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暗生情愫

  和木川旗分頭離開，楚素跟著小廝往一些小路四處亂撞。

  這顧府里提著燈籠的下人越來越少，呼喚顧長歌的聲音也越來越小。楚素有些遲疑，這看上去怎麼也不像是來找人的。

  夜幕罩著寂靜的樹蔭，在地上劃出一塊一塊的斑駁。

  楚素越來越心急，顧長歌一點動靜也沒有算什麼事。不知木川旗那邊有什麼消息沒有，這顧府總共就那麼大的地方，她顧長歌還能遁地了不成。

  這府里到處都是夜燈，昏暗的燈光下是寂寥的夜色。

  樹上的知了叫的煩人，楚素一掌招風將大樹震得晃蕩，樹葉迎風而落。知了也隨之掉落，發出悽慘的最後一聲。

  隨著葉落，楚素隱隱約約看到樹後藏匿著的一幢木屋。門口滿是雜草橫生，屋頂的燈籠已經破爛不已，燈籠上破碎的紙片在微風中搖搖晃晃。已經是欲墜的樣子，這顆樹完美的遮住了門口。

  不仔細看，誰也發現不了這裡居然還有個偏院。

  看起來是荒廢良久的院子，他已經來來回回走了幾遍都未曾看見。

  「就……就是這兒。」小廝顫抖著手指了指前方，看起來卻像是被嚇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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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吧。」

  得了許可，小廝一溜煙便跑沒影了。

  楚素並未多想，撥開雜草，正準備往裡面去，身後有異動一個激靈翻身，掄著胳膊對著來人就掌心相向。

  在觸及她面目的瞬間，收回了手。

  是顧長笙，被掌風震得往後一退。震驚之餘，伸手撫了撫臉頰。

  「王爺，好功夫。」

  顧長笙有些後怕，不過對楚素又油然升起一股敬意。

  「顧大小姐，不待在宴席上，出來閒逛作甚。」

  楚素背著手，盯著對這一切仿佛早已瞭然的顧長笙。依舊那身白衣，身上還殘留余香。

  細緻入鼻，這香味兒好像不止來自於顧長笙身上。這院子裡，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話該是小女問王爺才是，顧府處處挑燈，唯獨這偏僻之處沒有人管。」顧長笙頓了頓，往額上軾軾汗珠。

  「王爺獨自一人，小廝也不曾帶一個。這偏院本是當初某位姨娘的住所。後來人走茶涼，沒人再住進來。荒廢已久，荊棘無數，王爺可要當心，別被亂刺扎了身子。」

  楚素沒有說話，這顧長笙出現的不是時候。她不會是為了顧長歌來尋的人，這身上的異香和院裡若有若無的味道，更像是在遮掩什麼。

  反而在這說些他不想在意的話，越是這樣，楚素對這裡的好奇越發的強烈。

  「多謝大小姐提醒，本王閒來無事，在這院子裡散散步，費心了。」

  楚素臉上沒有任何波動，只想趕緊打發了她走。

  「顧小姐沒什麼事，還請回吧。本王自會多加小心，煩擾姑娘安全的警告。」

  說罷，楚素抬腿就要往院裡進，也不顧門口一堆雜草和亂物。

  「王爺！」

  顧長笙在身後喊著，楚素果然在應聲里停下。

  「嗯？顧小姐，還有事？難不成這院子，還是顧府明令禁止進入的地界。」

  楚素的眼睛直逼顧長笙，縱使這是什麼不能進的地方，憑他王爺的身份，顧長笙又怎麼能攔得住他。

  顧長笙有些語塞，隨後鎮靜下來。換上一副盛氣凌人的態度，與楚素之間的距離縮短到不到一米。

  「王爺，小女並非無故叨擾。只是……」顧長笙欲言又止，惹得楚素不耐煩。

  「顧小姐有話直說無妨。」

  楚素從草叢裡走出來，繞到顧長笙身後，拉開與她的距離。

  「王爺可是鍾情於我那長歌妹妹？」

  顧長笙幾乎是從胸腔發出的悶聲，楚素聽得彆扭，微微蹙眉，面色不佳。

  「與顧小姐有何關係？」他沒有直接回答，這答案當然不會令顧長笙滿意。

  於是大小姐清清嗓，自顧自地說道起來。

  「顧長歌乃是那卑賤之軀所生，母親待她不薄，她現在回來無非是為了顧家的財產。」楚素盯住她，顧長笙以為他有興趣，接著言語。

  「算起來，她只是個庶出之女，因為當初不識抬舉。與我母親互爭高下，現在顧家發展壯大，她不是眼饞也不會是為了別的原因。王爺不如想想，這樣的女子是怎麼樣會那些鄉野丫頭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

  「不是為了利益驅使，她怎麼會選在現在初露風光。為了王爺安全，切勿遠離這類趨炎附勢的小人為好。」

  顧長笙的話令楚素十分不快，他和顧長歌相識那麼久，不管人前人後。這傢伙都只是在堅強的努力著，以他對顧長歌的了解，顧長笙說的話他一點也不想聽進去。

  他沒有接顧長笙的話，轉身就要往裡走，顧長笙急了上前拽住楚素。

  「王爺！我說這一切都是為了讓你提防顧長歌那種小人。因為……」

  楚素轉頭，眼神從她拽住自己的手移到她的臉上。

  「小女傾慕王爺，不想王爺受傷害。」

  沒想到顧長笙會突然告白，楚素停下步子，怔怔的看著她。

  木川旗從樹頂蹦下，落在倆人面前，將兩個人分開。

  他早早地跳上屋頂，發現了這座別院，還沒有進去就見楚素和顧長笙前後腳的過來。抱著看戲的態度，窩在樹上半天。

  「堂堂一個大男人，敵不過小女子的溫柔鄉。」楚素瞪著他，不過也感激他及時出現。

  他撐開摺扇，順勢挑起顧長笙的下巴。

  「你說寧王讓長歌有利可圖，她才靠近的寧王。那我木某一身自在，可沒有什麼利益讓她圖的。你不讓王爺進，不如我進去看看如何。」

  木川旗轉身，楚素也想一起。兩個人腳步踏上門檻，被顧長笙喊住。

  「等等！我知道顧長歌在哪，你…你們若是信我，跟我來就是。」

  顧長笙眼睛在倆人身上來回掃視，心虛的低著頭。

  木川旗看著楚素，兩個人對顧長笙是半信半疑，不過一時沒有理智，竟也受了她的誘騙。

  跟著她，說不定能找到長歌的消息。

  顧長笙悄悄嘆了口氣，領著二人準備離開。

  腳步踏上落葉的咯吱聲中，身後傳來一聲清脆嘹亮的音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