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誰入套誰中計
2024-05-14 02:42:09
作者: 發芽的兔子
第二日清晨長歌早早地就起來,為自己收拾著,依舊面紗掩面,只留婉轉清眉。
待老夫人來的時候,太陽掛到了半空。青梨園跪了半院的人,全都在屋外。院子裡燃了火,架上了一具新的藥爐。
「怎麼都不去照顧小姐,你們怎麼辦的事!全都在外面幹什麼!」
手捻佛珠的老太太,已經激動不已。從下人嘴裡得知長歌出了事,她立刻就過來了。話一出,雖然不乏威嚴,可大家都面面相覷誰也不想挪動一步。
「一群混帳東西!」
跟著老夫人一起來的,還有為證實顧長歌確實毀了容無法出門的顧長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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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見祖母,祖母怎麼頂著這麼烈的日頭就來了。」
長歌緩慢的從裡屋出來,打破了僵局。看見顧長笙心裡已經猜到她會來,躍過長姐先向老夫人行了禮。
這才轉過來,往顧長笙方向福福身子。
「長歌,你怎麼了?好端端的,這是作甚。」輕薄的面紗遮不住厚重的疤痕,那若隱若現的血色在眼前跳躍。
顧長笙假惺惺的詢問,手不自覺想要撫上她的臉。
長歌下意識躲開,露出不願給人揭開的表情。自然是讓顧長笙更加滿意,不動聲色退到一旁。
「長歌身體抱恙,恐驚了老夫人,未曾告知。」老夫人擺擺手,自家孫女兒,這是哪來的話。
「妹妹無大礙吧,這大夫……瞧過了沒有。」
顧長笙表面關心,心底早就洋洋自得,顏歸的功效是不可逆轉的,大羅神仙來了,也難以讓顧長歌恢復。
老夫人也附和,身體不好就該好好休息。出了這檔子事,她看著都心疼。
「不瞞祖母,長歌此次患病急,大夫請了兩個,都只是看看後替長歌惋惜。長歌明白這病迅猛如洪獸,斷不敢再驚擾。」顧長歌拖出哭腔,滿眼裡都是難受。
老夫人也忍不住憂愁,這嬌俏的模樣,好好的成了這樣,怎麼不叫人心疼。
「幸得……」她話鋒一轉,「木少俠曾教給長歌一個法子,對這類罹患最有良效。這不長歌才準備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一試,沒想到祖母您就來了。」
「你是說有比看大夫更好的法子?」老夫人疑惑,顧長笙一旁看戲。
顧長歌這是打算把易容術搬到檯面上,看來自己逼出了她最後的手段。
長歌點點頭,看了看抱手的顧長笙。
「長歌不敢奢望能恢復原樣,也願意試試。容貌本無重要,只因常見祖母和父母親,常掩面不妥,長歌知禮,圖個安心。」
老夫人雖然對這方子持疑,可木川旗穩重知性。他口中的辦法應該有保證,長歌來顧府不久,就遭受這樣的苦難,說出去也是毀得顧家面子。
長歌怕老夫人身子吃不住,讓人送了她回去。獨留顧長笙在這裡,美名其曰照顧,實則監視。
一切準備就緒,日落西山黃昏漸近。按的方子熬了敷料,已經呈了一份出來。
顧長歌演戲般顫著雙手,在琳琅協助下,往自己臉上敷著。藥材早就被自己掉包,裡邊盛的都是些能將臉上顏料溶解的東西。
故作神秘東擦擦西抹抹,全都在顧長笙眼皮底下進行。她瞅著顧長歌在臉上揉搓,只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已經變了樣子。
「啊!小姐!你的臉!」琳琅驚叫,在事先安排好的流程里,她負責最浮誇的部分。
顧長笙眼睜睜看著長歌的臉,由潰爛發黑的青紫一點一點被溶解,稀釋,化為血水。她捂住自己的嘴不讓它發出驚恐的尖叫,而下一秒,長歌用清水洗淨。臉上皮塊脫落,除了淺淺的印子,哪裡有半分毀容的徵象!
「長姐,我的臉,好了嗎?」顧長歌恢復了原樣,比臉壞了更讓顧長笙害怕。她極力控制著奔跑的欲望,愣是撐到顧長歌拿起鏡子狂笑,才匆匆告別了青梨園。
……
顧長笙坐在地上,和長歌猜測的一樣。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的讓顧長笙相信手裡的藥方是個有奇效的東西,以她的性格,定是會親身嘗試的人。
所以當顧長笙第二日醒來,看著自己滿臉的麻疹和紅瘡,整個人都發出了刺耳的叫。
「娘!」高牡荷到顧長笙房裡去,她已經被癢和痛折磨的痛不欲生。用舌頭抵住牙齒的較勁,顧長笙嚇跑了三個大夫。
她毀容了,在顧長歌的引導下,她將自己推入了泥坑。
一夜之間,顧長歌變得光鮮亮麗,而顧長笙以淚洗面不敢出門。
高牡荷帶著顧長笙去青梨園討說法,戴面紗的人成了跋扈的長小姐。
「顧長歌!你對笙兒使了什麼妖術!從你青梨園回去以後就變成了這副模樣,生生被折磨的,食不下咽,狼狽不堪。」
高牡荷紅著眼,寶貝女兒連走路都止不住的發癢。雖然閉口不提發生的事,可她認定事顧長歌搞得鬼,如果她不給解決方法,發誓要剝了她的皮。
「大夫人可要搞清楚,長姐的病與我無關。活該使然!我就是有方法解,你這樣的態度,我可沒有心情聽呢。」
「你!」高氏瞪她,「說!你要什麼條件!」
長歌臨危不亂,眼神在顧長笙的身上來回溜達。
「比起資產,當然是女兒重要的多,你說是不是?大夫人,嗯?」
長歌話裡有話,高牡荷心中只是覺得顧長歌再厲害也不過是個俗人,對錢財之物離不得。
「你要多少?」顧長笙十分痛苦的哼唧著,臉上的疼痛讓她開不了口,高夫人看的心疼,只願顧長歌快些。
「不知,大夫人京城的五間商鋪,值不值長姐一張臉?」長歌慢悠悠,高牡荷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
「顧長歌!你別太貪心。那鋪子值多少錢你知道嗎,其中價值就算你有命拿,你能有那個命花嗎!」那是高牡荷當初全部的嫁妝,投進的錢,相當於是她一半的積蓄。
「是嗎?那長姐的臉我可就管不了了。」
高牡荷氣的咬牙,看著女兒痛苦的面容,趕緊答應了。不知顧長歌從哪裡掏出五個商鋪的轉讓聲明,讓高氏寫上房契抵押。
「大夫人那麼爽快,我也絕不食言。定會請能減輕長姐痛苦的人來,替長姐解憂。」
長歌眼裡除了那念了很久的商鋪,大概就只剩木川旗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