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賣慘
2024-05-14 01:54:46
作者: 緣不知因何而起
打完人,幾個人便丟開春紫進去服侍熱依春,春紫僵硬的轉動著脖子,看向熱依春所在的方向,目光中閃爍著的是刻骨的仇恨。
她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跡,慢慢站起身,她沒有回到自己那個狹窄陰暗的小房間,而是趁著眾人都陪在熱依春身邊,一個人往門外走去。
這一次的逃跑非常順利,春紫一邊狂奔,臉上的笑容愈加肆意:我要讓你嘗到我所承受的痛苦的十倍!
她在街上隨便拉了一個路人,不費吹灰之力便打聽到展府的地址。心中抑制不住的一陣狂喜,心跳的飛快,馬上就要見到王爺了,這一次自己絕不能再像從前那樣任人欺負宰割,她要抓住這次機會,讓所有傷害自己的人付出代價!
此時已是深夜,姜離正在院中巡邏,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敲門聲,他和賈禕對視一眼,兩人同時邁步朝大門走去。
「外面是何人在敲門?」姜離提高了音量問道。
敲門聲隨之停下,一個虛弱細微的聲音響起:「是我。」
這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只是姜離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聽到過,所以也不開門,再次問道:「報上名來!」
「姜離,是我啊。」春紫泫然欲泣:「我是春紫,我要見王爺,你把門打開讓我進去,好不好……」
春紫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楚楚可憐一些,她知道姜離最吃不了這套。果然,姜離面露猶疑之色,甚是為難的說道:「你不是走了嗎,我想爺和夫人不會想見你的。」
「姜離!」春紫繼續捶門,哭喊著說道:「我現在根本無處可去,如果連你也不放我進去,我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姜離,看在我和你曾經一起服侍王爺的份上,你讓我進去吧!」
姜離十分矛盾,不自覺的看向賈禕,有求助之意。賈禕抱著劍冷聲道:「見不見是展灃的事,我幫你去問問,你在這裡守著,我回來之前千萬不要擅自放她進來,她要硬闖,」說這一手橫在脖頸處,做了個殺的動作。
姜離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轉回頭又聽見春紫的哭訴,心裡甚是煎熬。
展灃和蘇千荷聽見賈禕的話,都有些吃驚:春紫竟然也在此地?
賈禕沉聲道:「沒錯,我記得她的聲音。」言罷,又意味深長的看向展灃,問道:「那你到底是見還是不見呢?」
展灃第一反應便是去看蘇千荷,蘇千荷本來還沉浸在春紫回來的不可置信中,見展灃看著自己,心裡一動,故意用一種酸溜溜的語氣問他:「你看我幹什麼?」
「想聽聽夫人你的意思。」展灃回答的從容不迫。
蘇千荷撇撇嘴,假裝無所謂似的說道:「問我幹什麼,你要是想見她呢,就叫她進來,要是不想見呢,跟我也沒什麼關係。」
展灃見她如此,只覺得好笑,蘇千荷一瞪眼:「你笑什麼?是不是心虛了!」
「胡說什麼呢。」展灃無奈一笑,隨機轉過身對賈禕說道:「我不想見她,讓她走吧。」
賈禕也不做聲,轉身出去找姜離,準備把這話告訴他,誰知他還沒邁出大廳,就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闖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雙瘦骨嶙峋的手死死抓住展灃的衣袍一角。
「王爺!都怪屬下看管不周,讓她闖了進來驚擾了王爺王妃!」姜離滿臉愧色的進來,作勢要跪下。
「你還知道!」展灃面色陰沉,一邊從春紫手中扯出自己的袍子,滿臉嫌惡之色。
「屬下知錯。」姜離十分慚愧:「可是屬下真的下不了手,畢竟……」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展灃打斷了他的話,道:「我已經仁至義盡,本分也不欠她,是她自己不知悔改,與他人無關。」
姜離只有叩頭謝罪,展灃突又加大了音量,厲聲教訓道:「還有!我和你說了多少次了,這裡沒有王爺王妃,你今日又犯,自己下去領罰!」
「是!」姜離起身,最後看了春紫一眼,轉身出去外面庭院領罰。
春紫見了這陣勢,一時有些嚇住了,心還是砰砰跳個不停,雖然這裡的人並無接納她的打算,但她還是莫名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之感。
蘇千荷斜睨著她,聲音冷淡:「你又回來幹什麼?當初不是你自己選擇離開的嗎?是錢花完了,走投無路了,這才想到我們了?」
「王妃……」春紫趴在地上嗚嗚哭著,蘇千荷不吃她這一套,冷冷道:「這裡沒有你要找的王爺王妃,你要是想像從前那樣借著王府的名頭跋扈囂張,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
春紫從地上直起腰來,聽了蘇千荷的話哭的更是天可憐見,蘇千荷冷眼瞧著她做戲,沒有一絲憐憫她的意思,因為她知道,憐憫春紫這樣的白眼狼,只會讓自己一次又一次被她當成傻子哄騙。
春紫先前被熱依春的人掌嘴,兩邊臉腫的老高,倒有幾分對稱,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她吃胖了,只是她抬手去擦眼淚時,衣袖滑下,露出大半截胳膊來,手臂上還未完全癒合的傷口便順理成章的暴露在眾人眼前。
那觸目驚心的傷口看的人有些心驚,蘇千荷扭頭看了展灃一眼,眼神中有些許困惑,這廂又聽見春紫嗚嗚咽咽哭訴道:「爺和夫人一定要救救奴婢,奴婢真的沒做壞事,我剛出王府大門,就被蒙幫的公主抓起來了,對我百般折磨,我實在受不了了,這才偷偷跑出來的……」
展灃察覺到她話中的重點:「蒙幫?」
「沒錯,就是蒙幫,就是前幾天中了夫人的毒的那個女子,她就是蒙幫的公主!」春紫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也不顧自己身為女子的臉面,當著眾人撩開衣裙,露出一截小腿:「爺和夫人要是不信,看我身上的傷勢就知道我沒說謊了。」
蘇千荷看過去,只見她那一雙小腿上幾乎沒有了完好的肌膚,猙獰的傷疤遍布蔓延上去,看著著實有些瘮人。
「這些都是皮外傷,那熱依春為我不讓我逃跑,還叫人打斷了我的腿,這骨頭還是我自己接的,只是醫術不精……」說到一半她再也說不下去了,掩面痛哭起來。
蘇千荷這才想起她方才跑進來的時候姿勢甚是怪異,想是落下了輕微殘疾,行動有所不便。正想著,只聽春紫一邊抽咽著說道:「還有……」嘴裡說著就要動手去解自己的衣裳,給他們看自己身上的傷勢。
展灃賈禕立即別開臉去,小螺忙衝上去給她穿好衣裳,勸道:「別,你可是個姑娘家,這樣不好。」
春紫不脫衣裳,匍匐著爬到展灃腳邊,聲嘶力竭地哭喊著:「爺一定要救救我啊,要是再讓熱依春抓我回去,奴婢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展灃負手站著,對她的眼淚無動於衷,春紫身上的傷勢不假,可她所說的卻不能盡信,其中疑點重重,只是現在卻不是盤查她的好時候,到底該如何處置她,確實是個棘手難題。
「夫君,你打算怎麼做?」一旁的蘇千荷輕聲問道,她知道展灃此時也有些為難,沒想到兜兜轉轉,事情又發展到如此局面,春紫雖然可厭,但也確實不能放手不管,她動了惻隱之心,還有那蒙幫公主熱依春,難道真的就這樣任由她在此作威作福不可一世嗎?
展灃微嘆口氣,方說道:「熱依春的確是個大麻煩,她猜到了我們的身份,如果不處理掉她,遲早會出大亂子。」
蘇千荷深表贊同,廳內氣氛凝重起來,一時也沒人開口說話,就在這時,在門外罰跪的姜離突然躥進來,神色慌張:「不好了,外面有人說春紫在我們府中,要我們放人!」
春紫聞言嚇得身子抖的像篩糠,使勁往裡縮了縮,一臉驚恐的搖頭不迭:「不要,不要,我不要和他們回去。」
說罷又扭頭去求展灃:「爺,你一定要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不想死啊!」
她那副害怕驚慌的樣子不像假的,看來在熱依春手上她確實吃了不少苦頭,展灃從她身上收回目光,沉聲說道:「放他們進來。」
「爺!不要啊!他們會殺了我的!」春紫叫聲愈發悽厲。蘇千荷給小螺使了個眼色,小螺會意,上前把春紫拖出去帶到隔壁房間去了。
熱依春由人扶著走進來,蘇千荷著眼打量她,笑的不懷好意:「喲,你還有力氣走出來,也算你厲害。」
熱依春面上一紅,在抬頭時怒目瞪著蘇千荷,語氣十分囂張:「那賤婢呢?快把她交出來!」
「你大半夜闖到別人家裡來要人已經夠奇怪了,說話還這麼難聽,真是可笑至極。」蘇千荷不咸不淡說道。
「少廢話,那丫頭是我的人,在我身邊侍候了好些日子了,是我抬舉她,她求之不得,你們別以為把人藏起來就萬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