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監視

2024-05-14 01:55:07 作者: 緣不知因何而起

  蒙幫在大宇國邊境作亂的情報第一時間傳到京城。聽完探子的匯報,李晝氣的七竅生煙,立即召喚來自己的心腹命他去邊境平亂。

  處理完這一堆爛攤子,李晝暴躁憤怒的情緒久久沒有平復,他在大殿中來回踱步,臉色陰鬱到極點,王公公侍立在一旁,嚇得大氣不敢喘一聲兒,饒是如此還是 抵不住李晝將火氣撒在他身上。

  順手從桌上操起一個畫琺瑯花鳥紋瓶砸過去:「還愣著幹什麼!給朕倒茶!」

  王公公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穩穩噹噹徒手接過,這才避免了花瓶粉身碎骨的命運。重新擺好花瓶,王公公趕緊去倒茶。

  倒了茶呈上去,李晝看也不看,一手拂開,大跨步走了宮殿。王公公捧著茶,在後面急問:「皇上,您這是上哪去?」

  

  李晝根本不理他,王公公只好趕緊快步跟上,李晝徑直走向和樂所在的寢殿,守在宮門口的侍衛們見皇上來了,忙跪下行禮,李晝停下腳步,嗓音低沉:「有沒有什麼異常?」

  「回皇上,並未發現公主有和什麼奇怪的人來往。」

  李晝聽完沉思片刻,這才抬腳走進去看和樂。

  和樂躺在床上,緊閉雙目,似乎對周圍所發生的一切都無知無覺,李晝站在床前,注視她良久,不發一言。

  公主的宮女上前低聲說道:「皇上,公主已經睡了半日了,要不要奴婢喚醒公主?」

  李晝還未表態,和樂已經緩緩睜開雙目,看見自己兄長,聲音虛弱:「皇兄,你來了?」

  宮人為皇上端來椅子,李晝坐下,看著虛弱的和樂,聲音緩和了不少:「最近覺得怎麼樣?」

  一旁的宮女忙替公主答道:「太醫說公主之前因為傷勢過重,還需臥床休養多日,不過傷勢已無大礙,皇上不必掛念公主。」

  李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轉過頭拍了拍和樂身上蓋著的被子,柔聲安撫道:「你好好養傷,其他的都不必想。朕還有事要忙,過幾日再來看你。」

  和樂點頭的幅度極小,似乎渾身抽不出一絲力氣。目送著展灃匆匆離去,他身後的王公公小跑著跟上,待跨過寢殿門轉了一個彎再也看不見人影,她這才緩緩別過頭去,疲累的閉上雙眼。

  李晝離開和樂的宮殿,腦海中和樂虛弱的面容與她剛回來那日在大殿上聲淚俱下,哀慟至極的樣子聯繫在一起。

  在外揮起反旗揚聲要作『女皇帝』的和樂,渾身是傷地逃回京城,初見她時,李晝怒火中燒,恨不得一劍擊殺了她。

  可她伏在自己腳下,句句血淚,說自己完全是受人脅迫,之前的那些命令行動不過是別人拿著她和樂公主的名號下的,目的就是挑撥離間,使他們兄妹反目成仇,李晝看著她遍體凌傷的樣子,心裡莫名有些觸動,對她的話也是半信半疑。

  奄奄一息的和樂最終昏厥在大殿上,李晝一時也拿她沒辦法,只好先命人將她送到原先居住的綠黛宮,請來太醫為她療傷治病。

  李晝這樣做的一方面是不想自己唯一的妹妹就這樣蒙受不白冤屈死去,另一方面也想藉此機會檢查她的傷勢是否為真。

  太醫檢查過後,證實和樂的確身受重傷,李晝思索良久,終於決定先信她一信,不過同時他也在和樂宮中安排下許多人手監視和樂。

  他不知道熱依春早在和樂身邊安插了自己的眼線,好及時給她傳遞消息。和樂當初害怕李晝不肯相信她,決心施這一招苦肉計的時候,就命人對自己下了狠手,她現在的傷勢的確嚴峻,自顧尚且不暇,根本沒有力氣也沒有心思去管別的事。

  李晝只顧著盯緊和樂,卻沒想到問題會出在別的地方,慢慢也就放鬆了對和樂的警惕。

  展灃和蘇千荷一行人在路上走了很久,終於順利到達邊境。蘇千荷身體雖然虛弱得很,但還能勉強打起精神保持清醒。

  邊境地屬偏僻,土地貧瘠,百姓生活的條件自然不會很好,展灃因為擔心蘇千荷在這樣的身體狀況下吃不消,所以用盡一切辦法也要讓蘇千荷住的舒服些。

  找好住處,舟車勞頓好幾天的蘇千荷躺在床上睡了個天昏地暗,展灃守在她床邊,看著她那安寧恬淡的蒼白面容,心裡又是難過又是不舍。

  姜離輕手輕腳的走過來,放低了聲音勸道:「爺放心,我們會保護好夫人,您只管去找蒙幫公主,這裡的一切都交給屬下們吧。」

  展灃為蘇千荷掖好被角,彎腰注視她良久,這才直起身帶著姜離往外走去。在外面,他最後吩咐囑託姜離一番,便離開這裡去找熱依春。

  按照姜離的描述,展灃找到熱依春軍隊駐紮的地方並沒費什麼功夫。蒙幫士兵們眼見一個大宇國人毫無畏懼的朝他們走來,一個個都肅然挺直了脊背,一個隊長騰的攔住他:「你是誰?」

  「我要見你們公主。」展灃沉聲說道。

  幾個士兵們交換了一下眼神,相互點頭示意,都閃身避開,原來早在幾天之前熱依春吩咐過他們如果有大宇國人要見她,就放他進來。

  是以展灃得以暢通無阻的走進熱依春所在的軍帳,熱依春顯然已經等候多時了,見他進來,立刻從桌後起身擠出滿面笑容:「呦,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戰神西南王嗎?真是貴客啊!」說完擊掌命人進來奉茶,展灃抬手打斷她,聲音不卑不亢:「公主,你認錯人了。」

  熱依春冷哼一聲,斜睨了展灃一眼,拉長了語調說道:「是嗎?」

  展灃也不生氣,也不打算在反駁,反正一時之間是說服不了熱依春的,他索性開門見山直接說道:「想必公主已經知道我的來意……」

  話未說完便被熱依春近乎挑釁的出口打斷:「哦?你不是來喝茶的嗎?我們蒙幫的茶可是天下聞名,不過西南王你身份高貴,什麼好的沒見過,我倒是獻醜了。」

  她說話驢頭不對馬嘴,展灃隱下怒火,平靜道:「公主誤會了。我這次來是想像你請教如何控制子蠱的事,如果你能告訴,我一定感激不盡。」

  「感激不盡……」熱依春冷笑連連:「那你倒說說怎麼個感激不盡法?我乃是蒙幫尊貴無比的公主,難道還會眼饞你的東西?」

  展灃見她動怒,微微一笑道:「我那些東西公主必定是不稀罕的,我不過是聊表心意罷了,公主之前答應過我的手下,說只要展某親自來見公主,公主就會將控制子蠱的方法告知在下。」

  「我什麼時候這種話了?」熱依春開始表演,作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歪著頭看向展灃:「我說過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展灃不自覺握緊拳頭,用力平復下自己忍無可忍的心境,正色道:「公主真是貴人多忘事,不過古人都說一諾千金,說過的話總要兌現,況且這也不是什麼天大的秘密,說出來對公主也不會有什麼危害。」

  「我忘不了!」展灃沒有料到熱依春突然猙獰起來,她扯著嗓子高聲叫喊:「我在你們府中那度日如年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刻骨銘心!我這輩子從未受過如此折辱,我發誓不會放過那賤婢,而你們這些人,全是她的幫凶,我為什麼要告訴自己的仇人控制子蠱的方法!」

  熱依春情緒失控,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看來春紫對她的傷害確實很大,展灃冷靜克制的說道:「春紫的確做得不對,我和夫人也沒想到她會做出那種事,下蠱之事我們也是逼不得已,但那只是權宜之計,並沒真的想傷害你。」

  「你說謊!」熱依春狂躁的打斷他:「落到那賤婢手中我還能有活路,要不是……」

  展灃眸光一緊,焦急期待她說出下文,熱依春卻及時打住,轉過身打量展灃良久方笑盈盈問道:「不如讓本公主猜猜,你到底為何這麼想知道控制子蠱的方法,難不成,你也被那賤婢中了子蠱?」

  展灃坦然接受她的目光,卻不打算開口,看來這熱依春是打定主意要為難他的了,輕易是絕不肯說出真相的。

  熱依春看出他的表情有輕微的變化,忍不住拍掌叫好,大笑道:「好啊,這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受用受用,也嘗嘗那蠱毒發作的滋味!別想從我這裡得到一個字!」

  此話一出,展灃再也控制不住憤怒,一手死死鉗住熱依春的脖子,厲聲喝道:「你不說,我就殺了你!」

  熱依春被他掐的喘不過氣來,一陣拳打腳踢卻絲毫近不了展灃的身,動靜卻引來守在外面的士兵們。

  蒙幫士兵們舉著長槍大刀衝進來,卻被眼前的一幕嚇得目瞪口呆,機靈的趕緊大叫:「快救公主!」

  士兵們反應過來,都舉著兵器朝展灃發動攻擊,展灃根本沒把這群人放在眼裡,一手控制熱依春一手反擊,不多時,那些人手中的兵器悉數落地。眾人大半躺在地上,此刻臉上寫滿震驚,驚悚的看著他不敢有進一步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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