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朕許你對她進行狩獵

  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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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書房仍然亮著燭火。

  一條人影無聲無息的穿過黑暗，出現在燈籠的光芒中，踏上御書房的台階。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侍衛們都嗅到了危險和死亡的味道，神經瞬間繃緊，目光一刻都不敢離開他。

  他一身黑袍，只露出一雙沒有任何光澤的、死人般的眼睛，身上更是散發著……死人般的氣息，讓人懷疑黑袍之下行走的是一具屍體。

  按理說，任何人不得佩戴面具或遮掩面容，但他的腰間卻掛著一塊雕龍令牌，那代表著他受天子直轄，除了天子沒有人能動他。

  他走到御書房門口，用沒有任何起伏、溫度、感情的聲音道：「卑職刑歡求見聖上——」

  不等太監通報，紫容的聲音就傳出來：「進來。」

  刑歡推門而進，關上房門，走到紫容身後，抱拳：「卑職見過聖上。」

  紫容一身龍袍，背負雙手，站在窗邊看著黑暗、遙遠的蒼穹，用很淡的聲音道：「你看案上那兩張畫像。」

  刑歡走到案邊，眼睛從死人狀態變成鷹隼狀態，細細盯著那兩張畫像。

  紫容道：「她們的卷宗就在旁邊，你慢慢看，看完後你告訴朕，如何才能找到她們。」

  刑歡拿起卷宗，飛快掃視白紙黑字，手中的頁面快速翻動著。

  一刻多鐘後，他放下卷宗，只說重點：「一號案犯每次出現都戴著面具和手套，寧可躲在箱子裡也不願意通過喬裝打扮現身，只怕是臉上、手上有無法通過喬裝掩飾的特徵，就算不知道這些特徵都是什麼，卑職也可以尋找所有臉部、手部有問題的人，無非就是消耗大量的人力和時間罷了。」

  紫容不置可否：「二號案犯呢？」

  刑歡道：「二號案犯應該是一號案犯的親信，她敢公開露面，必定經過喬裝掩飾，我可以根據她喬裝後的面容反向推導出她所有的、可能的真實長相，一一畫出來，再一一尋找。」

  「說得好。」紫容終於轉過身來，盯著他，「一號案犯便是你日夜記掛的獵物，朕許你對她進行狩獵，你若是能抓到她，朕許你對她動用任何酷刑。」

  刑歡那雙沒有活人氣息的眼睛，瞬間迸出熾熱、狂熱的光芒：「鳳姜？」

  「對。」紫容點頭。

  但刑歡馬上就覺得不對了：「那貴妃是？」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紫容走到案前，拿起毛筆，在紙上作畫，「你只需要知道，畫像上的蒙面女人才是真正的鳳姜。」

  「是。」刑歡笑了，隔著不知多少層的黑袍，他滿身的興奮都掩飾不住，「聖上放心，卑職死都要找到鳳姜，讓她嘗盡卑職最愛的酷刑。」

  「這天底下，原本只有三個人知道鳳姜的容貌，現在，你是第四個。」紫容畫出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容，「你看好了。」

  刑歡盯著他筆下的面容，這不就是貴妃？

  他剛這麼想，就見天子換了一支細細的工筆，沾了紅色的顏料，在「貴妃」的臉上畫出蜘蛛網般的細絲，隨後換了一支稍微粗一點的工筆，沾了青色的顏料，在紅色「蜘蛛網」上畫出粗一點的線條。

  畫完之後，紫容將筆一放：「這就是鳳姜的真實面容，紅色的是血絲和血管，青色的是青筋，她的全身很可能都是如此，宛如怪物，不能見人。」

  「原來如此。」刑歡恍悟，眼裡的狂熱更甚，簡直如野火燎原一般，「卑職喜歡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