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海如令不可告人的秘密

  然而屋頂上再也沒有動靜。

  海如令拿起一把尺子，將桌上的布料挑平，看到上面寫著一行紅字「我知道你與海上珠的秘密，我在偏門外，等你放我進來一敘」，他微微沉臉，用尺子將布料挑起來，放在燭火上燃燒。

  等布料燒完後，他抓起架子上的大刀，大步走出去，站在院子裡，仔細觀察書房的屋頂。

  星光未滅，夜燈猶在，如果屋頂上有人，他一定能看到，但屋頂上什麼都沒有。

  想了想，他爬到練功場的高台，看向四周的屋頂，依然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他眯起眼睛，眼底俱是冷意。

  

  海府暗衛極多，海府四周也有各方的眼線，對方居然能無聲無息地潛入海府並成功隱匿，必是高手，所以，對方到底是什麼人？見不得人地聯繫他，又想幹什麼？

  他摸了摸胸口和腹部，確定護心鏡和腰甲都在以後，大步朝偏門走去。

  很多人都知道海府有前門和後門，卻沒有多少人知道海府還有偏門，偏門就在他居住的院子邊上，只能從裡面打開，日夜都有他的親信看著，連海府的下人、管事都不知道這扇門的存在，來人居然知道，他不得不謹慎，也不得不重視。

  他來到偏門，站在門口一側，伸長手，慢慢拉開門板，用門板擋住自己。

  沒有突如其來的襲擊。

  他等了一會才後退兩步，站在門隙後面，看向門外。

  門外的人慢慢抬頭，面具後面的眼睛冰冷地看著他，他被對方那種銳利和冷酷到似乎能刺透黑暗的眼睛給微微地震到了，沉聲道：「請問姑娘何人？找我何事？」

  「我們進去說。」鳳姜淡淡道，「將軍一定不會希望我在這裡說的。」

  海如令朝她身後看了看：「進來吧。」

  海如令走在前面，時刻注意著後面的動靜，雖然四周有不少暗衛，但他還是不敢大意，好在，他還是非常安全地走到了最近的亭子。

  亭子四面沒有隔離，看起來似乎不適合談話，但對海如令來說比較安全，對方若是對他做些什麼，暗衛們都能看到。

  坐下來以後，海如令淡淡道：「姑娘可以說了。」

  鳳姜朝四周掃視了一眼，平靜地道：「我想請將軍幫我做一件事情，至於你不得不幫忙的理由，我想說的是，我知道你與靜王海側妃的真實關係。」

  她的聲音並不大，非近處不能聽清楚，海如令沉下臉來：「珠兒是我的侄女，我視她如親生女兒，全城皆知，你想說什麼？」

  面具之下，鳳姜的唇角微微勾起，形成一個優美而詭異的弧度：「她本就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把她當成親生女兒對待，自然是天經地義的。」

  這個瞬間，海如令身體猛然繃緊，瞳孔迅速收縮，目光凝成針尖，狠狠地扎在鳳姜臉上，聲音滿是極度壓抑的憤怒：「你、你如此污衊本將與靜王海側妃的名聲，意欲何為？你若是不向本將道歉，保證以後再不胡言亂語，今夜休想走出海府一步。」

  他的眼底，已經現出了殺意。

  像他這種從軍幾十年、雙手染滿鮮血的悍將，若是心生殺機，哪怕喜怒不形於色，散發出來的氣勢也極有壓迫感，然而鳳姜還是不動如山，聲音淡漠：「很久很久以前，你同父異母的弟弟離開京城，去海上打仗，你便幫他照顧他新婚不久的妻子，時日長了，你便與你的弟媳有了私情。」

  海如令暗暗掃視四周，雖然這個女人的聲音很低，但周圍那些暗衛不會聽到了吧？

  如果他們聽到了，他要不要殺了他們？

  在他心緒飛轉的時候，鳳姜繼續道：「後來，你的弟媳懷孕了，你怕東窗事發，就親自送你的弟媳去海邊見你的弟弟，讓他們相處了幾日，然後再護送你的弟媳回京，待到你的弟媳隱瞞不住懷孕的消息時，世人都以為她懷的是丈夫的孩子，沒有人想到她懷的其實是你的孩子。」

  海如令再也沒有去看四周是否有人聽到兩人的對話，只管死死地盯著鳳姜，就像緊緊盯住獵物的猛獸。

  鳳姜還是很平靜：「你弟媳懷孕八個月的時候，你弟弟死在海戰中，你弟媳在那個時候生下了孩子，世人都以為你弟媳受到丈夫戰死的刺激才早產，其實她是足月生產，而她生下孩子以後身體不好，你對她們母女極為照顧，在你弟媳過世之後，你更是將你弟媳的孩子接到家中養育，世人都誇你有情有義，哪裡知道你不過是在養育自己的女兒罷了。」

  說完之後，鳳姜直視海如令：「這個秘密的價值，我想足夠讓你幫我一個忙了。」

  海如令與她對視，聲音穩如泰山：「你若是拿不出證據證明你所言是事實，老夫今晚不管付出多少代價，都一定要取了你的性命，為自己和珠兒討一個公道。」

  鳳姜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多年以前，五皇子為了拉攏你和制衡你，細細地調查過你身邊所有的人，包括你的弟媳，然後發現給你弟媳接生的產婆在你弟媳生下孩子後不久就死於意外，心生疑惑，於是又派人細細調查了這名產婆，得知這名產婆私底下告訴別人說，你弟媳生的孩子並非早產，而是足月。」

  多年前的五皇子自然就是紫容。

  紫容想拉攏海如令，自然要對海如令的底細進行調查，而她當時作為擁有預知能力的女國師，當然會幫紫容去「看」海如令的未來，紫容對她沒有任何隱瞞，把查到的事情都跟她說了。

  「證據呢？我要的是證據，沒有證據，你多說一個字都是對我的污辱，我絕對不會容忍。」若不是四周隱藏有暗衛，海如令一定會拍桌子和拔刀。

  鳳姜又直視他那雙見識過無數殺戮的眼睛：「某一年你弟媳的忌日，你於深夜悄悄去看望你的弟媳，將她送給你的東西埋進她墳前的花土裡，埋得很深，自以為無人知曉，但是，還是有人看見了，並將那件東西挖了出來。」

  說到這裡，她冰冷地微笑：「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找個時間，去挖那件東西，看看還能不能找得到。」

  海如令的弟媳出身貧寒，生的是女兒，又有「克夫」的惡名，不允許被葬入海家的墓園，身邊的下人也換了幾批，根本沒有人知道她被葬在何處，但鳳姜「看到」了海如令深夜去一座無名墓前悼念的畫面，這才讓紫容的探子得以抓住機會，暗中跟到那裡，發現了海如令與弟媳有染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