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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舞衣妖嬈4

2024-05-14 01:50:38 作者: 一季流殤

  現在呢?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番話到底是想要什麼樣的結果,是想鳳棲放她自由,還是想知道,自己在這個男人心裡,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上輩子父母死得早,為了生存,為了給父母報仇,她踏進殺手組織是心甘情願。然而,畢竟是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成為殺手界的無冕之王以後,她的性子變得更加孤僻,從來沒有人能靠近她身邊三尺之內,她無法習慣別人的氣息,更加排斥他人的關懷與溫暖。

  也是因為她太強,所以,沒有人敢真正違背她的意志。

  而這個男人,初相識的第一天,就以一種絕對的強勢,以一種玩笑逗弄的態度,將她牢牢禁錮在身邊,不經意間給予溫情——雖然很淡,感官敏銳的臨月卻並不會毫無所覺。

  她能分辨得出,假如以身相許這句話忽略不計的話,這個男人對她其實並沒有什麼其他的企圖——正如他自己所說,他身邊高手如雲,無需多她這一把殺人的劍。

  所以,不管是當做對他的考驗,還是對她自己人生的一次賭博,臨月在想,如果這個男人此時此刻,依然可以雲淡風輕地拒絕眼前這個美人兒,而選擇她——

  那麼,至少可以證明,這個男人不是心性淡泊就是意志堅定,美色與權勢對他來說,都是可以輕鬆抵擋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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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哪怕現在還沒有愛情,她也願意待著這個人的身邊——有生之年,只要他不先負她,她就可以把他視作生命里最重要的存在……

  一個人陷入沉思的臨月,並沒有發覺對面的美人兒已經僵硬的笑容,以及另外一張龍椅上臉色愈來愈鐵青的女皇——

  哪怕有如此絕世的美人兒站在面前,鳳棲卻始終連眼皮都沒有撩上一下,從頭至尾像是在撩撥愛寵,又像是逗弄一個孩子,眸光逕自鎖在總是魂游天外的臨月身上。

  「你覺得我應該選擇她,放了你?」鳳棲問這句話時,貼在臨月耳邊很近,聲音放得很低,聲音里卻帶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臨月一怔,「你不喜歡嗎?」

  即墨舞衣尖銳的指甲幾乎要把掌心掐破,眼底一片陰雲沉沉,若不是離得太近,擔心鳳棲察覺,她只怕已經忍不住對臨月下了毒手。

  生平第一次,她被無視得這麼徹底……

  鳳棲漫不經心地道:「我在問你的意見。」

  「問我的意見?」臨月皺眉,根本不明白他心裡到底是什麼想法,不過,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來說,「她美貌與才華兼備,非常能滿足你作為男人的虛榮心。」

  鳳棲聞言,眸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眸心閃過一絲無奈,「遲鈍的姑娘,你是不是到現在還沒明白我的意思?」

  臨月靜了一瞬。

  他的意思?他還有什麼意思?

  鳳棲真要嘆氣了,真不明白,怎麼還有這麼不上心的姑娘?

  她到底是神遊了,還是壓根就不是個女子?

  鳳棲扶額,直接將她撈起來放到自己腿上坐著,抬手勾起了她的下巴,渾然不管臨月一瞬間眼底洶湧的殺氣,淡淡道:「我是在問你,現在有人覬覦你家夫君,你是什麼意見?」

  臨月一愣。

  「不要再回答什麼讓本王放了你之類的話,那是不可能的,你也別再做夢了。」

  臨月嘴角一抽,「那你還問我幹什麼?」

  「嗯?」鳳棲揚眉。

  「只要我在一天,就絕不允許任何雌性動物靠近你身邊三尺。」臨月冷冷說道,「我討厭三天兩頭有人來我面前挑釁找茬。」

  鳳棲一靜,須臾,咬了咬牙,清俊的姿容慢慢變黑。

  這個姑娘的腦結構果然與他人不同,不說吃醋,也不說些好聽的話,居然只是因為,討厭有人來找茬?

  好吧,幸好他原本也就沒指望,她能說出什麼動聽的話來。

  淡然抬眼,鳳棲抱歉地笑了笑,「舞衣姑娘,本王目前並沒有收侍妾的打算。」

  即墨舞衣臉色一變,侍妾?

  他居然也當她是侍妾……

  鳳棲卻顯然沒心情理會,面前的美人兒一瞬間變得鐵青的表情,逕自轉頭,「女皇陛下的心意,朕心領了,但是我家的小月兒是個醋罈子,剛才她的話你也聽到了——」

  「宸帝陛下。」即墨青衣沉聲打斷了他的話,眉宇間顯然是不贊同,「即便是一國皇后,也沒有權利阻止皇帝封妃納嬪吧?」

  況且,臨月現在還不是皇后。

  「本王懼內。」

  輕飄飄的四個字一出口,周遭瞬間寂靜無聲,周圍幾雙眼睛齊刷刷落到了他的身上。

  臨月的眼神像是看一個神經病。

  即墨青衣和即墨舞衣則是不敢置信,不敢置信,他居然可以面不改色地說出這樣……這樣一番一聽就是敷衍的藉口。

  還有一個人,是一直沉默得如影子的風無痕。

  他的臉色更是精彩絕倫,比看到天崩地裂還要震驚——

  自家主子什麼時候變得這般……

  若不是親耳聽到,打死他都不敢相信,這雲淡風輕的四個字,居然會從他家主子嘴裡說出來。

  本王懼內。

  懼內……

  風無痕嘴角隱隱抽搐,視線無法控制地落到了臨月的身上,卻赫然發現,這個女人……居然在短暫的沉默之後,緩緩勾唇笑了。

  笑了?

  她還好意思笑?

  臨月當然好意思笑,而且一瞬間心情變得非常好,因為面前這個美人兒的臉色青白交錯,牙齦咬得咯吱響的聲音似乎都已清晰入耳,表情難看得不能再難看了。

  臨月一點也不會懷疑,如果眼光可以殺人,她大概已經被碎屍萬段了。

  「鳳棲。」她一個巧勁掙脫他的鉗制,緩緩站起身,「天色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離開了?」

  此地不宜久留。

  雖然她一點兒也不擔心有人會對她不利,但是待在一個自己並不喜歡的環境裡,時間久了難免讓人厭惡。

  「月兒姑娘。」即墨舞衣幾次深呼吸,才控制住了自己體內的暴虐,毫無破綻地笑著,「月兒姑娘難道這輩子都不讓宸帝陛下納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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