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獻禮

  當她將將回到了位置，剛才兩列盛裝打扮的少男少女突然開始撒著不知從哪來的花瓣，緩緩走進中間的空地，變換著姿勢，最後左右的分開站著，呈一個半圓的排列站在那裡，最後兩人抬上來黑漆的木箱子。

  「這是何意？」老夫人語氣雖不解，目光卻看向木川旗。

  木川旗勾唇一笑，站起來說道：「老夫人，這是長歌小姐特意為您準備的生辰壽禮。」

  「這位公子，不知這是何物？」老夫人沉聲說道。

  木川旗沒有做聲，賣關子一般踱步到離箱子三米遠的地界，手裡的摺扇「唰」的一聲抖開「開！」

  話音剛落，那兩個站在箱子邊的人，立刻將箱子蓋掀起，隨後態度恭恭敬敬地捧出一卷畫卷。

  木川旗把摺扇隨意別在了腰帶里，倆手合一起拍拍發出明顯的聲音指示，那兩列男女便從箱子裡取出一份沉甸的書卷，在木川旗的呼和聲中將它緩緩地展開在眾人面前。

  書卷十分之長，讓眾人驚嘆。字面工整，塊字鋒利見功底。行書流暢清晰，一筆一划，是一份精緻的手抄筆書。

  將近三尺長的書卷，沒有一點瑕疵。滿滿當當的，寫的都是佛經。

  「這是！」老夫人看了後直接拍案驚起，目露激動之色。

  

  見此，木川旗，目光一轉，直直的看向顧長歌才道：「老夫人可能有所不知，我乃長歌小姐的朋友，先前她托我為老夫人的生辰尋一件物品來。我感動於長歌小姐對老夫人的孝心，特此呈上一件前朝絕物。」

  老夫人手裡的佛珠顫巍巍抖了兩下，眼裡閃著光，她閱精品無數，以自己的閱歷。這居然是前朝大家，隱居山人汪志遠的文書。

  「隱居山人，你居然有幸能得到他的作品。」

  這話驚動了在座的賓客，引起一陣騷動。議論聲頻頻，大家更是對這個男子和顧長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這位從顧老夫人口裡吐出的隱居山人，本是前朝一位以字畫出名的才子，其風格獨特，行書果斷下筆有神，不少人重金求他的文字只為一閱。

  後來因為奸人設計被捕，出來後不滿於世間污穢，竟是搬了所有的家當，住到不知哪裡的山林去了。從此不再為任何人出一副作品，有人去尋，無果。

  現在他的真跡竟然活生生出現在這裡。

  木川旗渾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後又拍拍手，讓他的下人將那副畫卷又收了起來。搬到老夫人座位後，才緩緩道來

  「在下有幸結識隱居山人，他喜清淨不愛世間俗物。恰逢和長歌小姐相識，長歌小姐一心只為老夫人求得喜好之物，效仿三顧茅廬的典故，托我替老夫人尋得此物。老夫人也是位不愛威權的雅人，大師賞臉，特意向他討了手抄書卷，獻給老夫人。」

  「這是隱居山人的真跡？」顧長笙輕輕蹙眉，滿臉不置信，纖長玉手指著那畫卷嬌滴滴的問道。

  木川旗不經意將目光掃向顧長笙，背著手，帶著些許不屑。

  老夫人輕聲呵止顧長笙的不雅行為，這長卷的真實性毋庸置疑。她不喜珠寶偏愛字畫佛經，對於大家名物更是有獨特的收藏愛好。一眼便可識得真假。

  大家抄錄的佛經，已經是珍寶了。

  長孫女顧長笙被批評後面露不悅，礙於老夫人的情面，只得悻悻坐下。

  老夫人眉開眼笑的衝著木川旗點頭。

  「難得長歌有如此用心，素來看慣了華麗金銀，盡不知長歌有這般風雅友人。」

  木川旗下頜輕點，向著老夫人抱予拱手禮。一身江湖浪兒氣息，透著驕子之靈。

  「老夫人也是識得大雅的貴人，通身靈氣。看來對長歌送的禮物很是心悅，有您這樣的長輩，我木川旗交她這個朋友也不枉此行。」

  說這話的時候，木川旗特意往顧長歌身上瞟了兩下，一副悄咪咪邀功的樣子看的顧長歌十分鄙夷。

  這人睜眼說瞎話的功夫真的無人匹敵。

  「哈哈哈哈哈哈，吾兒有心。結交少俠這樣的朋友，也是我們長歌三生有幸。來人啊，替少俠斟酒。」

  賓客們嘖嘖稱奇的氛圍讓顧信衡感到很有面子，母親也喜笑顏開，忙站起來指揮著丫鬟遞給木川旗一盅剛燙好的梨花落。

  「今日母親生辰，謝少俠奔波，本侯在此替長歌敬上一杯。」

  說罷，顧信衡抬手舉杯，一股熱流滾下了肚。長歌也立起身子，向著這邊端起酒盅。

  木川旗趕著二人，喝了這杯敬酒。又讓丫鬟給自己斟滿，沒急著喝下，嘴裡吟起了詩。

  「滿二望三時，春景方明媚。又見蟠桃結子來，王母初筵啟。無數桂林山，不盡灕江水。總入今朝祝壽杯，永保千千歲。在下無非一個江湖浪子，在此斗膽敬顧老夫人一杯酒，延年喜樂。」

  不沾葷腥酒肉的老夫人，借著祝詞破例飲下一盅酒。

  「好啊，好啊。好一個江湖俠士，浪子明朗。」老夫人眉眼彎彎，笑得極其滿意。

  顧信衡也擼著鬍子向顧長歌報以微笑，長歌起身微微福禮，轉頭看見木川旗明媚的笑容。

  「老夫人，在下既已送了禮，也差不多該走了。」木川旗說完領著一眾隨從要走，被顧老夫人攔了下來。

  一邊下人攬著他到賓客席靠近自己的位置，一邊埋怨他。

  「來都來了，既是長歌請來的客人，就安心坐下。飯食不缺，盡可把酒言歡。來來來，挨著這邊坐，也能和長歌寒暄寒暄。」

  老夫人不由分說讓他坐下，木川旗悄悄靠近顧長歌，得逞的向顧長歌炫耀著。顧長歌無奈又偷笑的表情被木川旗盡收眼底。

  倆人都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顧信衡帶著一波賓客開始誇起長歌來，像是刻意恭維又是顧長歌吸引了一堆人的注意。

  一邊說話一邊敬酒，老夫人高興也就隨她去了。自己趕著木川旗，說起些文人墨客，大家名作的交流。

  長歌不用擔心木川旗受什麼刁難，專心應付著酒局。她酒量並不差，但是一番客套轟炸下來，酒壺也見了底。

  「小女長歌惶恐，承蒙各位抬愛。」

  長歌用手帕輕輕遮住臉頰，作出微醺姿態，向老夫人福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