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大買主

  顧長歌的生意做得有模有樣，閒暇時就找木川旗學新的東西，進步也越來越大。

  雖然這一路走得艱難，只要生活有起色也算有個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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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近日江南的王員外要來京城找夫人做買賣，這麼多年也只認夫人，如今換了小姐您，也不知……」一個在擦桌子的長工想提醒顧長歌，就順口提了一句。

  顧長歌做人隨和，從來沒有小姐架子，這些人自然也就不怕說話衝撞了她，這才敢出口提醒。

  顧長歌若有所思，垂眸問道：「那人似乎出手闊綽，每次都會帶一大筆訂單來？」

  「是的，員外格外挑剔，所以夫人每次都要為買賣準備很久。」長工看顧長歌蹙起的眉頭，說話也小心翼翼起來。

  「放心吧，我自有主意。」顧長歌隨意點了點頭，話說得輕鬆，其自己實心中實在沒底。

  她看過鋪子的交易記錄，對幾個大買主的印象很深，尤其是這王員外，頗多挑剔，不過高牡荷在交易記錄簿上留下了很多關於他的注意事項，這倒是為顧長歌鋪了路。

  不得不說，高牡荷倒是也有一番手段，才能將這大客戶留住。

  她默默在心中合計著，雖說想再讓人刮目相看，搞定了這王員外比什麼都管用，但若是失敗了落人話柄，恐怕更是得不償失。

  不過她顧長歌恰恰就喜歡迎難而上，這王員外的訂單，她要定了！

  念頭一轉，莫名想起上一世楚素經營生意的那些手段，決定求助於他。

  楚素果然有主意，著實讓她受益匪淺。

  從記錄上來看，王員外每年八月末總會親自來京城一趟，他是江南人，所以總會乘船來。

  轉眼就到了月末，為了在他面前留下了一個好印象，顧長歌特意在這一天親自到碼頭迎接王員外。

  這人剛下船，顧長歌立馬就迎了上去，笑意盈盈的鞠了個禮：「小女顧氏長歌，是負責您此次的買賣的人，您請這邊走。」

  「哦？倒是個新面孔。」王員外仔細打量了她一遍，看她這身裝束，想必怕是顧家小姐，這才買賣交給她也不算意外。

  王員外撫了撫長長的鬍鬚，客氣道：「顧夫人這般優秀，顧家小姐定也不賴，經常聽你母親提起你，此次你們母女聯手，想必這買賣會更順利了。」

  顧長歌臉上掛著淡淡的笑，高牡荷會提起她？怕是提起顧長笙才是。

  不過這種家事，自然也沒必要戳破，免得顯得自己小心眼了，顧長歌笑道：「謝員外抬舉，不過這次交易是由我全部負責。」

  王員外先是一愣，然後又像是領悟過來了似的笑笑：「有夫人在背後指導你，我便也放心。」

  「我是說，夫人她不會再管以後的一切交易了。」

  王員外看顧長歌淡然的表情，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黑著一張臉：「顧小姐，恕我直言，這樣大的買賣，你一個人恐怕是應付不過來，我看要麼就找回顧夫人來負責，要麼就取消了罷。」

  說罷，王員外抬腳就想走，把自己的生意交給這樣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他又不是拿這些銀子來鬧著玩兒的。

  「員外留步。」顧長歌倒是不急不忙，上前一步朗聲道：「買賣不成仁義在，既然來了，我們便不談生意，不如讓小女子帶你領略一下京城風景，如何？」

  王員外的腳步止住了，看她誠心誠意的模樣，轉念一想這單子與顧家合作多年，再另尋合作夥伴怕是也要多費周折，這顧家小姐行事端莊有禮，看上去胸有成竹，難不成的確有過人之處？既然如此，不如看看再說，考慮了片刻也答應了。

  顧長歌釋然地笑了，楚素的主意果然有用，既然現在取不得王員外在生意場上的信任，便打打感情牌，從別處下手也好。

  她將王員外安排在了一個格外舒適的客棧中，吩咐店小二要格外照顧好這位客人，一切費用記在她帳上便是。

  之後的每天，她都和楚素按時去客棧帶著王員外去看京城風景，一日三餐是京城特色菜和江南菜換著來，她也果然隻字不談買賣之事，偶爾聊起天來，也只是介紹一下自己接手過來以後鋪子的特點。

  每日顧長歌都會細細問他住宿是否舒適，飯食是否可口，並表示若是不滿意，還可再換。

  王員外要走那日，楚素和顧長歌一道送他去碼頭，直到告別之時仍不見顧長歌提起生意之事，王員外踏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蹙著眉不解道：「顧小姐不挽留我這單生意？」

  他是商人，留下這幾日也是想要看看顧長歌的為人，不過沒想到她居然如此沉得住氣，反倒是讓自己捉摸不透了。

  顧長歌的笑容明朗又釋然，輕聲道，：「若是王員外有意與我交易，自然會留下，若不是長歌的，強行挽留也無意義，不如多交個朋友，也未必是件壞事。」

  王員外忍不住笑了起來，欣賞的點了點頭：「顧小姐說得是，這些日子承蒙你和這位公子的照顧，顧小姐的為人倒是讓王某意外，相信你可以處理好這樁生意，不知顧小姐可還願意接下這單子？」

  顧長歌心裡都笑開了花，臉上卻依舊處變不驚，不驕不躁地點了點頭：「那我這就領員外去看看鋪子如何？」

  ……

  到鋪子時，長工們眼尖的已經看見了顧長歌，紛紛和善地笑著問小姐好，鋪子中井井有條勃勃生機的模樣，倒是從前夫人在時都沒有的，王員外滿意的笑容慢慢爬上臉頰，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

  剛想帶著他進門，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顧姑娘？」

  扭頭一看，果不其然，就是楚賢，帶著笑容像個老友般自然地寒暄。

  看見他，顧長歌彆扭得像是身處冰窟，周身不自覺地抖了抖，按捺住了心中的反感，還是笑著回了句話：「太子好。」

  楚賢微笑著點了點頭，眼神瞥往王員外身上：「顧姑娘好手段啊，今後還得多多賜教在下才是。」

  楚賢的消息著實快，高氏鋪子易主之事早早傳入他耳中，自上次一見，顧長歌就在他那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今又搞定了一個挑剔的員外，他對顧長歌的生意手段實在讚嘆不已。

  默默在心中冷笑一聲，顧長歌的語氣愈發冰冷起來：「賜教不敢說，小女子還有事，失陪了。」

  顧長歌看向王員外的表情又恢復成了平日的和善：「這邊請。」

  楚賢看著顧長歌的背影，似曾相識的感覺莫名冒了出來，他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對她冷若冰霜的態度倒是感興趣起來了。

  笑著搖了搖頭，離開了。

  經過顧長歌的耐心講解和身臨其境的感覺，王員外已經完全放心把這樁買賣交給她了，若是放在從前，他絕不會相信自己會把最看重的生意交給這樣一個小丫頭，不過顧長歌的確是改變了他的想法。

  這丫頭，今後恐怕不簡單啊，王員外暗暗讚嘆著。

  而顧長歌的生意越來越紅火，還會定時施粥救助窮人，一時間裡坊間對她的讚許也更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