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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三章 恃寵而驕,慣不得

2024-05-14 02:15:01 作者: 一季流殤

  他只是……想知道,皇叔是否願意為自己妥協一次,這個想法很過分?

  到底是自己妄想太多了……

  姬涼塵嘴角緩緩綻開一抹苦澀的笑容,果然人心總是不滿足的,得到的越多,奢望的也就越多,奢望越多,就會迎來希望的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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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他只是希望能永遠仰望著他,哪怕無法傾訴自己禁忌的情感。

  曾經,他只是希望能一輩子伴在他的身邊,早早晚晚能看到他,心裡也就知足。

  曾經,他想,就這樣與他過一輩子,就是幸福,還有什麼好奢求的?

  可後來,他還是無法控制地貪心了……

  僅止於相伴已經無法滿足於他,他想要被珍視,被呵護,被寵愛……

  可殘酷的現實瞬間讓他清醒,人真的不能太貪心,否則便會很快體會到絕望的滋味。

  無力地趴在軟榻上的姬涼塵,只覺得身心俱疲,他不想起身,閉上眼,昏昏沉沉地想睡覺,心裡恍惚想著,若是能就這樣一覺睡到天荒地老,那該有多好?

  姬墨修的臉色已經黑得仿佛能滴下墨來,眼底瀰漫著洶湧的冰怒,冰冷的視線盯著年安靜趴臥的姿態,他真想一掌將他擊斃。

  若是其他人敢如此對他鬧脾氣,此時只怕連屍骨都丟去餵狼了,世上也只有一個姬涼塵敢在他面前如此耍性子能被容忍,也只有他敢肆無忌憚地挑戰他的耐心還能得到縱容,他為什麼還如此不知好歹?

  究竟還想怎樣?

  恃寵而驕,這個毛病慣不得。

  姬墨修轉身,漠然地舉步往外走去,鐵了心要給他一次教訓。

  若繼續縱容下去,只怕早晚爬到自己頭上。

  吩咐周遭的影衛守好此處,不許任何人靠近,他逕自離開了別院,出門去了。

  姬墨修大概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有心亂的一天。

  愛情於他而言至今還是陌生的,他不懂什麼是愛,只是對於姬涼塵,他有這一種特殊的情愫,在自己底線之上,他願意縱容他護著他,他從不曾去深究這種情愫是親情,還是其他的感情——

  但是絕不會寵他寵到沒了底線。

  姬涼塵身中相思紅豆的劇毒,他以身解毒,雖心裡抗拒掙扎過,然而他更多的卻是思量,思量著為了救這個青年而捨棄自己一生異能修為,是否值得。

  兩日的時間他得出了答案,他願意救他,不惜讓自己失去可以凌駕於鳳棲之上的一身異能,因為他心裡的確在乎著這個青年,無法眼睜睜地看他從此自眼前消失——哪怕明知,他中毒的原因有一般是他自己的算計,可他仍是選擇了原諒。

  過了那個掙扎抗拒的勁之後,他根本也沒曾再多想,也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值得他多費心思的,至於其他那些所謂的道德倫理與禁忌,於他而言,更是從來不需要浪費精力去在意的東西。

  從吉安那裡得知了姬涼塵對他的感情之後,他除了有些驚訝之外,也並無其他特殊的感覺,姬涼塵喜歡他,喜歡到了那般小心翼翼的地步,既然如此,他便給他喜歡的權利——反正他自己也不討厭這種感覺。

  可以正大光明地霸占著青年的身與心,享受著他的依賴信任和全身心的感情付出,對他來說,也不失為一種滿足和享受。

  為了這種精神和身體上的滿足,他也願意給予他縱容和寵愛——然而,寵愛和縱容的前提條件便是不能超出了他的底線。

  姬墨修有一種感覺,姬涼塵正在試探著他的底線。

  這種感覺讓他不喜,所以給他一個教訓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正如他以往狠辣無情地懲罰任何一個犯了錯的家奴,從不曾手軟過。

  對待姬涼塵,他也不知不覺地有了這樣的心態,並且也將這種想法付諸了行動。

  然而他忘了一點,姬涼塵不是他手下家奴中的任何一人,那些家奴皆是經過地獄般殘酷的折磨中淬鍊出來的鋼筋鐵骨,只要不殺了他們,如何殘忍的懲罰對他們來說,也不過只是造成一時的痛苦,懲罰之後只要用了藥,很快便可恢復如初。

  而姬涼塵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青年,是一個敏感的,付出了全部的愛,愛的小心翼翼甚至有點卑微的尋常人。

  他的喜怒哀樂,皆系在姬墨修一人身上,他的身體無法承受超負荷的疲憊和折磨,他的心思敏感,他的情感很脆弱……

  所以,姬墨修出去了一整天,天色將晚之際回到別院裡的時候,姬涼塵依然以他離開之前的姿勢,動也不動地趴臥在溫泉池邊的軟榻上。

  下意識地皺了眉,姬墨修眸心凝結了一層厚厚的寒霜。

  就算是賭氣,也該夠了。

  走進軟榻,他伸手欲將青年提起來,然而大手剛剛觸及青年的脖頸,他的動作驀地僵住。

  指尖下的肌膚炙熱如火,透著一種不祥的訊息。

  將青年翻轉過來,姬墨修臉色僵硬地看著青年紅潮遍布的臉,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他渾身驚人的滾燙,以及昏迷中不停傳遞而來的冷顫。

  青年的身體在發抖,冷得發抖。

  「來人!」

  抱著青年匆匆進入主院廂房,他冷聲吩咐,「去請大夫!」

  冰冷的聲音中,染上了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急切和焦躁。

  暗衛飛身而去。

  將青年放在床榻上,姬墨修咬牙褪去了他的衣衫,親自去打了冷水,用毛巾浸濕擰了放在他的額頭降溫,做完了這一切,似乎怕還不夠,手掌貼在他的胸口,將玄冰真氣輸了一點進入他的身體裡,企圖暫時達到降溫的目的。

  「塵兒。」他低聲開口,聲音不自覺地溫柔了幾分,「能聽到本王說話嗎?」

  床上的青年似乎在囈語,然而只是嘴唇不停地動著,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大夫匆匆而來。

  望聞問切之後,很快給出了診斷結果,「這位公子身子骨很弱,乃過度疲勞引起的體虛,且有肝氣鬱結的症狀,氣血不足帶起四肢無力,傷寒高熱,咽部充血……」

  說到這裡,老大夫皺了皺眉,「公子看著年紀不大,身體怎麼會折騰得這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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