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下場

  「楚昭暈倒了？」

  不起眼的民居之中，靠山王楚恆姿態優雅的坐在簡陋的板凳上，手中端著個粗陶製成的茶杯，有些驚訝的轉頭看向跪在自己面前暗衛，「消息可靠麼？」

  「絕對可靠，屬下親眼見到昏迷不醒的楚昭被人抬上了床。」暗衛的聲音沒有絲毫情緒的起伏，冰冷的訴說著一個事實。

  楚恆勾起嘴角笑了笑，「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嗎？」

  「經屬下查證，太子是為了派去琉球的人全軍覆沒而怒極攻心，所以才昏了過去。」

  「哦？」楚恆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竟然是因為這個。那我們的人呢？」

  「回稟殿下，穀雨大人中了毒，除此之外，並無任何損失。」暗衛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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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楚恆對面的沈沐音雙手握緊了茶杯，仿佛只有這樣她才能夠感到一絲安心，「你們都派了人去殺楚素？」

  聽到沈沐音的聲音，楚恆轉過頭來，沒有絲毫隱瞞，「是啊，本王也派了人去想要殺死楚素。不過還好穀雨的腦子好使，看沒有墜入楚素的陷阱。」

  說著，楚恆低笑出聲，「怎麼，心疼了？」

  沈沐音愣了兩秒，這才反應過來楚恆一直都以為自己喜歡的人是楚素。她低下頭去，不想讓楚恆看清楚自己有些心虛的神情，「他不是還……還活著麼……不心疼，有什麼好心疼的？」

  楚恆冷笑了一聲，伸出手去捏起沈沐音的下巴，迫使沈沐音與自己對視。

  沈沐音輕輕掙扎了一下，換來的卻是楚恆更大的力氣，捏的她下巴生疼。

  無奈之下，沈沐音只好任他抬起自己的下巴，卻將視線撇到一旁，不願意與楚恆對視。

  「看著我。」楚恆的聲音有些冷。

  沈沐音咬緊了牙關依舊沒有與楚恆對視。楚恆手上一用力，沈沐音吃痛，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呼。

  「本王說看著本王！」楚恆這一次，全然便是命令的語氣。

  沈沐音不情不願的看向楚恆，目光之中滿是倔強。

  楚恆微微眯起眼睛，用欣賞的目光看著沈沐音的雙眼，「這眼神我很欣賞，不過本王更希望有朝一日，你在看著本王的時候，眼裡承載的滿是溫柔。如同……」

  他忽然彎下腰去湊近沈沐音，性感薄唇幾乎貼著沈沐音的耳朵，「如同你那一日想著楚素的時候，眼裡流露出的感情！」

  楚恆呼出的熱氣吹拂在沈沐音的耳畔，敏感的耳垂感到一陣酥麻，沈沐音渾身一顫，呼吸有些紊亂。

  楚恆很滿意自己造成的後果，鬆了沈沐音的下巴，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沈沐音喘著氣摸著自己被捏的還有些疼的下巴，抬眸看向心情不錯的楚恆，抿了抿嘴唇，道：「可是王爺上次才說過，您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愛情。既然您不相信，甚至對愛情不屑一顧，那麼您又為什麼非要臣女深情款款的看著你？」

  楚恆聽到沈沐音的話，不怒反笑，「你這張嘴倒是伶俐，竟然拿本王的話來堵本王的嘴。」

  沈沐音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楚恆，等待著楚恆的答案。

  楚恆抿了一口茶水，道：「本王確實不相信愛情，所以本王不會去愛一個人，那樣會讓本王變得太過卑微更何況本王是要做大事的人，自然不能夠被風花雪月綁住手腳！」

  說著，楚恆抬眸看向沈沐音，「但是本王不會愛上一個女人，跟本王不希望女人愛上本王，這是兩碼事情。」

  沈沐音此時聽懂了楚恆的意思，「哦，原來王爺您不想付出，只想要擁有啊？」

  「不錯。」楚恆也不腳邊，承認的大大方方。

  沈沐音嗤笑了一聲，「王爺，若是這樣，您還是不要對臣女抱有希望了。臣女是不會愛上一個，連愛都吝嗇給予的人的。雖然我愛的人並不愛我，但是他心裡卻有自己的所愛。我知道，若是他能夠愛上我的話，我們兩情相悅，一定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對。」

  說著，沈沐音的眼中寫滿憧憬，仿佛已經見到了她與所愛之人雙宿雙棲的場景。

  楚恆的臉色很難看。他臉頰的肌肉微微抽搐，仿佛正在竭盡全力抑制自己想要發怒的衝動。

  幸而沈沐音注意到了楚恆的難看臉色，立刻收斂了自己的神情，一本正經地道：「王爺，這個世界上講究付出與回報。人想到得到些什麼，就必須要付出些什麼。這一點，臣女覺得您應該比臣女更清楚。感情也是一樣的，想要別人以誠待我，我就必須先以誠待人！」

  「住口！」楚恆忽然怒極一般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將桌上擺放的茶杯都震得哐哐直響。

  沈沐音立刻閉上了嘴巴不敢再說話。

  楚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手上一用力，那粗陶茶杯便化為齏粉，從他的指縫之中漏到了地上。

  「你知道本王的雙腿是怎麼殘廢的嗎？」楚恆抬眼看著沈沐音，啞著嗓子問道。

  沈沐音略一思索回答道：「聽說是因為在一場戰役之中遭到了敵軍埋伏，所以才……」

  「不，不是。」楚恆搖了搖頭，雙眼通紅的否認，「不是這樣的！」

  沈沐音沒有見過這樣失態的楚恆，像是一隻受了傷的野獸。她愣愣的看著楚恆，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來安撫他。

  「什麼收到敵軍的埋伏？哈……哈哈哈……」楚恆忽然低聲笑起來，神情堪稱猙獰，「你知道麼，真正埋伏本王的人，是本王的副將！本王的副將被皇兄收買了，想要在那場戰爭中殺了本王！本王的好皇兄啊，為了那九五之尊，就要將最信賴他的兄弟斬殺！你說要別人以誠待我，必須我先以誠待人，可是本王當年難道沒有以誠待人嗎？可是換來的卻是這般下場！如今我不會再相信任何人，也絕對不會輕易付出自己的感情！」

  沈沐音被楚恆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身子微微顫抖著，什麼話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