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不言而喻

  「想得倒挺美！」左凌安哼了一聲。「我的酒，可不是那麼容易喝到的。」

  「殺了...就殺了吧。反正...是他們挑釁在先。」

  「前輩大人有大量啊！晚輩感激不盡！」楊龍嘿嘿一笑，然後在心裡加了一句：可惜就是捨不得請我喝酒。

  左凌安想了想，補充道：「或許，我該給你一個辨識度高一點的信物。這樣，以後你可以少很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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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給楊龍的令牌，是用來到永望酒樓聯絡他的。令牌確實非常稀有，別說擁有了，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有這麼個東西。

  但正是如此，令牌的功效受到了極大的限制。它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就是一普通的裝飾品。

  「要不要我出手，幫你解決這些麻煩？」

  「您出面那就沒意思了。」楊龍擺擺手。「這些小事我能解決。」

  他可不會傻到，用這種小事來消耗左凌安的人情。

  「也行。」左凌安點點頭，隨即話鋒一轉：「先別說其他的了，你這次來找我，是為何事？」

  「我的修煉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我是來給前輩帶話的。」說到正事，楊龍也嚴肅起來。「不久前，我見到了南宮池前輩，他和我聊了聊。我想，其中的一些內容，前輩您會感興趣的。」

  「南宮池？」左凌安一下子站了起來，身上洋溢著驚喜莫名的情緒。「你也在場？那麼...左太濟說的那個神秘的少年強者，就是你？」

  楊龍笑了笑，算是默認了。

  「他都說了些什麼？」

  「南宮池前輩說了當年他、您還有藍羽前輩的事情...」楊龍簡單地複述了一遍兩人的對話。

  「當然，這些往事，都不重要。」

  「南宮池前輩談到他的最後一戰時，對我說過，他並不恨您...」

  「他只恨，造化弄人...」

  左凌安沉默了，眼中精光一閃，整個人如同一尊雕像，紋絲不動。

  但在他的腳下，整個酒樓都輕輕地晃動起來。

  「我老了。」

  左凌安輕聲感嘆道。他周身的氣息重歸平靜，只是臉上的表情複雜了很多。

  南宮池簡簡單單的幾個字，給了他心理極大的震撼。

  「差點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把這酒樓毀了...」

  永望酒樓要是沒了，哪怕再度重建，以前的記憶也會變了顏色。當然，從楊龍的角度來看，左凌安不愧是真正的大佬，心境之穩定，非常人能比。

  要知道，以左凌安的實力，一次氣息的收放，就能把這地方夷為平地。酒樓的搖晃，不過是最初那一瞬間震驚的餘波。

  「您說笑了，您是真正的強者。要是您真的心境不穩，周圍這些人，哪還有活下來的機會？」

  酒樓的異動，來得快，去得也快。酒樓的其他食客正驚慌失措地四處張望，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地震？不像啊，風凌城其他地方看起來都還好好的。

  酒樓的掌柜危機處理能力還不錯，急忙指揮一些小二，把桌上的碗碟重新擺好，自己挨桌道歉，免費送了幾個菜，把局勢穩定了下來。

  食客們冷靜下來後一想，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真出了什麼大事，也和我沒關係...吃菜吃菜！

  沒過多久，又是一副觥籌交錯的景象。

  「強者？」

  左凌安咀嚼著這兩個字，臉上意味難明。

  「如果你早個幾百年告訴我這些事，我解開了心結，說不定還能再努力一把。」

  「但現在嘛...已經晚了。」

  「什麼意思？」楊龍有點懵逼。

  「意思就是，在有些人眼中，我其實也算不了什麼...你很快就會感受到這一點的。」左凌安嘆了一口氣。「你已經被捲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我...是不是有大麻煩了？」楊龍試探著問道。左凌安的話，怎麼聽都不是什麼好事。

  「看你怎麼想了。」左凌安看楊龍的眼神中有憐憫，也有羨慕。「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也是一份巨大的機緣。很多人想碰上這樣的『大麻煩』，還沒這個命呢。」

  「前輩能否說得再清楚點？」楊龍摸了摸腦袋。

  「別急，我當然得給你說清楚。我可不想你稀里糊塗地就送了命。南宮池他...是不是把完整的星隕神拳交給了你？」

  「是。」

  楊龍爽快地承認了。南宮池確實在重新沉睡前，給了他所謂的「星隕神拳」。

  只可惜，南宮池之前把大多數時間都拿來跟他聊天了，只來得及簡單介紹了一下這價值連城的武技。

  楊龍僅僅知道，與其相比，星隕拳甚至算不上殘本，只是南宮池截取其中一部分，特製的簡化版。

  這東西有什麼不對嗎？難道是來路不明的黑貨？

  左凌安朝四周看了一眼，低聲說道：

  「你聽說過，六大神劍的傳說嗎？」

  ...

  「這...」

  楊龍怔了好一會兒。他怎麼會不知道六大神劍呢？這安羽國，恐怕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了——其中的一柄，現在就在他的身上呢。

  「有所耳聞...您為什麼要提起這個東西？」

  左凌安沉默半晌，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說起了另一件事：

  「我剛才聽到，他和你說，他自認為配不上藍羽，就自行放棄了這段感情？」楊龍點頭。

  「其實，他沒有告訴你的是，在他自輕到他放棄之間，還隔了一段時間...」

  「什麼？」

  楊龍不可思議地望著左凌安，如果中間有緩衝，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原來，南宮池並沒有他所說的那麼懦弱麼？

  不過想想也是，自己先入為主了。南宮池也沒有說，他是當機立斷放棄的。

  這就是...說話的藝術嗎？

  「怎麼說呢...大家都知道，我是安羽國的保護神，南宮池名義上只是我的手下。但實際上，他的實力是要高於我的。」

  「這其中的原因是，我一直龜縮在這個小地方，而他，接觸過更廣闊的世界。」

  「當初，藍羽選擇了他後，我大受打擊，失去了原來的雄心壯志，也就沒了更進一步的想法。但他不一樣。他沒有安定下來，而是選擇到更高的地方去闖蕩，尋找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