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故作神秘

  顧長歌滿眼看傻子一樣，對面的人發出這種詭異又熟悉的笑聲。

  實在是受不了他的招搖，裝神弄鬼。見不得故作神秘的人，顧長歌腦子突然轉到見過的木川旗那裡。

  自己武功不佳，就帶著上一世楚素教給自己那點三腳貓功夫。可自己敏銳的觀察力，是賽過無數人的。這所謂的「門主」身形雖不停晃蕩，卻與木川旗相似，連步子的頻率也差不多，聲音刻意隱藏過，但是細緻的相同還是沒逃過顧長歌的耳朵。

  莫非？顧長歌揣著疑惑伸手就要去摘對方的面具，哪有想像那麼簡單。男子靈活的避開，喉嚨里發出「咯咯」的笑聲。

  「姑娘存的是哪門子心思，闖了我鬼蜮門，還要在這兒引什麼波瀾不成！」

  顧長歌咬著牙恨不得賞他個大白眼，以他的功夫壓鎮著，自己還能引起什麼波瀾。

  「我來你鬼蜮門本是有求於你，念在鬼蜮門在江湖上的勢力，尊重門主。可是現在門主卻像個頑童一般戲耍別人，怕是徒有虛名之輩。」

  顧長歌硬的比不過對方，只能漸用激將法。她想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除了找辦法治楚素，也更加明白自己能在這裡得到點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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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沒有眼界的人，光是鬼蜮門的陣勢已經這麼強烈的擺著一股普通人不能侵犯的味道，她顧長歌也想看看真正的門主所擁有的力量。

  鬼蜮門門主在空氣中沒有任何聲息的靠近顧長歌，猛地貼在她脖子上。

  冷冷的氣撲到顧長歌的面部，有一絲涼。

  「姑娘，你的態度，你覺得我能輕易讓你離開這裡嗎。」

  那是肯定又有點滲人的語氣，顧長歌背脊被一股惡寒占據，感覺手臂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顧長歌清晰的明白，這個人有一千種讓人不寒而慄的令她畏懼的方法。就在她的背後，明明就在那裡，卻感覺咫尺千里。

  說時遲那時快，顧長歌一個迅捷的轉身，身子同時帶動左邊臂膀，一個用力使勁將背後人的面具一揭而下。

  「鐺！」那是面具掉地的聲音，顧長歌順勢快速退後遠離他的身邊。

  顧長歌什麼風浪沒有經歷過，何曾懼怕過什麼。在顧府是礙於高牡荷用母親打壓她，在這裡，就算是鬼蜮門又如何。她想知道那面具背後藏著什麼，也有底氣知道，如果不去揭開，反而不是她的風格。

  然而站定後，面前的臉龐卻讓她失了神。

  這是一張她從未見過的臉，普通，也沒有任何特色。可是臉的輪廓和整個身體十分違和。

  不如說，像是一張假人的臉。別人看起來可能無異，沒有任何瑕疵。可顧長歌就像是認定了一樣，知道那絕對不是她要的結果。

  看著顧長歌詫異的臉，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姑娘是對我的容貌不滿意，還是被我的臉驚艷到了。」語氣平和，沒有一點被漏了秘密的手足無措。

  他知道自己會上手，甚至為自己準備了機會來打開這個「秘密」。那是平淡無奇的臉，沒有面具的背後反而像是在諷刺顧長歌。

  「木川旗，你還玩的越來越高興了。」

  男子臉上依舊堆著笑，只是換上了一副熟悉的神色。

  「果然，長歌姑娘果真是個特別的人。」

  木川旗一把扯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真身。還是那個浪子氣息的輕浮面相，嘴角掛著藏不住的高興。

  「麵團很好吃，多謝款待。至於骨玉嘛，既然送給了姑娘，姑娘就留住吧，當作個信物如何。」

  木川旗脫下厚重的斗篷，轉眼又溜到顧長歌面前，把骨玉遞還給她。

  顧長歌反客為主，不理他。踱步到正中間的木椅上坐下，眼睛盯著木川旗，仿佛要活生生盯出個洞來。

  「門主，不知怎麼稱呼？」

  她就知道，木川旗不會平白無故向她這個路人說起鬼蜮門的內情。這一連串的挑逗她，似有些不高興。

  木川旗被冷落，有些掃興。說著顧長歌沒有一點幽默感。

  「這時候你不應該表現出很驚訝的表情嗎，你可是我第一個讓你揭下面具的人。我鬼蜮門何曾這麼待遇過別人，你不覺得榮幸嗎。」

  他不知什麼時候又晃悠過來，手杵著下巴，眼睛巴巴的向顧長歌忽閃。

  「那我還要跟你說句感謝咯。」

  顧長歌偏過身子，也學著他的動作，眼睛閃的比他還厲害。

  「沒勁兒。」木川旗擺正身子，顧長歌的知性有時候一點也不可愛。

  顧長歌隔著椅子踢了他一腳，她對木川旗既不害怕也不生分。經過這番折騰，反倒是對他感興趣起來。

  「你真叫木川旗啊，吊兒郎當的，搞得神神叨叨，這鬼蜮門的名聲怕是你買通別人造出來的。你要都這麼對待別人啊，遲早有一天被你給搞成個邪教。」

  顧長歌若無其事的從他手裡搶過骨玉，塞回自己的衣袖裡。

  「別啊。」木川旗從她手裡奪回來，「你不是找我麼，幾個麵團就把我打發了？」

  「要不要臉你，說給我就是給我的。再說了，你這樣子誰知道你是不是假扮門主哄騙我的。」

  顧長歌去搶，被木川旗一個甩手，骨玉準確無誤的掛在了房間的大樑上。

  他指著骨玉，露出不友好的笑容。

  「我鬼蜮門凡事有求必應，來這兒的人誰不是個個端著好東西來給我的。這骨玉確實是送你了，可你能不能拿到得看我心情。長歌姑娘何不說說來的目的。」

  木川旗端正站立，恢復了正經。

  「叫我長歌吧，不過……」長歌抬眼看他，想起在市場的他，從椅子上爬起來。

  「你真是門主？」

  木川旗抖抖袍子，轉身正正面對顧長歌。他平時也是不苟言笑之人，可一遇到顧長歌這丫頭，心中就覺得有趣，忍不住去逗她。

  「怎麼？不像。」

  顧長歌搖搖頭，確實不像。鬼蜮門名聲遠出，前來拜訪的人不少。若是都像木川旗這樣輕佻，鬼蜮門也不會做的這麼壯大。

  說起來，從自己進來，除了木川旗以外一個人也沒看著。她半信半疑，木川旗是個有能力的人，看得出武功極強，可是以他的性格這麼周折一番都是為了逗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你這樣，鬼蜮門真有那麼多慕名而來的人啊？」

  木川旗眼裡浮笑，讓顧長歌把脖子上的木哨掏出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