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利益共享

  其實夏汀並不生氣，對於這種出嫁之後，就疏遠的關係，早就已經有預料。

  所以，如何聽溫宿年這樣說，也只是笑了笑道：「莫氣，莫氣，我都不氣，你們氣什麼呀，也不是多大的事情，順其自然吧，衛家若是有能力，那就讓他們升唄，若是沒有，說不定以後去的地方，還不如刺州呢。」

  原本夏汀的打算是，來刺州見丁蓮蓉，兩姐妹聊聊天，說說話，還可以一起去街上轉轉。

  結果，丁蓮蓉的反應，打亂了夏汀的計劃。

  對方有意疏遠，夏汀也無意往前湊。

  所以，原本在刺州停留五到六天的計劃，直接取消。

  溫宿年生怕夏汀不喜歡這裡，跟夏四爺商量了一下，然後吃過午飯，都來不及午休，他們就出城離開刺州主城範圍了。

  已經上路之後，夏汀這才從順風那裡知道，丁蓮蓉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樣。

  之前衛家去滋州商量婚期的時候，夏汀曾經問過，衛公子為人怎麼樣，當時夏四爺的表情就頗為意味深長的。

  可能是不想夏汀憂心，所以夏四爺只挑了一個相對保守的詞說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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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衛公子書讀的多了，有些小迂腐。

  事實上……

  說迂腐都是誇獎他了。

  用996的話說，這他娘的就是個媽寶男啊。

  衛夫人說什麼，衛公子就聽什麼。

  丁蓮蓉剛入府不過兩個月，衛夫人就迫不及待的要給衛公子納妾，說是為了衛家的子嗣綿延。

  皇家都沒他們急的好吧！

  丁蓮蓉剛入府，而且又是遠嫁，總不能自己對抗整個衛府吧，而且自古以來的傳統都是如此，丁蓮蓉也不好說什麼。

  哪怕，她還不曾有孕，婆母就要為夫君納妾，這聽著就讓人寒心的。

  但是，丁蓮蓉沒辦法，就應了。

  這一應下，就意味著丁蓮蓉在這件事情上面退步了。

  然後就是一步退，步步退。

  一個姨娘進門了，兩個姨娘還會少嗎？

  三個四個通房美婢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衛公子不是讀書嗎？他精力夠用？」對於這一點，夏汀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同為讀書人，別的公子只恨不得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讀書上。

  可是衛夫人就……

  這是看衛公子讀不出什麼名堂來，想開個孫子小號，從頭再來嗎？

  只是衛公子如今年紀也不大，據說書讀的也還可以，並不是那種草包無用之人，這就被放棄了？

  衛公子的妾室，有些身份低微的，也有一些跟著衛夫人娘家有些關係的。

  妾室入府之後沒多久，丁蓮蓉有孕，正室有孕，更得為夫君納妾，伺候夫君了。

  衛夫人又給做主納進來兩房妾室，其中有一房就是之前夏汀在衛府聽到的許姨娘。

  據說是衛夫人娘家那邊，一個妹妹的孩子。

  自己的外甥女，給人做妾？

  想來，對方的身家應該是不高的，或者說是需要依附著衛府生活的，所以才會如此。

  據說許姨娘人美嘴甜，很會哄人，把衛夫人和衛公子哄得五迷三道，只恨不得直接提對方為平妻。

  丁蓮蓉也不知道是被陷害，還是自己心情鬱郁，最後孩子沒保住。

  因為這件事情，衛夫人還黑了臉，說了些不太好聽的話，生怕誤了他們衛府的子嗣，又給衛公子收了兩個漂亮的通房。

  據說是那種一看就好生養的……

  聽到這些，夏汀都想直接調頭回去，找衛府算帳了。

  但是，最後合了合眼，到底還是冷靜下來了。

  丁蓮蓉之前有意疏遠，想來應該也是有她自己的打算。

  夏汀總不能因為一時衝動，再壞了對方的事情。

  「說來也是奇怪了，自從二娘的孩子沒了之後，衛公子後院的這些個通房妾室們，一個有消息的都沒有，一直到過了年，許姨娘肚子裡有了信，這可是衛府難得的好消息，而且許姨娘還是衛夫人的娘家外甥女，自然待遇不同，許姨娘借著這個由頭，恃寵而嬌，衛夫人也不斷拿這件事情，作妖。至於衛公子……」說到後來，夏四爺冷一聲一笑。

  在夏汀和溫宿年的注視之下，這才接著說道：「衛公子泥人，誰說話都說好，這個好，那個好，娘說的都好，都對。」

  夏汀：……

  只是聽就已經開始生氣了！

  雖然說孝之一字壓死人，一個婆母的身份，就足以壓倒兒媳婦了。

  但是，如果夏汀碰上這樣的惡婆婆，那麼大概率就是和離走人的。

  你兒子金貴，那你們自己再挑好人吧，姑娘不伺候了！

  「衛府與丁府的這一樁婚事，原本就是資源共享，利益互借的結果，二娘是個聰明人，早就看明白了這一點，輕易的不會和離，既是如此，哪怕聽聽回去勸了，她也還是過著這樣的日子。」看著夏汀一臉恨恨的模樣，夏四爺還有些心疼。

  但是，對於丁蓮蓉如今的情況，他也給出了自己的分析。

  衛府和丁府已經綁到一起了，輕易不會解綁，所以身為姻親關係的這兩個人，輕易的也沒辦法和離。

  所以，不管願不願意，丁蓮蓉怕是也只能忍著了。

  其實當初夏四爺就看出來了，那衛府公子並不是良人。

  只是，一方面，那個時候兩府已經在商量婚期了，他無憑無據，只是跳出來說，衛公子不是良人，沒辦法說服丁府眾人。

  另一方面，兩府的這門婚事，說是父輩情誼，其實不過就是利益共享，輕易的沒辦法退親。

  所以，夏四爺那個時候就算是說了，也只能當一個意圖破壞利益的惡人。

  說白了……

  丁府是疼女兒，但是相比利益與仕途，女兒其實也不算什麼。

  所以，哪怕夏四爺曉以利害關係，丁府最後估計也只會一意孤行。

  就像是，當初他也是權衡考慮之後，這才提議讓丁青蓉嫁到夏府，嫁給常年駐守邊關的夏慶瀾。

  夏慶瀾常年不回府，丁青蓉嫁過去，便要面對夫君久不在身邊的日子。

  丁老太太連猶豫都沒有，就應下了。

  這如果換成夏四爺，他根本就不會考慮夏慶瀾這樣的。

  雖然對方是為了守護大禹的邊關城，保大禹百姓，所以才不得不做出來這樣的犧牲。

  但是，相比其他人，他更心疼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