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 治國必先治軍2
2024-05-14 02:14:52
作者: 一季流殤
聽說戰王和大周丞相已經來了南秦,並且接下了聖旨要整頓兵馬和朝政。
陳楚來了興趣。
雖然他對政務沒什麼興趣,但是戰場上威風凜凜的將軍還是挺讓他欽佩的,南秦經此一變之後,拿得出手的將領只剩下上官風,但是對於曾經攝政王手下的那支精兵來說,上官風卻還遠沒有足夠的魄力去馴服。
「聽說戰王在練兵,我想去校場看看。」
臨月道,「去唄,又沒人攔著你。」
於是,陳楚屁顛屁顛出了門,騎了馬,往皇宮北郊的軍營飛奔而去。
臨月看著一陣風般掠過眼前的身影,想起自己早上問陳楚的一個問題,「陳若水被你殺了?」
「沒有啊。」陳楚一臉狐疑的表情,似乎完全不知道那個人的存在意味著什麼,「但是他好像失蹤了,被幽禁期間,親手殺了葉瀟瀟和他的女兒,然後失蹤不見了。」
陳若水殺了葉瀟瀟和陳飛羽?
臨月愣了好半晌,然而當時因為孩子突然醒來啼哭,她便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此時才緩緩皺起了眉。
陳若水殺葉瀟瀟的原因其實不難想通,葉瀟瀟曾經和千九澤之間那層齷齪的關係,哪個男人都不可能忍受得了。陳若水某次清醒的時候得知真相幾乎失手把葉瀟瀟殺了,後來只幾天的時間,就完全忘了之前發生過的事情一樣。
他被葉瀟瀟用某種特殊手段抹去了記憶,所以葉瀟瀟和千九澤的事情他才被蒙在鼓裡那麼久,直到最後一切東窗事發,攝政王失勢之後,葉瀟瀟已經沒有了做戲周旋的必要。但是兩人同時被幽禁,陳若水心裡懷著恨意,又因為失勢的惱恨,因此對葉瀟瀟下了殺手,是太過理所當然的事情。
男人被戴了綠帽子,而且發現這頂綠帽子已經戴了很多年,那麼他必然會質疑兒女的身世血脈,若是因此而失手殺了陳飛羽,也沒什麼不可理解的。
但是陳若水怎麼會失蹤?
皇帝下令幽禁,不管是幽禁在何處,那周圍應該都有銅牆鐵壁一般的防守,怎麼可能讓一個失勢的王爺如此輕易就失蹤了?
臨月想起陳楚那迷糊的性子,眉頭深深鎖了起來。
校場上一片混亂。
但凡有些本事的人,都難免心高氣傲,軍隊精兵亦然。
雖然十萬精兵現在群龍無首,但是他們心氣卻在,且以往跟著攝政王時趾高氣昂慣了,輕易不會服於他人,加上這幾個月以來沒有規矩約束的散漫,以至於曾經讓人驚懼的精兵已經成了一盤散沙。
校場上集合的號角吹響的時候,十萬軍人只集合了不到一半,晃晃悠悠,拖著無力的腳步,松松垮垮地集合著。而剩下的那些則更離譜,竟全部窩在螢中睡覺,喝酒,猜拳,仿佛根本沒有聽到集合的聲音。
戰王一身戎裝站在高台上,看著下面的一團糟糕,峻冷的面上閃過冷沉的怒意,淡淡朝身邊吩咐,「讓他們全部出來。」
雖然他手下的軍隊駐紮在大周,但是他來的時候身邊卻跟了一些親兵,還有鳳棲撥給他的三十六暗衛此時也隨身聽令,人數不多,卻也足夠他治軍所用。
親兵們得令,雄赳赳氣昂昂地飛身去了大營,一盆盆的冷水將不管真睡還是假睡的人全部潑了一個激靈,而那些喝酒猜拳的人,則被一頓鞭子打了個措手不及,抱頭鼠竄。
營里軍人很多,但是即便人多勢眾,頹廢了這麼久的身體也已經完全不是暗衛和戰王身邊親兵高手的對手,有些人見同伴吃了虧,起初還奮起反抗,然後隨著被鞭打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有些行為惡劣的被當場格殺,暗衛如死神一般的殺人速度,讓這些人幾乎嚇破了膽。
不消半刻,所有人乖乖地出了營,到了校場上集合。
場上烏壓壓的一片,幾乎看不到盡頭,站在後面的都是出來晚些的,有些身上還帶著傷,遠遠便能看到他們齜牙咧嘴,嘴裡憤憤地咒罵個不停。
崔其峻是這支精兵的副統領,曾經是陳若水的心腹,後陳若水失勢之後,皇帝本打算讓上官風接手這支兵馬,將皇城大軍合二為一,然而上官風奉旨接手了一個月,卻始終沒有辦法讓這隻軍隊對他順服。
而近來的四個月,這支大軍更是成了無主軍隊,例行的訓練也早扔到天邊去了,一個個倒成了遊手好閒只知吃喝玩樂的散兵。
陳楚抵達軍營的時候,一身黑色戎裝的戰王正在校場上和崔其峻比試騎射。
他不知道的是,在騎射之前,戰王已經以手裡一支長槍擊敗了十數名心生不服的偏將,這已經是第三輪比試。
偌大上的校場上似是一望無際,遠離人群的盡頭立著幾十個紅靶,戰王和那個身穿副統領軍袍的崔其峻一人一騎,飛奔在靶前三十丈之距的空地上,場上箭影激射,殺氣互撞。
戰王和崔其峻兩人手裡各自提著一隻大弓,身後背著箭袋,交錯奔於校場上,馬蹄激起漫天的塵土飛揚,兩人幾乎同時朝靶心射箭,然而崔其峻的箭每每到了接近靶心的咫尺之距時,就會鳳天戰被隨後趕至的箭矢射成兩半,接連數箭,竟沒有一箭能射中。
校場上幾乎鴉雀無聲,人人看的屏息,幾乎移不開眼,看到緊張之處,便會不自覺地發出驚嘆叫好之聲。
數十個來回下來,崔其峻面上已是大汗淋漓。
陳楚也看的緊張,他站在高台後面的背角之地,沒讓任何人發現他,他卻能將場上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兩人背囊里只剩下最後一支箭了。
搭箭,挽弓,射出!
眾人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卻見兩支箭矢同時帶著雷霆之勢,朝著各自命中的靶心疾射而去,然而與前面無數次皆不同,尚在半路,鳳天戰的箭就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毫不留情地將崔其峻的箭矢攔腰射斷,並絲毫不曾減速地朝著靶心飛去。
嗤,箭矢命中靶心,牢牢地定在了上面,連一絲晃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