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下藥

2024-05-14 01:54:38 作者: 緣不知因何而起

  「熱,好熱……」蘇千荷猶在半夢半醒中呢喃出聲。夢裡自己被人用蒙汗藥悶暈了裝進麻袋扛上馬車。馬車跑啊跑啊,停在不知道是什麼的地方。

  她能感覺到四周嘈雜一片,她拼了命的想醒過來,可是眼前好像被人蒙了塊黑布,怎麼掙扎都是無濟於事。

  意識尚處於混沌迷糊的狀態,蘇千荷在夢裡和那個軟弱無力的自己抗爭了許久,終於感覺自己恢復了一絲力氣。

  她試著睜開雙眼,眼前一片模糊,好像天旋地轉,他咬牙堅持著,來自身體深處的強烈不適逼著她清醒。

  她終於能睜開雙眼看清房間的天花板了,那種裝飾告訴她此時已不在自己家中了。無奈脖頸依然僵硬難以動彈,蘇千荷忍著劇痛,騙過頭去打量自己到底身處何處。

  紅綃灑金帳,迷魂催情香,眼前影影綽綽的一切和外面傳來的綺靡曲調都明確告知了她現在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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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千荷艱難的起身,她左右四顧,終於發現小几上的茶壺。下床,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蘇千荷一步一步騰挪過去,每動一下,身體就會產生一種類似痙攣的異樣感覺。

  作為醫者,她對自己身體的這種症狀並不陌生:有人給自己下了媚藥。

  蘇千荷有些無力的閉上眼,她能感覺到現在自己的身體癱軟的就像一團任人擺布的棉花,腦海中只充斥著兩個字:「不行!」

  不行,不能這樣,她不能讓那些意圖陷害她的卑鄙小人得逞,她一定要振作起來,等展灃回來救自己!

  靠著這一絲希望蘇千荷終於找到小几旁,此時她已經沒有了一絲氣力,只能倚靠在小几上稍作喘息。

  片刻之後,她才有力氣伸手去抓那提壺,此時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只有用多喝水來消減下藥效。

  蘇千荷提起壺仰面灌了好幾口涼茶,涼茶苦澀難咽,她也硬逼著自己咽下去了,水浸濕前襟,蘇千荷也顧不上管,正在這時,只聽砰的一聲,門被人從外面踢開了。

  蘇千荷吃了一大驚,轉頭去看,只見一個人挺著大肚子,頭上生爛瘡,臉上布滿令人噁心的膿包,一笑滿口大黃牙,依稀還能看見牙齒縫間的食物,酒糟鼻,死魚眼,渾身散發出一種令人作嘔的惡臭,一瘸一拐的朝蘇千荷走過來。

  蘇千荷嚇得一時忘了出聲,待那人理她只有幾步之遠,她才尖叫著吼道:「滾開!」

  那人嘿嘿笑著,不停的搓著手,一臉飢-渴的望著蘇千荷,淫笑著說道:「小娘子,你就從了我吧,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簡直就像那招人的小貓,撓的人心痒痒。」

  說著便伸手去摸她的頭,蘇千荷一邊偏過頭去不讓他碰到自己,一邊暗暗使勁咬破自己的舌尖,好讓自己清醒一些。

  嘴裡血腥氣四溢,蘇千荷聲音虛弱,說出的每一個字卻很堅定:「你要是敢碰我一根頭髮絲,我一定讓你死的很難看。」

  「吆喝,嘴還挺硬。」那人轉過來走到蘇千荷面前,抓著她的頭髮逼她和自己對視,聲音里不無得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嘖嘖,要是能和小娘子你一度春宵,我就是死也甘心呀。」

  蘇千荷用盡全身的力氣往他臉上啐了一口,那醜人閉著眼,胡亂用手抹了一把,深呼了口氣,才道:「老子從不打女人,可要對付你這種女人,不讓你吃點苦頭是不行的,不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你不知道大爺我的厲害!」

  「你要是動我一根手指頭,我就卸了你兩條胳膊,挑斷你腳筋,叫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嘿!」那人被蘇千荷的話激怒了,叫囂道:「嘴還挺硬,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真以為老子是吃素的了。」說完扭頭往外扯著嗓子叫道:「來人!」

  立刻有一幫打手拿著繩索木棍衝進來,那醜八怪下巴一揚,招呼道:「先把她給我綁起來!什麼時候肯乖乖聽話了什麼時候放她下來。」

  一個打手戰戰兢兢問道:「那要是一直不聽話呢?」

  醜八怪死魚眼一瞪,扯著公鴨嗓道:「那就往死里打!打死為止!」

  「哎!」幾個人拿著東西就要對蘇千荷動手,蘇千荷強命自己鎮定下來,努力和他們談判:「你們放了我,我不會為難你們,只和那死胖子一個人算帳,如果你們敢動我,下場就會和那死胖子一樣。」

  「姑娘,別掙扎了,落到這種地方,就老老實實從了吧,那位可是你的客人,你得好生侍候著,就別想那些有的沒得了。」

  「別過來!」蘇千荷尖叫著,奮力抗拒著圍過來的那些人:「我夫君一定會殺了你們的!」

  就在掙扎無果的蘇千荷絕望看著那條粗麻繩要落在自己身上之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及時響起:「放開她!」

  蘇千荷驚喜的抬頭看過去,強忍了多時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夫君!」

  展灃雙目通紅,一股肅殺之氣由內而外散發出來,震的屋內其他人忘了動作。展灃走上來一腳踹翻擋在蘇千荷前面的人,那些人終於想起來反抗,還沒出招就被緊隨在後的姜離和賈禕收拾了。

  屋內一時充斥著那些人的鬼哭狼嚎聲,展灃心疼的抱起衣衫不整的蘇千荷,聲音滿是憐惜與自責:「蘇蘇,現在沒事了,我帶你回家。」

  「夫君……」蘇千荷渾身無力,只有一隻手死死抓住展灃的衣領,聲音虛弱:「他們給我下了藥,好難受。」

  展灃注意到蘇千荷面色潮紅,身體異常的燥熱,連呼出的氣息都帶著異香,他很快明白過來,臉上神情變得更加陰寒沉重,抱著蘇千荷大步流星的踏出房門,只留下一句:「這裡交給你們了。」

  姜離忙應道:「爺放心!」

  展灃抱著蘇千荷去了隔壁無人的房間,姜離和賈禕這才開始動手和這夥人算帳。那些打手們先前見他們只有兩個人,還以為勝券在握,沒想到彼一出手就被死死壓制住。

  他們這才後知後覺自己這回是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兩人出手又快又狠,絲毫不給這些人喘息的機會,鬼哭狼嚎般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嚇得外面那幫原本來尋-歡作樂的嫖-客們一個個腳底抹油似的跑的飛快。

  收拾完這群人,賈禕便對姜離說道:「你看著他們,我去找老闆算帳。」

  姜離點頭說好,看著賈禕像一陣風似的從自己身邊衝出去。

  青樓老闆看著表情兇狠非常的賈禕,嚇得心跳都漏了半拍,不住的擺手說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賈禕揪著他的衣領也不和他廢話,直入正題:「說,為什麼綁架良家女子!」

  「好漢誤會了。」那客棧老闆頭搖的像撥浪鼓:「我們這裡雖然是青樓,但青樓有青樓的規矩,從不染指真正清白的人家,那位姑娘是被人帶來扔在我們這兒的,這姑娘她爹欠了他高利貸,就讓自己閨女抵債,要賣身還錢,這種事小的見的多了,就留下了這姑娘,我哪能知道他說的是謊話呀!」

  「藉口!」賈禕勃然大怒:「她被人打暈了帶到青樓,僅憑那人一面之詞,你就敢逼良為娼?你們分明是一丘之貉,昧著良心干下這種喪盡天良之事!」

  說完揮拳又打了幾拳,才一把推開了他。那老闆頂著一顆豬頭,愁眉苦臉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說完捂著一邊臉,不住的倒吸著冷氣,退到一旁,賈禕出完氣揚長而去。

  他上樓去找姜離,姜離正守著那群人,見他進來便問:「你去哪了?怎麼爺和夫人都不見了?」

  賈禕臉色有些難看,白了他一眼轉身不發一言。姜離還在不明所以,見他不願搭理自己,倔性子上來,氣呼呼道:「誰稀罕搭理你!」說完也轉身不在看他。

  過了很久,展灃才帶著蘇千荷出現,姜離大喜,感覺跑上去問:「爺帶著夫人去哪了,怎麼這時候才回來?」

  蘇千荷面泛紅暈,展灃護她在懷中,聲音平靜:「可問出來什麼來了嗎?」

  姜離見問,有些苦惱的撓撓頭,說道:「這些人就是些打手,除了會欺負威逼弱女子,什麼都不會,我問了半天了,什麼都不知道。」

  「真兇另有其人。」賈禕的聲音突然響起,姜離詫異地看著他問道:「你怎麼知道?你剛才出去就是為了查這件事?」

  賈禕根本不理會他的追問,抬腳邁步徑直走出房間,展灃也懶得和他計較,沉聲吩咐姜離道:「把這些人帶回去,我要一個一個親手收拾。」

  那些人聽了此話,哀嚎求饒聲此起彼伏。眾人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們這次到底是惹了哪路神仙啊,三番兩次毒打還不夠,還要受什麼樣的罪啊!

  展灃仿若未聞,攬著蘇千荷轉身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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