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別動！

  楚賢始終帶著笑，讓人看不透的危險。

  「有什麼我能幫上的，自然樂意。」他時刻亮著那雙妖嬈的眼睛，眼角帶著光，毫不客氣的投射在顧長歌身上。

  他總是這樣，隨時隨地不惱不怒，外人看來似是清風明月，嘴角嵌著溫柔。只有顧長歌知道，楚賢笑容背後的貪婪。

  現在有求於他，心裡作嘔也得故作溫情。這夥人來路不明，衝著她來的目的明顯。自己在明，他們在暗，躲了今日，不清楚後面還有多少不消停。

  顧長歌白皙的臉上還殘餘點點灰燼抹過的痕跡，腦子裡還轉著接下來的思路，楚賢冰涼的手指尖往她面目搓上來。

  慌亂退離楚賢，被他一隻有力的胳膊強勁拖回身邊。長歌驚詫，整個人踉蹌不穩，背狠狠撞在楚賢胸膛。

  「你幹嘛！」本能的躲閃，楚賢的力量遠大過她，牢牢壓制在懷中，顧長歌完完全全的動彈不了。

  「別動！」他厲聲，長歌縮做一團，沒有了動作。

  楚賢用手指扒拉，後又把她手裡的手絹拽過去，在她臉上奮力搓揉，輕柔的力度來回摩擦。

  

  「好了，姑娘家的把自己弄成個花貓像什麼樣。」

  一會兒把她放開，顧長歌慌亂逃開，楚賢「哈哈」兩聲。惹得她瞪著眸子，倆手在自己臉上胡亂摸。

  「太子殿下，男女授受不親。」顧長歌略微惱怒，發現臉上無異樣，不好發作。

  「是嗎？當日你和寧王在……」楚賢想說翠香園，特意看了一眼顧長歌。對上她生氣的眸子，轉了話題。「我可沒別的意思，只是在意你一個姑娘，為這麼個店，把自己折騰的不像樣。這些事情交給店裡的人來做就是，何必自己上手。你本該是閨中繡花的年紀。」

  ……

  他把帕子遞還長歌，再沒有多餘的動作。

  長歌接過手帕隨意撫了兩下面容，絲絲細語道：「凡事親力親為，對我的夥計們也是一種尊重。不然我憑空插手鋪子接手那麼多人的，他們總有不服氣的地方。」

  她眼裡的毅然決然楚賢看的明白，更是對這個小女子倍感興趣。

  「再者，別人敬畏您，斷不敢衝撞了太子殿下的皇威。太子殿下不是抽了空，也要到這前來巡視巡視。咱們都一樣，怎麼因為長歌是個女子，就斷言只能待在府中與女工作伴。」

  這是弱肉強食的現世，也是個尊卑有序的時代。人們對女人的印象，都是該循規蹈矩過日子的小家碧玉。

  她顧長歌也會靠自己，一步一步強大起來。上一世的一切都會在腦後抹去，她需要塑造一個更加堅韌的性格。

  「你還真是個獨特的女子，見解中絲毫沒有這個年紀的稚嫩。說起話來，像是經歷了許多事情一樣。」楚賢背著手，饒有興致看著她。

  能把高夫人的產業套入自己名下，不僅沒有止步不前，還遷了不少的銀兩。顧長歌確確實實因為這獨特的個性，讓人對她改觀。

  長歌立直身子，現在正是慢慢步入正軌的關鍵時刻。不能被一堆混混搗亂就誤了生意，楚賢明白她的意思，問她有什麼打算。

  「……」

  繼而，顧長歌纖纖玉指，輕輕甩手帕遮住嘴，湊到楚賢耳邊，竊竊私語灌入耳。

  片刻倆人分開，顧長歌試探著詢問：「太子殿下，幫小女這個忙可有何不方便之處？。」

  楚賢摸著下巴，對她的提議頗感興趣。只是瞬間，他便笑著答應了。

  顧長歌的意思很簡單，沒有人平平靜靜地就把生意做大的。意外難免有，可現在嚴重影響了商鋪的進展，那些被損壞的物品暫且不說。以她的分析，家裡出了內賊，這樣無論自己做多少準備工作都是無法避免的。

  所以她想要一舉拿下，殺雞儆猴。楚賢贊同，自己來本是抱著安撫顧長歌的心態來的，沒想到小姑娘沒受多大影響。

  她要借太子殿下的權力一用。

  兩個人悄聲地交流著，顧長歌做出一副卑躬之勢，楚賢突然間變了臉。

  「放肆！本殿的東西也敢動！難道不知道我那尊玉玄武乃是聖上所賜，價值連城嗎？」

  顧長歌猛地跪下，眼神里透著恐懼。聲音都變得顫抖，整個人戰慄著。在場的所有人對楚賢突如其來的脾氣嚇著，一一跪了下去。

  ……

  「太子殿下息怒，辜負太子隆恩，長歌保管不當！那玄武不知是什麼時候丟失的，夥計們都顧及救火，疏忽了！」長歌把腦袋磕的響，把自己都給唬住了。

  「太子不如給咱們說說，那物件長個什麼樣，咱們也好尋些！」

  長歌趴在地上，謹慎等著楚賢的教訓。

  「玄武遇火能散奇香，沾到人衣服上無聲無息，味道最愛同煙味混雜，偏愛鑽有柴禾味的地方。除非用辣椒粉摻水濕敷，否則香味會在半個時辰里愈發濃郁！」

  ……

  「是，謹遵太子教誨。」長歌轉頭，「聽見了嗎！專門往能散異香的人上找東西。」

  「是！」所有人尊敬的回應。

  「告訴你們，要是找不回來，你們這幫人都等著給我掉腦袋！」

  所有人身子匍匐貼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喘半分。這救火怎麼就好端端的，丟了太子的東西呢。

  ……

  那句耳語，沒有別他。讓楚賢配合自己演出戲。自己的庫房和楚賢的商鋪後院隔著一堵高牆，火苗雖猛也灼不到隔壁。

  顧長歌讓楚賢透個消息出去，這把火燒的時候，丟了太子的東西……

  楚賢坐鎮督鎮街，實際上是沒有任何安全隱患的。這裡人流量雖大，來找茬的人也是挑了午休的間隙。他們算準了危急不到太子頭上，顧府也向來與他沒有交集，人們對這幾間相連的鋪子也就沒有多大的聯繫……

  這是懼著楚賢三分，顧長歌心裡盤算著，讓楚賢通知夥計們收拾整裝，在街巷中添油加醋，把傳布的風聲肆意擴開。

  ……

  現在就等著那個「內鬼」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