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四顆完美的毒藥

  鳳瑤一夜沒睡好，做好了鳳傾月可能要一兩天甚至更長時間才能回來的心理準備，然而令她意外的是，鳳傾月在天色未亮時就走出神壇，在中午時分就秘密回到了鳳府並坐在她的面前。

  鳳瑤打量著黑紗遮面的鳳傾月，鳳傾月的眼神依然透著癲狂，卻多了幾分冷漠和陰沉，舉止似乎也不再那麼衝動和暴躁。

  「恭喜。」鳳瑤微笑，「想必你的臉已經貌美如初，可否讓姐姐欣賞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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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傾月沒有跟鳳瑤槓，抬手扯掉面紗。

  光滑細膩的一張素臉，沒有一絲疤痕，確確實實復原如初。

  「妙極妙極。」鳳瑤撫掌，「你可以憑藉你的這張臉去勾搭王爺了，說不定王爺這次會迷上你，讓你獲得恩寵。」

  如今她也不在意紫容愛誰寵誰了，誰願意墜入名為「紫容」的深淵誰就墜，屍骨爛在深淵裡她會拍手稱快。

  鳳傾月沒有理會鳳瑤的調侃，將面紗蒙上，從袖袋裡摸出一枚透明的圓丸，放在鳳瑤面前：「這就是你要的完美毒藥，遇水即化，不留痕跡，記得儘快安排我和嫿兒離開京城。」

  鳳瑤摸起那枚不過花生大小的透明圓丸，放在鼻前細細地嗅，果然沒有任何氣味，她也不怕鳳傾月騙她，兩人彼此握有對方不可告人的秘密，欺騙對方對自己沒有好處。

  「你放心，既然你給了我想要的東西，我會立刻安排你的事情。」鳳瑤饒有興致地打量鳳傾月，「說說看你在魔界都遇到了什麼？你是從鬼危的遊戲裡贏得獎勵，還是從毛姬那裡換得寶物？如果你選擇了毛姬，你付出的代價又是什麼？」

  她很好奇，好奇得不得了。

  而且鳳傾月的選擇也關係著她的利益。

  面紗下鳳傾月的表情看不到，一雙眼睛卻沒有溫度：「無可奉告。」

  她慢慢站起來：「過幾日便是太子生日，紫容肯定要進宮給太子祝賀，我想那就是我離開京城的大好機會。」

  她走出鳳瑤的院子，回到自己的臥室。

  這裡是鳳府，鳳瑤安排了兩名丫環服侍她，那兩名丫環對她客氣卻不熱情主動，她也懶得理會那兩名丫環，直接把臥室的門和窗子關上，而後站在銅鏡前，摘下面紗，目光陰沉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回想在魔界發生的一切。

  關於魔界的事情，鳳瑤沒有騙她。

  她穿過黑霧漩渦，見到魔王，說出自己與鳳家、紫容的愛恨情仇，成功取悅了魔王，魔王使用法術，將她瞬移到鬼危面前。

  她為什麼要去見鬼危？

  她和鳳瑤那個孬種不一樣，按鳳瑤的說法，那個所謂的惡魔遊戲輸了並不會給她們帶來實質性的傷害或損失，鳳瑤不敢參加，她敢。

  只要能達成目標，她什麼都敢幹。

  她順利地見到了鬼危，當場參加遊戲，然而……她輸了。

  輸得很慘。

  她很憤怒！憑什麼鳳姜能順利通過遊戲而她輸得這麼慘？她到底哪點比鳳姜差？

  雖然她沒能從這個遊戲中得到任何好處，但鬼危很欣賞她的勇氣，給了她一張符咒，讓她出了魔界後可以記起在魔界的一切遭遇，她走出黑霧漩渦後便立刻使用這張符咒，所以沒有失憶。

  而在她遊戲失敗後，鬼危很貼心地將她送到毛姬面前，毛姬聽完她的願望後讓她從十個選項中做出選擇。

  健康，壽命，智力，財富，權力，愛情，親情，記憶，容貌，殘缺——鳳瑤事先沒有告訴她都有哪些選項，她看到以後暗暗心驚，只覺得太難選擇了。

  不過她並沒有抱怨，而是陷入沉思，她該放棄哪一樣？

  在這十項中，她最看不上的就是「愛情」和「親情」，而且她確定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愛上任何男人，所以她很快選擇了「愛情」，用「愛情」換取可以消除臉上傷疤的魔藥。

  她馬上就得到了魔藥並即刻擦在臉上，臉上的傷疤迅速消失，她的臉不僅變得光滑、平整，柔嫩、細緻更勝從前。

  欣喜若狂的她希望繼續進行交易，獲得鳳瑤想要的完美毒藥。

  毛姬告訴她：「只要你還有可以放棄的珍貴之物，你就可以不斷地用來換取魔藥。」

  她覺得她以後還是需要利用「親情」，所以她不能捨棄「親情」，在剩下的八個選項中，她看來看去，唯一能考慮放棄的只有「壽命」了。

  她已經變成這樣了，哪怕大仇得報也不會擁有幸福，所以，她長命百歲又有什麼用呢？再說了，一般的鳳家人都能活到八十歲以上，她就算犧牲一部分壽命，應該也能活上不少時間。

  於是她問毛姬：「我想用壽命換取毒藥，多少壽命可以換取一顆完美毒藥？」

  毛姬道：「十年。」

  她很吃驚：「這麼珍貴的毒藥，只需要十年壽命麼？」

  毛姬笑：「在惡魔的眼裡，人命並不值錢。」

  她當場就被震住了，瞬間從恢復容顏的狂喜中清醒過來，強烈地意識到了惡魔的可怕，但很快她就平靜下來，在很多人的眼裡，人命也不值錢，何況惡魔？

  她又問毛姬：「您能不能看到我的壽命長度？我怕我買完毒藥後剛回到人界，就活到頭了，如此我買這些魔藥便沒有意義了。」

  毛姬笑道：「你放心，雖然我看不到你的壽命有多長，但如果你不是死於意外或謀殺，你應該還能活好幾十年。」

  她聽到這裡，放心不少：「我買一顆毒藥。」

  「沒問題。」毛姬說完後，用一種充滿誘惑的口氣問她，「魔藥說了，你要的完美毒藥很容易製作，買得多可以打折，買兩顆打九折，買三顆打八折，買四顆打七折，你要不要多買幾顆？」

  她聽得心動不已：「如果我買九顆呢？」

  毛姬哈哈一笑：「最低七折。」

  她隱隱有些失望，而後下定決心：「我買四顆。」

  四七二十八，她一口氣放棄了二十八年的壽命，要說不肉疼是不可能的，但是，只要活得開心、活得痛快，早死一點又何妨？再說了，她能在美貌猶存的時候死去也挺好，不用看到自己白髮蒼蒼、滿臉皺紋、一身老年斑的醜樣。

  就這樣，她帶著四顆完美的毒藥回到了人間。

  「我還有三顆完美的毒藥。」她對鏡子裡的自己獰笑，一臉的狠色，「誰把我欺負得狠了，我就餵給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