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相濡以沫

  「我的愛人相當於是被鑽了一個空子，我寧願和他廝守半生，無奈分開，也不想看到他就此放棄，與我分開。」

  「但你...」藍羽輕輕撫摸著法柔的秀髮。「你是我世上唯一的親人，我衷心希望，你能和你最愛的人，相伴一生，將這種幸福永遠維繫下去。」

  「這樣啊...」法柔苦起了臉。「師傅你這是在暗示，他有一天會跟不上我嗎？」

  「唔...我不會讓他輕易放棄的，我會努力讓他與我一同成長。」

  「誰敢亂說話，我就打斷他的腿！」

  「很好的想法。」藍羽笑了。「但很可惜，我不是怕他跟不上你，而是怕你跟不上他。」

  「怎麼可能！」法柔拼命搖頭。「我都提升得這麼快了，他怎麼會超過我？」

  

  「你可別忘了，當初你和他分開的時候，他就是武王。」藍羽將法柔轉過來，與自己對視。「你雖然在我的幫助下，也到了武王，但你知道，他現在到了哪一步嗎？」

  法柔沉默，然後搖頭。

  「這就對了。而且，你有機緣，你憑什麼敢說，他就不會遇上什麼大機緣？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那小子可不是什麼沒氣運的人。」

  「所以...你要努力啊，萬一被他超過了...」

  「我相信他...」法柔囁嚅半晌。「他就算超過了我，也不會拋棄我的。」

  「這個我也相信。可是啊，男人總是多情的。」藍羽意味深長地說道。

  「你敢保證，他的身邊，不會出現其他優秀的女孩？」

  法柔眼睛一瞪。

  「他沒拋棄你是不假，但你們的生活已經割裂了，他和你還有什麼共同語言嗎？」

  「到時候，你說他是和你談得來些，還是和與他實力相近的女孩談得來？恐怕，你與他不是一類人後，就漸漸地被邊緣化了。時間一長，還有誰記得你這個『原配夫人』？」

  「...」

  法柔打了個哆嗦，臉色發白。在這烈焰大沙漠，她竟覺得有些寒冷。

  看到這一幕，藍羽笑了笑，知道自己的勸說起作用了。

  「喝點這個吧，休息一會兒，等風沙停了，我們再繼續。」

  法柔接過瓶子，三口兩口灌下。頓時，一股清涼的感覺遍布全身，被灼傷的地方，盡數痊癒，她的眼神也隨之堅定起來。

  「師傅，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你說什麼？你還是想把彤兒，嫁給那個司馬蒼？」林嵐激動地站起來，走到鍾舒奇身邊，抓住他的手臂。「這件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你激動什麼？」鍾舒奇把手臂從林嵐手裡抽開。「司馬蒼是天劍門的少門主，將來前途不可限量，鍾彤能嫁給他，是她的福氣，也是鍾家的福氣。」

  「我才不信！」

  林嵐站到鍾舒奇的面前，抓著他的雙肩說道：「鍾家是受益了，可彤兒怎麼辦？你這不是在推她進火坑嗎？」

  「福氣？你真的有為她考慮過嗎？」

  鍾舒奇眉頭一皺：「怎麼就不是福氣了？說不定，再過幾十年，她就是天劍門的門主夫人...」

  「也得他當上門主！成為門主，有你說的這麼容易嗎？」

  「而且，司馬蒼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你確定以後他會好好對她？」林嵐臉色一變，盡力貶低司馬蒼：

  「無情無義，心狠手辣，翻臉不認人...彤兒和這種人在一起，怎麼可能得到幸福？」

  「這次他患上怪病，說不定就是惡事做多了，遭了報應！」

  「呵，報應？」鍾舒奇對她的說法不屑一顧。「如果真是報應，他這次必死無疑，還能找到一個醫師來救他？」

  「不管司馬蒼最後結局如何，他現在自顧不暇，都沒提這件事了，你又何必主動湊上去？」

  「行了。你一個女人家懂什麼？」鍾舒奇不耐煩地擺擺手。「他痊癒後，遲早會提起這件事，我提前布置一下，又怎麼了？」

  「而且...你真不願意幫我勸勸她？」

  「你真的變了。」林嵐失落地搖搖頭。「放棄吧，求求你了...我不想看到她和你徹底鬧僵，也不想看到她嫁給那個司馬蒼。」

  「嫁給你這麼多年，我還沒有求過你...」

  鍾舒奇咬咬牙，看到相濡以沫多年的妻子這樣苦苦哀求，他不禁心軟了，眼中浮現出一抹柔情。

  但是想到家族的未來，他信念又堅定起來，沉下了臉：「你不用再說了，我意已決。鍾彤是鍾家崛起的關鍵，我是不可能放棄這樣一個機會的！」

  說著，他的臉上現出了一種狂熱。

  「你別忘了，彤兒也是天才！」林嵐激動地大喊。「她難道會比司馬蒼差？」

  「憑著她，鍾家振興也是綽綽有餘。」

  「如果效果一樣，我會煞費苦心地逼她麼？」鍾舒奇欲言又止。「她的天分不差，可是資源上...她的師傅是秦長老，可司馬蒼的背後...哎！我和你說不清楚！」

  「我實話告訴你吧，我一直知道鍾彤嫁給司馬蒼不會幸福，但是，這改變不了我的決心。」

  「為了整個家族的未來，別說她的婚姻了，我連自己的命都可以犧牲...」

  「母親，他真的這麼說？」

  鍾彤連續深呼吸幾遍，難掩眼中的失望之色。

  「彤兒，你不要怪他...他也是為了這個家族。」林嵐長嘆一聲。「作為家主，很多時候他都是身不由己。」

  「我不怪他。可是...我聽到他親口承認是在犧牲我，還是很難受。」鍾彤沮喪地低下頭。

  她心裡的「家庭溫情夢」，徹底破滅了。

  「其實，在我的心裡，家族同樣重要。」林嵐抱住鍾彤，溫柔地安撫著她。「在必要的時候，我也可以為了它，犧牲自己。」

  「但是...我不是你。」

  鍾彤不明所以地抬起頭，與林嵐對視。

  「我沒有權利去要求你，放棄自己的一切，為了家族無私付出——當然，你要是願意那樣做，我也不會幹涉你。」

  「母親，你真好。」鍾彤喃喃自語。

  「我相信你的能力，不用委屈自己，也能讓鍾家興盛起來。」林嵐輕輕地說道。「所以...我更在意你，找到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