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女子何時不如男

  顧長歌不俗的談吐讓她在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別樣的風情，長輩大多對她另眼相看，同輩不是被她所震驚就是更加欣賞她了。

  顧長歌看著眾人的反應，知道自己已經爭得了大部分人的喜愛，欣慰不少，自己的努力終於有了成效。

  她就是要張揚，甚至大放異彩，一味的退讓和隱忍換來的只不過是上一世飲鳩自裁，這一世她萬不可再重蹈覆轍，只要有分寸，懂得恰到好處的表現自己，贏得更多關注和側目，絕非是一件壞事。

  顧長笙是坐不住了，看著顧長歌收到了一波又一波的掌聲和讚嘆，連父親一向嚴肅的臉上也浮出了不少滿意的笑意，她對顧長歌的恨意更濃烈了。

  一直用求助的眼神瞥向姨母貴妃娘娘，好歹姨母和母親也是同胞姐妹，現下也只有她能幫忙了。

  看貴妃娘娘端坐在席上，饒有興致地看著顧長歌，顧長笙拿了張字條遞給貼身婢女：「拿去，偷偷塞給貴妃娘娘，小心些。」

  貴妃娘娘展開了字條，上面寫的是：敬姨母，顧長歌與其母仗著祖母偏愛，在府中經常不給我和母親好果子吃，還望姨母今日能替我們做主。

  妹妹和侄女被欺負，如今機會來了，貴妃娘娘自然也不能忍氣吞聲。

  原是想出幾個問題給顧長歌使絆子，可一看她博古通今，怕是也難不倒的，只怕到時候她又巧舌如簧倒反過來說得自己啞口無言，讓自己的面子往哪兒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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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貴妃娘娘轉著眼睛仔細思考了一會兒，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嘴角揚起了一個狡黠的笑容。

  顧長歌一席話畢，正要落座時，一旁的貴妃娘娘突然懶懶地開了口，可她眼睛裡分明是滿滿的要看好戲：「顧府二小姐是吧？本宮看你氣質不凡，學問也不俗，還聽說你自己開了鋪子經營著，小小年紀竟有這樣的頭腦？」

  顧長歌也不知這位娘娘這番話到底所為何意，只好放低了姿態，選個最謙卑的方式化解總不會出太大差錯：「若說氣質不凡，我自然比不上皇上和娘娘，學問也是比不過坐在這高堂上的眾大人，經營鋪子是模仿顧府夫人可以獨當一面的性子，由此說來，小女子也只是會學習罷了。」

  謙遜有禮的同時又夸遍眾人，顧長歌的高情商為她贏來了更多側目。

  貴妃娘娘深知這是碰上了一個機靈的小丫頭，皺了皺眉頭，不過在她眼中，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自然是比不過她多年身處後宮龍潭還能身居高位的娘娘，殊不知上一世顧長歌走過的路比她走的路更長也更苦。

  貴妃娘娘摘下了一顆葡萄在手中把玩著，，面容依然優雅，眼神和語調卻都狠厲起來，多了幾分責備：「這是女子不宜出門拋頭露面，到了年紀尋個夫家在家相夫教子才是大事，你是將《女戒》都忘了個一乾二淨了麼？」

  顧長笙面露喜色，這次任憑她顧長歌再巧舌如簧，恐怕也不好多說了。

  楚素本想幫腔，卻看見顧長歌把姿態再放得更低，跪下去以示尊敬，不卑不亢開始回話：「長歌不敢忘，只是覺得顧夫人既能做好的事，長歌也想多多鍛鍊自己，現在長歌也已經從夫人身上習得了要大膽去做生意，著實受益匪淺。」

  再一次搬出了顧夫人，只想提醒貴妃娘娘，她的妹妹曾經也是這樣做的。

  貴妃娘娘捏碎了手中的葡萄：「呵。放肆！你的大膽就是在大堂之上公然頂撞本宮？」

  「長歌惶恐。只是如今皇上開明，放寬了許多政策，也讓小女子有了一試的機會，也讓我懂得了女子不該被這個時代遺忘，應該和男子同等，走出閨閣也未必是件壞事。」顧長歌不疾不徐的語速和邏輯嚴密的話語不禁讓人心服口服。

  話音未落，她這一番話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那些思想頑固的老臣子們紛紛搖著頭，皺著眉頭，指點著顧長歌在討論著什麼。

  楚皇蹙著眉頭，一語不發，看不出喜怒，似是在等她繼續說下去。

  楚素臉上勾起了一個笑容，果然不該小看她的，她可是顧長歌，自有辦法可以解決。

  沈沐音輕搖著手上的扇子，眼底儘是對顧長歌的欣賞，側過頭去對著母親耳語：「這顧家二小姐倒是個思想非同尋常的人，有趣極了。」

  貴妃娘娘拿了一塊手絹擦著手上的汁液，仿佛是要告訴顧長歌要捏死她就像捏碎這顆葡萄一樣容易，輕笑一聲：「自古以來男女就有別，你這番話豈不是顛倒了是非黑白，是對祖先們和祖訓的質疑？！」

  顧長歌一時間噤了聲，找不到話來反駁。

  楚素看出來她有些應付不過來了，略微措了辭，上前一步供手要幫她：「恕兒臣直言，我倒是認為顧姑娘的話格外有道理，她的話絕非是對祖訓的質疑，而是對父皇政績的肯定，若不是現在的政治清明，顧姑娘自然也是不能開鋪子做生意的。」

  楚皇笑著點了點頭，這話聽起來格外舒服。

  有人幫忙說話，貴妃娘娘格外不滿意了：「若是由寧王這樣說來，自古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也說了不算了？這樣的話，大家都不知廉恥了？！這天下還成何體統？！」

  楚素還想替她開脫，顧長歌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倒是先接下了話頭：「長歌自然是知分寸懂禮儀的，不該越的雷池就不會多走半步，這做生意並不是不知廉恥的事兒，若是女子從此也因此可以走出閨閣，長歌放肆地說一句，其實這是君主明智，時代進步的關鍵點。」

  楚素臉上儘是驕傲，沈沐音也不禁讚嘆了一句：「好生機靈的女子。」

  貴妃娘娘感覺臉上仿佛是被打一巴掌，想來是沒料到顧長歌竟會這般聰穎，於是惱羞成怒：「放肆！」

  話還沒說完，就被楚皇打斷了，臉上儘是喜悅之情：「你這小姑娘的思想倒是格外新奇，不如就先從你開始，即日起，我特許女子開鋪子做生意，做得好還有格外的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