的時空塌陷進去。」

  「這也是我為什麼一直不願意加入戰爭的關鍵。」他面色嘲然，「就算是宇宙時空也有壽命，也會生病，何況是神祗？我曾經操縱時光時偶爾也會看到一些時空塌陷的例子，對這方面算是很有研究。只要我們能夠找到一個快要被填滿，但是還沒完全消失的時空塌陷區域，那麼安全性也會達到最大。我可以布置一個一次性的穩定傳送門。」

  加隆看著周圍逐漸開始扭曲的區域。

  「或許我們應該再觀察一段時間，時空塌陷或許會被宇宙本能修復也說不定。」

  「無論修復與否，結果其實都不會好過。」安淡淡道。「按照這樣的程度規模，修復失敗，大家一起玩完。修復成功，需要大量的能量物質轉化填補空洞。到時候作為最接近規則的強大存在，第一個被拉進去填補空洞的就是我們。」

  加隆只是皺眉，沒有回答。

  他對這個世界並沒有太多留戀，只是沒有證實其他手段無效之前，他並不確定安的說話。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遲疑，安也沒有多說。

  「我會在兩個月內布置尋找合適的塌陷點，如果你想走，帶人來我這兒吧。」

  唰！

  他和金翅龍母瞬間化為黑影消失。

  安和安德魯留在原地，望著越發扭曲的區域。

  「安德魯，你的想法是什麼？」

  「.......」安德魯沉默，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和加隆不同，他對這個世界的羈絆遠不是加隆能比的。

  加隆嘆了口氣，轉身化為虛影消失在空氣中。

  *****************

  接下來的數天裡，神戰依舊還在持續著，那個巨大的夢境之球區域內依舊籠罩著無數的夢境之力，隔離著外界一切的感知。

  世界的空氣天象越來越詭異了，似乎激戰導致的能量規則破壞太過嚴重，時空毒素的傳播污染越發猖獗起來。

  加隆先去了一趟他最初來到這個世界的黑孔區域。

  一路飛去，到處是神國破碎的碎片大陸，虛空中一片死寂，幾乎所有生物種族都被吸引去了決戰區域，那裡是提升自我的最佳場地。

  黑孔確實如安所預料的那樣，依舊還在，但是加隆打算穿梭過去時，卻發現另外一邊的虛空世界的時空更加的不穩定。

  時空不穩定會導致他有可能穿梭道未知的不確定坐標的宇宙深處。

  加隆不敢貿然進入，只是在外界觀察了幾天才返回。

  一路上到處都是時空塌陷造成的黑球，這些黑球如同永不填滿的深淵空洞，吞噬著一切周圍的物質和能量。

  加隆親眼看到一個星界旅行者才從星界脫離，正好遇到一個黑球形成，被活活吞噬進去，整個人被拉成麵條一樣的超級長條，從一個只有一米多的人形，變成數百米長的細線，被黑球在半小時內徹底吸收進去，再沒留下半點痕跡。連靈魂也沒有留下一絲氣息。

  而沒有扭曲重影的地方區域，則是越發的死寂，空氣越來越稀薄，能量也越來越少，很多生物的類法術能力都開始退化了。

  他又趕緊去找了同樣脫離戰鬥的謊言魔主。

  她同樣也注意到了這種詭異的現象，但是根本沒有發現這是宇宙即將崩潰的跡象，他們只是認為這是神戰造成的後果。正在和星域魔主一起聯手搶占所有的地盤。

  再度觀察了幾天，加隆終於下定了決心，準備帶人脫離。

  無論是否真實，對於他來說，無非就是再一次的穿越重生而已，這樣的經歷對於一個魔王真靈來說並不少見。

  迅速召集起自己最精銳的幾個部下和親近朋友。

  加隆直接前往安所在區域。這一次，不同於剛剛發現時空塌陷，加隆是真正下定決心離開了。

  **************

  黃昏一樣的暗黃色天空中，太陽黯淡無光，月亮幾乎看不見，只剩輪廓。

  大地龜裂，光禿禿的空無一物，只有一顆顆高達數十米上百米的黑球豎立在地面上，不斷吞噬吸收這周圍的一切物質。

  其中一顆黑球邊緣，一團小小的黑灰色半球護罩保護著一小群人站在其中。

  加隆帶著羅斯塔安德魯等部署一起，和安金翅龍母還有報復女士等一伙人仰望著面前的巨大黑球。

  「我確定的就是這顆。」安望著面前的黑球鄭重道。「進入時間在一個月到一個半月之間，過了這個時間就是下一個不穩定期了，我也沒辦法抵抗這傢伙的扭曲。面對這種東西，一切規則方面的能力都沒用，只有靠自己的身體素質硬抗。」

  「硬抗？這個我擅長。」加隆點頭表示理解。

  「一切都安排好了？」安側臉看向他。

  「當然。」加隆笑了笑，「我當初來到這個世界也只是響應母河的號召，尋找可能的其他道路，現在離開也是必然的。」

  「這樣就好。」安遞過去給他一枚戒指。那是一枚鑲嵌圓形紫水晶的黑金屬戒指。戒指的側麵包著一圈金屬圓環，環帶上分別刻著八個不同的怪異符號。

  「這是黑水晶之戒，製造的物質是一種很神秘的無法被時空塌陷毀滅的東西，作用是一旦你陷入了時間模糊效應，它會喚醒你.....如果好運，你我還能有再見的一天。」

  「喚醒？」加隆有些不解。

  但安已經不再解釋，他大踏步的帶著金翅龍母等部署走向黑球，沒有一點對這個世界的留戀。

  加隆只是目送著他們越來越快，身體逐漸被拉長如同麵條。很快被吸收消失在了黑球中。

  「我們真的要離開麼？」安德魯忽然開口道。

  「你想留下？」加隆看了他一眼，「如果想，那就留下吧。或許這次以後我們永遠也不會有再見面的時候。」

  安德魯沉默。

  「留下幹嘛？我還打算去其他世界看看新的歷程呢！」同樣是本土世界的安妮滿不在乎道。

  「很遺憾，就算我們一起，也很難和龍王陛下到一個地方。世界穿越的複雜性你們根本就不知道。」有著豐富經驗的娜迪亞冷嘲熱諷。

  加隆擺擺手。

  「想留下的就留下吧，我不強求。」

  片刻後，似乎是猶豫著慢吞吞的，護罩內有足足一半的人走到了另一邊，他們都神色複雜，不想離開這個熟悉的世界。

  或者說還是在對世界崩塌毀滅的未來抱有幻想。畢竟這裡是他們熟悉的本土故鄉。

  「這是你們的選擇，我尊重你們。」加隆點頭表示理解。最後深深看了他們一眼，關於這個世界的一切，一幕幕的在他眼前閃過。

  轉生白龍，結識安，進入雪地城，踏足深淵，一直到現在，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十年，但這個世界也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走吧。」他揮手轉身，大踏步朝著黑球走去。

  這顆黑球正處於穩定期，吸引力不算很強大。他和跟在他身後的羅斯塔埃爾菲斯，以及娜迪亞，飛翼王等人，一步步的接近黑球。

  沒有誰回頭看留下的人一眼。

  直到巨大的黑影籠罩眼前一切。

  **************************

  嘩.....

  細微的水聲。

  加隆緩緩從睡夢中醒過來。

  他的臉上被蓬蓬頭的水沖得有些閉氣。

  咳咳咳...

  他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從地面爬起來。

  周圍是個明亮而狹小的浴室，浴霸光開著，地面一片濕漉漉的，洗澡熱水蒸騰起來的熱氣水汽把邊上的洗漱台鏡子蒙上一層白霧。

  畫畫的水聲顯得異常刺耳。

  「我.....」加隆臉上有些茫然，瞳孔緊縮，伸手卡了下自己的脖子，感覺喉嚨仿佛有什麼東西腫起來，火辣辣的。

  「我不是在洗澡麼？」

  他走到鏡子面前，伸手抹了把鏡面的霧氣。

  鏡子頓時反彈出來一個年輕而蒼白的男子面孔，那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忽然中湧上心頭。

  「這是....我？」

  他閉上眼，腦海里回想起剛剛自己走入黑球的一瞬間。

  「我不是在穿梭世界麼？」

  而眼前的一切情景，分明是他最初的起點，因為觸電而穿越的原點——地球。

  「或許那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他遲疑的伸出手看著自己的手心。那上邊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紫水晶戒指毫無蹤跡。

  「夢？」他忽然感覺自己曾經的一切仿佛都是那麼的不真實，如同夢境一般稀奇詭異。

  「或許還真的是一場夢....」明天還得去上班，剛剛找到的工作今天才去第一天，明天還得給領導同事留個好印象。

  他使勁抹了把頭髮上的水。

  「唔....得趕緊洗乾淨。免得感冒了....」

  夢中的他化名為加隆，經歷了一系列的各種旅程，那種真實得歷歷在目的感覺讓他自己都心中驚奇。

  「或許我應該把它寫成一本書，說不定還能大賣，哈哈哈！』他忍不住輕笑起來。

  迅速沖洗掉身上的污漬，他扯過毛巾將身上擦乾，穿上衣服。

  啪。

  浴室的燈被他關掉了，羅靖拉開浴室門走出去。卻根本沒有注意到他手指間閃過的一抹紫色。

  一枚古樸而精緻的紫水晶戒指在正對門的鏡面中清晰浮現，熠熠生輝。

  羅靖似乎有所擦覺。抬起手看了看，卻什麼也沒看到。

  「剛才怎麼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閃光？」他嘀咕起來。

  就在他再度放下的瞬間，紫水晶戒指緩緩浮現。閃耀著神秘而詭異的流光。

  而背對著鏡子的羅靖背部，逐漸浮現出一頭模糊不清的猙獰白龍虛影，白龍緩緩盤旋轉動，如同圖騰。

  一切還遠遠沒有到結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