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鳳瑤的十選一

  「玩遊戲，玩遊戲，有生人參加的遊戲最好玩了——」

  圍觀的妖魔鬼怪興奮得手舞足蹈，裂開的身體到處亂飛。

  鳳瑤又被這樣的場景給嚇到了，即使她從魔王嘴裡知道這些醜陋的東西應該傷害不了她，她還是一秒都不想待在這裡，連連搖頭：「不、不了，我不敢玩……」

  這種遊戲她參加了也沒用，肯定贏不了，還白白地遭受驚嚇和折磨，何必多此一舉？

  她還有其它選擇。

  不過，鬼危會不會強行把她留下來，逼她參加遊戲？

  「你再想想吧。」鬼危笑得很好看，聲音很好聽，態度也很親切，很像個好人，「那位與你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美人，可是想都不想就參加了遊戲，還大獲全勝，你不想像她一樣試試麼？」

  鳳姜贏了這個遊戲？

  在這一瞬間，鳳瑤幾乎想點頭參加遊戲了。

  連魔王都承認她不比鳳姜差，鳳姜既然有本事贏得遊戲，那她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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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她張嘴以後，眼角看到周圍那些醜陋、可怕的東西，理智終究戰勝了感情：「我、我還是不想參加。」

  出乎她意料，鬼危並沒有為難她，只是遺憾地道：「既然如此，你可以走了。」

  鳳瑤左右看看，小心翼翼地道：「請、請問，您知道毛姬在哪裡麼？」

  「原來你想找毛姬做交易啊。」鬼危微怔，而後抬袖掩唇，「吃吃」笑起來，「我送你一程便是。」

  他長袖一揮，一陣狂風憑空出現，捲住鳳瑤，將她送上空中。

  鳳瑤嚇得就要尖叫，聲音卻發不出來。

  「不用擔心。」鬼危的笑聲傳進她耳里，「我用風把你送到毛姬面前，很快就到。」

  鳳瑤轉頭張望，沒有看到鬼危，四周也沒有別的怪物。

  「提醒你一件事，你離開魔界之時，魔王一定會抹去你的記憶。」鬼危的聲音繼續在她耳邊迴響，「如果你不想忘記在魔界的記憶，我可以讓你在離開魔界以後恢復記憶，你想要麼？」

  鳳瑤下意識的點頭：「我想要。」

  魔界雖然很可怕，卻能實現人間無法實現的願望，如果她忘記魔界的一切，那就太可惜了。

  「很好。」鬼危的聲音在輕笑，「我已經在你的身上下了咒語，返回人間後，你會慢慢想起魔界的事情，記住，這是我與你的秘密，我期待著與你再次相會。」

  鬼危的聲音消失。

  鳳瑤只覺得眼前一花，定睛再看時，她已經雙腳落地，鬼危不見蹤影，眼前是……一雙在黑暗中閃動著瑩瑩綠光的、漂亮又巨大的眼睛？

  她的瞳孔猛然一縮，這又是什麼東西？

  忽然，一個懶洋洋的、嫵媚入骨的聲音響起來：「你不是上次的凡間女子，你是她的親人，你一定也是來求取魔藥的，說吧，你想要怎麼樣的效果？」

  如果說鬼危的聲音讓鳳瑤身體發麻，那麼這個聲音就讓鳳瑤骨頭髮麻，鳳瑤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的聲音能如此撩人，還好，對方不是人。

  她定了定神，說明來意：「我想治好臉上的燙傷以及不孕之症。」

  話音剛落，她就看到了鳳姜曾經看過到的十個透明泡泡，上面的紅字隱隱冒著血光，既詭異，又透著神秘的吸引力。

  「你選擇其一，用以換取魔藥。」毛姬道，「請務必看清楚每一項的說明，選定了便不能更改。」

  鳳瑤一眼掃過去，眉頭蹙得很緊。

  「健康」「壽命」「智力」「財富」「權力」「愛情」「親情」「記憶」「容貌」「殘缺」……哪一樣她都不想選。

  此時她心中也明了，鳳姜選擇的一定是「記憶」，才會忘記過去的一切，只是，為什麼她和紫容、老皇帝等人還能記得鳳姜？莫非這魔藥並不像說明的那樣準確？

  不過這點不重要。

  鳳姜敢做的，她也敢做。

  她細細看著每一個選項的說明，越想越糾結。

  沒有權力和財富，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失去了容貌、健康、壽命、記憶或身體變得「殘缺」，她會活得不開心。

  剩下的只有智力、愛情、親情。

  她很想選擇「親情」，反正她所擁有的親情已經蕩然無存，然而她又想到，如果她放棄親情，以後生了孩子，她的孩子對她沒有半點親情，待她不好，那她辛辛苦苦地生孩子、養孩子還有什麼意義？

  放棄智力？她不要當空有其表的蠢貨。

  終於，她下定決心，看向黑暗中的那雙綠色眼睛：「我選擇愛情。」

  「放棄愛情，你此生或者不曾遇到愛情，或者無法與相愛之人相守。」黑暗中的綠色眼睛顯得很是驚訝，毛姬甚至將這個選項的說明緩緩念了一遍，問鳳瑤，「你確定你能忍受這樣的人生麼？」

  鳳瑤說得堅定：「確定。」

  她擁有過愛情，也失去過愛情，於是不再相信愛情。

  她這一生都不會再愛上任何男人，也不會再讓任何男人傷害她。

  毛姬笑了：「向我求取魔藥的人界女子，十之六七都是為了得到愛情，十之二三是為了擁有孩子，大概只有十分之一是為了別的，你放棄所有女人都想得到的愛情，就不怕將來後悔麼？」

  「我不會後悔。」鳳瑤搖頭，「我不需要愛情。」

  毛姬笑了：「既然你想清楚了，就點擊『愛情』。」

  就這樣，鳳瑤得到了魔藥。

  她看著手中這團黑乎乎的藥丸，不太確信：「我要治癒臉上的傷痕，還要治好不孕之症，這藥，兩樣都能做到嗎？」

  毛姬輕笑：「你的兩個要求都不高，你所付出的代價已經足夠魔藥同時實現兩種效果，你可將藥塗抹於臉上，剩下的喝下去便好。」

  鳳瑤蠢蠢欲動：「我可以現在就試試麼？」

  「當然。」

  鳳瑤立刻用手指挖了一塊藥泥下來，小心地抹在臉上。

  微微的刺痛和清涼過後，她的臉上再也沒有感覺。

  她拿出小鏡子，再點燃火摺子，對鏡細看，震驚地發現她的臉恢復了光滑、細緻、白淨，宛如剛剛剝殼的水煮蛋一般美妙。

  「我的臉好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狂喜地叫出聲來，雙手捧著、摸著自己的臉，愛不釋手，「我不是在做夢吧？我的臉真的好了？這麼簡單地就好了？天哪，我真的不是在做夢麼……」

  黑暗中的綠色眼睛看著她，浮現神秘的笑意。

  而後綠眼閉上，張開，鳳瑤已經消失在原地，出現在神壇的入口處。

  魔王看著仍然沉浸在狂喜中的鳳瑤，打了一個呵欠，擦了一個響指，低聲咕噥：「一點都不好玩，連遊戲都不參加，還是你的姐姐比較有趣，看來本座當年的選擇才是對的，你還是早點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