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結拜一場

  紅光四射的大火球兒順著濃重的雲層，逐步滾落跌進山谷。滿天的雲霞遍布，似火似虹，洋洋灑灑在二人身後成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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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一步一步推進，楚素的面龐漸不清晰，光朦朦朧朧透著縫隙透映在他面頰，只有那些許的輪廓能辨別。

  楚素在等長歌，他滿心期待，放在對方手裡的手在焦急的等待中緊張無措。手指蜷縮不停，長歌輕輕撫平他，替他展平眉角。

  「看你這個樣子，這有什麼不能開口的。」

  他的瞳孔猛地收縮，鼻翼輕輕扇動，慌亂的嗓子有些乾澀，忍不住做著吞咽動作。

  「長歌……我……」

  她笑著，眉目如畫，笑容盪進楚素的心窩，柔軟地站在心尖尖上，撩撥著他。

  「我可知道你那麼著急來幹嘛了，你緊張什麼啊，這種事你直接和我說不就好了。我就在這兒，難不成還能躲著你。」

  楚素的心都快衝出嗓子眼兒，自己向來遇事冷靜。這幾天對長歌的思念讓他明白一件事，他必須要得到答案，迫切的趕來，現在就在自己面前的人，卻讓他有了從沒有過的膽怯。

  顧長歌的雲淡風輕和冷靜讓他猝不及防，他把話說到這個程度，怎麼樣都該是嚴謹的時候，可這麼一來，他便是更加緊張了。

  躊躇不決，倒是她先嫌棄起自己來了。

  「你不說，我可說了。」長歌無奈的搖頭，自以為看透了楚素的心思，得意的笑著，把他手鄭重地放下。

  「我知道你把我當知心之人，這麼久的相處你我秉性都了解有甚。」

  楚素盯著她，手心裡不自覺的地冒出汗，長歌看他一眼接著說道：「楚素，你不過是想讓我們更親昵一點兒對吧。」

  「嗯。」長歌越是鎮靜越是讓他不安，只能呆傻的點頭。

  「那還不簡單，在我心裡早已把你當親兄長對待，母親定也中意寧王殿下。你若不嫌棄長歌出身，我們結拜一場，從今往後，長歌的母親就是寧王殿下的母親如何？」

  長歌滿心歡喜，楚素卻傻了眼。她會錯了意，把自己的心意當成了另外的祈求。

  「顧長歌！」楚素瞪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自己長途跋涉萬里來此，難不成是圖來和她結拜的。

  長歌一點兒也不知道，在楚素心裡，京城和江南的距離，不過是她一顆心那麼遠。

  楚素突如其來的怒吼把自己嚇得找不著北，不知道他搞得什麼鬼，難不成和自己結拜傷了他王爺的面子。

  楚素低著頭，髮絲垂下來剛好遮住眼睛，把顧長歌推開一點，抬起頭。眼裡忘不盡的意味深長，他看著長歌，嘴唇微張想要吐出些什麼，轉而又咽了回去。

  「也罷也罷。」

  長歌心中繞著彎，像是被什麼擊中了一樣。她似是從楚素眼裡瞥見了一抹心酸，自己的胸口猛地灌入一股涼氣，她總覺得楚素想說的遠不止於此。

  涼風習習，周遭的景致在夜幕中暗淡下來。涼意貫穿在倆人周圍，楚素的眼眸逐漸隨著夜色無光。

  「誰在那兒！？」長歌才感知到一股隱藏的極好的微弱的氣息，楚素已經一塊石子擊了出去。

  石子飛過，卻沒有落地的聲音。楚賢不慌不忙地從一旁出來，兩個手指間捏著一塊兒黑色的小東西。稍一用力，轉而在手掌間化為灰燼。

  他吹走手上的殘渣，在兩個人的注視下走近，緩緩言道：「賢弟，別來無恙。」

  楚素轉身，把長歌拉到自己身後，用身子擋住她，對上楚賢的臉。

  「太子殿下，許久未見，怎麼幹起聽牆根這麼低俗的舉措來了。」

  長歌被他拉扯到身後，只在餘光里看見楚賢皮笑肉不笑的臉。

  「看來賢弟朝中事處理的不錯，都有空到這兒來了。與美人相伴，肆意快哉。」

  楚賢走後，琉球就來犯，太子不在朝中，楚素理所應當成了替楚皇分擔的人。他這話裡有話，責怨楚素搶了他的本職。

  楚素雖為親王，年齡和閱歷與楚賢相差無幾，是同為楚皇器重的人。皇室子嗣稀少，楚賢不過是個掛名太子，這朝政之事他們倆的功勞不相上下。

  楚賢這話，略微有些挑刺兒。他像是在看楚素，眼睛卻不時瞟著他身後的小丫頭。

  楚素趕著顧長歌，讓她更加貼近自己。楚賢的眼神不友善，更是別具心思。

  「本王還得謝謝太子，幾日來替我照顧長歌。朝中事務都是太子打理得當，本王才得以短時間內妥善處置。」

  「照顧長歌是應該的，本殿是父皇親自派遣的『護花使者』，倒是賢弟為何來此，這就讓本殿著實費解了。」

  他提著嘴角，兩個男人的爭執無非是權勢和女人。楚素這麼在意的顧長歌，在他剛才看來，可是只把他當友人看待。

  長歌捏捏楚素的衣角，楚賢的居心她不了解，可她能感覺到楚素氣場的微微變化，兩個人之間的氣焰旺盛讓她膈應。

  楚賢的嘲諷讓楚素不悅，他捏緊拳頭，眼皮微抬。太子三番五次靠近長歌，目的都不明確，這樣的人離長歌越遠越好。

  三個人僵持不下，夜幕里轉角處傳來一聲嬌滴滴的聲音。

  「拜見太子殿下，寧王殿下。」

  是顧長笙，三個人專注於眼前的僵局，絲毫沒有注意到顧長笙的身姿。她蓮步輕移，至三人面前。

  木川旗從這裡離開後，後花園只留了顧長歌一人。楚賢欲尋顧長歌，自己眼睛一轉踩著腳跟便也來了。

  本是偷跟楚賢來此，沒想到看見楚素突兀出現的身影。楚素對顧長歌說的話，顧長歌不明了，她瞬間瞭然。

  他傾心顧長歌，斷了楚賢的念頭，若是與顧長歌在一起，對於自己來說無疑少了個勁敵。楚素比不得太子，等自己爬上太子妃的位置，無論什麼顧長歌，還是寧王殿下，一舉掀翻，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二位，不知與吾妹在此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