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毫無顧忌

  古今天下，豈有七十年之太子乎？

  楊龍越想越快樂，他那揶揄的目光，看得左化苑心裡一陣不舒服。

  「大皇子？這就是當今的大皇子？真是沒教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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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人打攪了，左凌安十分不爽。他壓根就不在乎，這些不知道隔了多少代的後輩——實際上，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左化苑。

  「怎麼，他跟你有仇？」

  「呃，我不是說了，我殺了你的某個後代的幾十個手下嗎？」楊龍笑笑。「我說的這個後代，就是他。」

  「那你自行解決吧。」左凌安懶洋洋地說道。「這樣的人，確實該好好教訓一頓。」

  ...

  左化苑不認識左凌安，也不會知道永望酒樓背後的秘密，行事自然毫無顧忌。

  在他眼中，永望酒樓只是一家普通而好運的酒樓，左凌安也只是一個普通而倒霉的過客。

  誰叫你認識秦念，到了地下，別怪我心狠手辣...

  左化苑無視諸多食客以及殷勤的掌柜，朝著臨「危」不亂的兩人走了過去。

  「那是誰？」

  他的舉動，自然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楊龍這一桌上。老主顧們都知道，永望酒樓的這一桌，已經被人永遠地包了下來。

  但沒有人往更深處去想，除了這位很有財力，也說明不了更多的東西。

  楊龍和左凌安，怎麼看都不像是什麼世外高人。在左化苑面前，光有財力，是不夠的。

  「難道是大皇子的朋友？看他臉上的表情，不像啊...」

  「這兩個人要倒霉了。」有人已經下了結論。在風凌城能不被左化苑壓著打的人，也就那些輩分極高的老妖怪，而這兩人顯然不屬於此列。

  離得比較近的十幾桌人，已經很有眼色地離開去結帳了，生怕自己被牽連到。

  「你們倆，誰是秦念？」

  左化苑走到桌旁，居高臨下地看著兩人。

  左凌安敲著桌子的手指頓了頓。他心裡很不爽，左化苑算什麼東西，敢在他面前這樣大呼小叫？就算是左化苑的祖爺爺來了，也得先磕兩個頭，再戰戰兢兢地站在一邊。

  只是他已經說了，讓楊龍自行解決，也不願意再插手，乾脆閉上了眼睛，就當左化苑不存在。

  「我是。」楊龍微笑著回答。「大皇子殿下有何見教？」

  「你害死了我一整隊的紫衣衛，你不會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吧？」左化苑恨恨地說道。「還是你覺得，有左化雨在，我就不敢動你？」

  「當然不。」楊龍大搖其頭。

  「事實上，我鑄成大錯以來，時時刻刻悔恨不已，惶惶不可終日，不知道殿下能否為我指一條明路？」

  顯然，他說的都是假話，他只不過是想逗一逗左化苑，找個樂子。

  左化苑眉頭緊蹙。他自然能感覺到，楊龍一點懼怕的情緒都沒有，但「道歉」的語氣又顯得無比的真誠。

  「我雖然是醫師，卻也沒有讓死人復活的本領，而且我也不會訓練死士...所以，我是沒法把那一隊紫衣衛還給殿下啦。」

  左化苑深吸一口氣。每每提到自己的損失，他就心中怒火衝天，恨不得這就宰了楊龍。

  「好。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左化苑沉聲說道。「只要你歸順於我，為我的大業竭盡心力，我可以對你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當然是騙楊龍的。左化苑只想知道紫衣衛被殺的真相。如果楊龍靠的是人脈，他就可以將其利用乾淨，再一腳踢開；如果楊龍靠的是某種寶物，他就可以獨享這個秘密。

  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睚眥必報的他，都不可能放過楊龍。他只是想儘可能地在楊龍身上，挽回自己的損失。

  「算了吧，我對這個不感興趣。」楊龍擺擺手。「殿下還有其他選項嗎？」

  「你說什麼？」

  左化苑大怒，驟然提高了音量。周圍的人，終於聽清了一句談話內容。更多的人，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悄悄地起身離開。

  「你難道不想活命了？還膽敢拒絕我？」

  「我只說讓你為我指一條明路，可沒說我一定要走那條路啊。」楊龍「無辜」地反駁道。

  「你在耍我？你好大的膽子！」左化苑終於明白過來，楊龍只是在「真誠地」戲弄他。

  「也許...我說也許，幾百萬年後，我會墮落到向你這樣的人低頭，但肯定不會是今天。殿下想這種事，還是為時尚早了。」

  「一千萬年後，再來找我也不遲...」

  「你找死！」左化苑怒吼一聲，手上的武氣開始匯聚。

  「我勸你謹言慎行。」左化苑還未出手，左凌安在一旁淡淡地說道。

  「誰給你的資格，在這間酒樓動手？」

  他不是擔心楊龍，他只是不想看到左化苑這個莽夫，毀壞了酒樓。酒樓是木製的，十分脆弱，要是左化苑發瘋，他也來不及阻止。

  而且，他要是在這裡出手，大家知道永望酒樓屹立不倒的原因是他，這地方就會變了味，不再對所有人開放，吃喝玩鬧也不再是主要目的。

  左化苑心裡微微一動。他依稀記得，有人告誡過他，不要在永望酒樓里大打出手。

  但...一家酒樓而已，能有什麼了不得的背景呢？左化苑也沒把這句話當回事，甚至，他現在已經想不起來，這句話是誰對他說的了。

  相反，他被左凌安的語氣激怒了。

  「資格？左化苑這三個字，就是我的資格！服不服？」

  「一個小小的酒樓，也想限制住我？」

  「咳咳...」楊龍咳嗽了兩聲。他當然明白左凌安的顧慮，所以他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殿下，我們還是出去談吧。在這裡發火，對你的形象也不好。」

  「嗯？」左化苑臉色一變。楊龍所說的，也有一些道理。

  不過，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終於服軟了？

  「出去談？也好。你跟我走一趟吧。」左化苑定了定神，開口說道。

  「去哪？」楊龍問道。

  「還能去哪？」左化苑冷笑一聲。「當然是去我的府邸！」

  「去殿下的府邸？」楊龍的臉色不大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