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饒有興致

  哎！顧長歌被驚的坐起，慌亂去尋他。才將將把門打開，碧嬤嬤那肥碩的身軀就出現在她眼帘。

  楚素還真是機靈，來人就躲。顧長歌也不找他了，把門開了透，看著碧嬤嬤搖晃著身子就擠了進來，頭上還纏著滑稽的繃帶。

  

  「小姐，請。」碧嬤嬤恭恭敬敬的態度，門外竟然還有兩個丫鬟兩個家僕。各自拎了一個棕色長盒，看樣子裡面裝了不少玩意兒。

  顧長歌這才看見碧嬤嬤身後一身紫紋繡紗長裙的顧長笙，盛氣凌人的走進來。眼睛上下打量著，露出一股不屑的嫌棄樣子。

  「我奉母親的命令，來看看你學習禮儀的進度，進了這個家就得一切按規矩辦事。」她掃視一圈一眼看盡的院子，「豈容你快意逍遙的偷閒。」

  「這也是住人的地方？」顧長笙手裡握著絹帕，假惺惺地捂住了鼻子。

  「小姐，這裡有些寒酸，環境自是骯髒了些，委屈小姐屈身前來。奴婢扶您，小心臟了衣裙！」碧嬤嬤狗腿的攙著顧長笙，仿佛扶著一個懷胎十月的女子。

  顧長歌抱手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手跨過門框擋在他們面前。

  「我這裡不僅寒酸不適合長姐棲身，還有些瘋狗常來亂咬。要是誤傷了長姐可不好。」她挑釁的瞪著碧嬤嬤，嘴角掛著笑。

  要是顧長笙只為來嘲諷她，她一點也不歡迎，也絲毫不畏懼對方。

  碧嬤嬤嗤之以鼻對著身後的奴婢使使眼色，上來兩個就把顧長歌給推開。

  牽著顧長笙就踏進了青梨園，碧嬤嬤對著她挑挑眉毛，眼睛裡儘是驕傲。

  幾個人走著碧嬤嬤一下子步伐不穩，扎個猛子跪了下去。顧長笙毫無防備被連帶著摔在了青石板上，身子穩落在碧嬤嬤粗壯的身軀上，只是慣性讓手掌心霎時嗑出一個大口子。

  顧長歌看見有石子從屋頂飛下來擊中碧嬤嬤的膝蓋就滾過去了，是楚素使得么蛾子，悄悄沖她一樂，見不得女人爭執飛往別處去了。

  顧長歌心裡樂的跟什麼似的，這傻子關鍵時刻還挺能來事兒的。

  「哎喲！大小姐！」碧嬤嬤顧不得膝蓋的疼痛，牟足了勁把壓在自己身上的顧長笙給攙扶起來。那可是大夫人的寶貝，哪裡磕了碰了這千金小姐可得鬧翻了天。

  幾個奴婢也扔了東西上前，幾個人費老半天勁才把顧長笙扶起來。這姑娘一摔倒就生生貼在了地上一樣，看著顧長歌都覺得費力。

  那老嬤嬤還癱在地上，繃帶散了一頭，髮髻也給摔了不成規矩，顧長歌實在看不下去過去一把就給拽到空中。

  「這不就起來了麼。」

  碧嬤嬤手指頭立馬翹到顧長歌鼻子上，你你你你你你半天說不出話。顧長歌瞪回去，這膽小的嬤嬤也嚇得不敢再說話。

  「你們呢，要是特地來我院子裡表演狗啃泥的戲碼姑娘我也看夠了，沒什麼事就回去吧。」

  顧長笙還在梨花帶雨的屈身在一眾奴僕身上，聽到這話大小姐脾氣也不好了，對著顧長歌就是一通罵。

  「你這個賤蹄子，跟你那不知廉恥的娘一個樣！」

  顧長歌哪聽得任何一句說娘親的話，抬手就要打。秦思棉和琳琅聽到動靜慌忙從裡屋出來。看見這一幕，秦思棉頓時亂了方寸。忙把顧長歌攔在身後。

  「大小姐您海涵，長歌不懂事，我待她道歉。」秦思棉越是誠懇顧長笙越來氣，撒氣不成，氣急了一個巴掌就打在了秦思棉臉上。

  秦思棉身子弱，經不住一個巴掌，整個身子都滾到了地上。

  「顧長笙！」顧長歌顧不得阻攔，上去就扯住顧長笙的衣領，拳頭攥的老緊，離顧長笙的臉只有一寸的距離她停住了。

  顧長笙的奴婢不知道怎麼繞到了秦思棉的身邊，把秦思棉架起來，一人扯著頭髮一人掐著她的脖子。剩下的兩個也捏住了琳琅，不讓她靠近。

  「顧長歌，哼，你以為你孤注一擲的下場是什麼。你是個軟硬不吃的人，只是可憐連累的是你的母親。」

  顧長歌把拳頭放下，手裡不甘心的依然緊揪著顧長笙的衣服。

  「顧長歌你別忘了，顧府能把你們接回來，也能輕易弄死你們！」顧長笙惡狠狠看著顧長歌，眼裡滿是厭惡。

  她看看秦思棉痛苦的樣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至始至終現在也只是在顧家，她想翻盤也得等時機。只好無奈的鬆了手。

  「把我娘放開！」顧長歌衝著那兩個奴僕，下一秒就要生吞活剝了對方的樣。

  顧長笙一個手勢，倆人鬆開了對秦思棉的禁錮。

  「娘！您沒事吧。」秦思棉搖搖頭，顧長歌讓琳琅把秦思棉扶回了屋子，留下自己一個人和顧長笙對峙。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顧長歌挺直了身子，光是這學習禮儀的事沒必要把顧長樂也派來，看她們有備而來的模樣定不是光學禮儀那麼簡單。

  顧長笙也不惱，現在她占著上風，顧長歌如同一時焉敗的花，再有刺兒也橫不起來。

  她遊走到石凳邊坐好，身邊的奴婢跟著她依次排好站著。顧長歌沒好臉的盯著，不知道她搞得什麼名堂。

  「聽說你未經允許私自出門，還喬裝男子的樣子大鬧茶館。」

  顧長歌眉頭一皺，心裡忽然明白除了碧嬤嬤這顧府監視自己的人不少。心中惱怒，對著顧長笙就要發火。

  「嬤嬤頭上的傷自會有人跟你算，咱們先看看這個。」

  還沒等她反駁，顧長笙指示丫頭從盒子裡拿出幾樣東西。

  戒尺，木棍，儘是一些訓斥教導用的東西。

  「這裡都是教訓不聽話的人的用物，依了母親的命令，拿來給妹妹你看看。用於警示，不用擔心它會挨到你的身上。至於聽不聽嬤嬤的話，和這些東西的感受，不如讓你母親和那小丫鬟告訴你其中道理。」

  顧長笙的意思長歌聽得明白，自己可以造作，也無需受那皮肉之苦。只是自己的犯錯會導致母親和琳琅受到更加慘痛的代價。

  她一個人還好什麼都不懼，秦思棉和琳琅是她的底線。高牡荷和顧長笙下作的套路，就是這樣來牽制她。

  長歌恨得咬牙，現在的處境為了母親和琳琅也只能屈服。時機未成熟，終有一天她會讓顧長笙和高牡荷付出血的代價。

  顧長笙掩著手帕笑得猖狂，身後的嬤嬤也一臉諂媚。她細摸著這些訓誡用的東西，臉上儘是藏不住的得意。

  「怎麼？想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