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認親

2024-05-14 01:51:54 作者: 緣不知因何而起

  晨光熹微透過紗窗透入房間,展灃睜眼醒來側過臉去看緊緊抱住自己的蘇千荷。蘇千荷眼睛閉的緊緊的,眉尖微蹙,似乎還在為昨夜的事煩惱。

  展灃有些心疼,以微不可聞的聲音嘆了口氣,指尖緩緩拂過她的眉毛,想要撫平她皺著的眉頭。

  蘇千荷在夢裡哼唧了一聲,雙臂用了幾分力抱住展灃,感受到展灃灼熱的體溫,心滿意足的在他懷中蹭了蹭腦袋,又睡了過去。

  展灃見到她這副天真無憂的睡顏,伸手撫摸著她那一頭青絲,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每天早上睜開眼看見的第一個人是你,這種感覺真的很美妙。

  兩人一睡一醒,時間竟然也過得飛快。蘇千荷睜開眼的時候,映入眼帘的便是展灃的笑顏:「醒啦?」

  

  蘇千荷揉揉眼睛,嗯了一聲,又迷迷糊糊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展灃抬眼看向窗外,外面陽光正好,蘇千荷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嘟囔道:「我睡這麼久了嗎?」

  一邊說一邊起身,展灃這才抬起那隻被她一直壓在腦後的胳膊伸展了幾下,笑道:「是不是餓了?」

  「還好。」蘇千荷摸摸肚子,儘管時間已過午時,她也並沒有用飯的興致,不知是昨夜吃的太多,還是那場閒氣還沒降下去。

  「樓下已經預備下了,我們待會兒下去吃飯。」

  蘇千荷伸了個懶腰,興致索然,道:「不急。」

  展灃見她不像前幾天那麼活蹦亂跳,心裡知道她還在為昨天的事鬱悶,只想著不管用什麼法子也要哄她開心才好,想到這裡,含笑道:「我有一份大禮要送給你,你猜猜是什麼?」

  蘇千荷一邊穿衣一邊敷衍道:「什麼啊?難不成你要送給我一個美人?我可不需要,留著給你自己吧。」

  這話口不由心,雖然知道展灃沒有納妾的意思,可昨夜那位金老闆和嫵沅實在過分,她以為自己可以不將他們的話放在心裡,可一覺醒來還是覺得有一口悶氣堵在心裡,讓她忍不住對展灃惡語相向。

  展灃也不起身,雙手墊在腦後,悠哉說道:「我不計較你這些的胡言亂語。」

  蘇千荷手裡的動作一頓,聽完他的話又傲嬌地哼一聲,不再言語。

  展灃見她如此,便不再兜圈子,直截了當說道:「昨夜我看你似乎對那艘畫舫有些興趣,所以從金大人那裡要了過來,你喜歡嗎?」

  蘇千荷的第一反應是瞪大了眼睛,又驚又喜:「那得花多少錢啊?咱們這次出來身上也沒帶多少,再說了,就是帶的錢夠多,讓那姓金的賺過去我也不樂意。」

  「一分錢沒花。」展灃翻身從床上做起,一臉笑意。

  「什麼?!」蘇千荷樂得像個孩子似的,走過來坐在床邊,再三確認過展灃所言非虛。

  她喜得跟什麼似的,一拍手道:「這下好了,我也有自己的遊輪!以後連運貨都有自己的大船了!」

  展灃雖然不知道遊輪是個什麼東西,不過對於蘇千荷嘴裡蹦出來的新鮮詞數不勝數,他早已見怪不怪了。

  不過,用這麼一艘精美絕倫的畫舫來運草藥怎麼想怎麼不合適,不過看著一臉喜不自禁的蘇千荷,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含笑望著她。

  只要她開心就好。

  「好了,我們洗漱好去樓下吃飯,吃完飯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嗯嗯。」蘇千荷回答著站起身,哼著歌心情大好。

  小二把飯菜送上樓,展灃和蘇千荷用了飯,正要出門之際,有一個人跌跌撞撞奔過來,蘇千荷當時正背著身子問展灃自己穿哪件合適,聽見身後的動靜,回頭只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捂著肚子,一隻手軟弱無力的攀住門欄,另一隻手捂著肚子,還有鮮血不斷的湧出來。

  他嘴裡還在說些什麼,蘇千荷定睛一看,忍不住失聲叫道:「姜離!」忙撲了過去和展灃合力一起把他扶到隔壁房間躺下。

  姜離躺在床上,蘇千荷這才聽清楚他嘴裡一直在念叨著:「王爺王妃。」

  這個傻小子,蘇千荷心疼不已,雖然出門這幾天沒給人看過病,不過行動起來也不覺手生,蘇千荷忙前忙後為姜離療傷。

  她當初為了防範於未然,身邊帶的裝備甚是齊全,沒想到這會兒真的派上用場了。展灃將姜離傷口處的衣衫撕開為他清洗傷口。

  當兩個人看到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時都覺不忍,但問題的關鍵是傷口的形狀很是奇怪,和平常使用的刀劍刺傷留下的傷口很是不同。

  姜離由於失血過多,連嘴唇也是慘白的,聲音虛弱至極:「王爺,王妃,是屬下辦事不力,在跟蹤那位金老闆的時候被人發覺了……」

  他停頓了好一會兒,手抓住展灃的手,用儘自己最後一絲力氣:「他那位護衛出手不凡,屬下,屬下猜的沒錯的話,他應該是,江湖中人……他出手的招式我從未見過,屬下沒用,在打鬥過程中被他用武器刺中……」

  「快別說了。」蘇千荷一臉焦急,喝止他繼續說下去:「你現在身體虛弱,我給你敷上藥,你好好休息就是了,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

  姜離沒力氣反駁,疼痛與疲乏將他團團包裹住,上下眼皮直打架,他頭一歪,終於昏了過去。

  展灃心裡一驚,蘇千荷見他臉色大變,忙安慰道:「放心,他只是暈過去了。」

  「姜離他不會有事吧?」展灃低聲問道。

  他想起昨天夜裡姜離離開時呆頭呆腦的樣子,那時候他還是生龍活虎的,現在卻躺在床上無知無覺。他突然有些自責,不該在沒有經過調查的情況下,就讓姜離去冒險。

  「性命無憂,但看這情況,估計要臥床休養一段時間了。」

  展灃略鬆了一口氣,轉過頭看著疼的額頭上冒出密密麻麻汗滴的姜離,聲音沉痛:「蘇蘇,你一定要治好姜離。」

  「你放心,傷口已經處理過了,不會有事的。我還有事問你,讓姜離先休息,我們過那邊去說話。」

  展灃點點頭,隨蘇千荷過那邊去。蘇千荷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姜離的傷和那姓金的有什麼關係?」

  展灃將昨天夜裡自己吩咐姜離的事告訴了蘇千荷,又道:「我原本以為此人就算不會站在我們這邊,至少也不會對我們造成威脅,現在看來,我大錯特錯了。」

  蘇千荷不語,展灃走到床邊召來暗衛,要他去調查金大人和他身邊那位護衛,暗衛領命而去之前,展灃不得不提醒道:小心行事,他身邊那邊護衛不是一般人,務必要全身而退。」

  暗衛答應了,很快消失。

  展灃回過身,對蘇千荷說道:「對不起蘇蘇,今天突然發生意外,不能帶你出去看風景了。」

  蘇千荷好氣又好笑,無奈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雖然愛玩,但事情的輕重緩急我可分的很清楚。」

  展灃苦笑:「我只是覺得過意不去。」

  兩個人正說話,門外一個人影探頭探腦的往裡張望著,展灃和蘇千荷對視一眼,同時厲聲喝道:「誰!」

  門外的人見自己被人發現了,忙回道:「王公子,王夫人,是我,許天祝。」

  「許天祝?誰呀?」蘇千荷一頭霧水。她早已把前些日子發生的事忘的差不多了,所以現在冷不丁聽到這個名字,一時竟沒有半天印象。

  「是許先生嗎?」展灃雖然也有些吃驚,不知道前些日子鬧的那麼不愉快,他此番前來是所謂何事。

  「是許某沒錯呀,王公子,開門吧,我有話和你們說。」

  蘇千荷滿臉不樂意,展灃雖然不想和他打交道,但這樣把人關在門外實在不像個樣子,便抬腳走過去開門。

  許天祝在外急的直搓手,生怕蘇千荷和展灃會因為上次的事把他拒之門外,正在焦急,門開了。他大喜過望,忙拉住展灃道:「王公子,咱們真是有緣啊。」

  展灃不動聲色從他手中扯出自己的袖子,淡淡道:「許先生有什麼事嗎?」

  許天祝滿臉喜色,像是遇到了什麼天大的好事,展灃不知就裡,只是本能的反感這樣的人。上次見還覺得他是個溫文爾雅的中年人,說話也是十分客氣,所以即使自己求藥被拒也並感到不悅。

  「夫人呢?」許天祝繼續探頭探腦,往裡面張望,想要尋找蘇千荷的身影。

  展灃皺起眉頭,臉上不悅之色甚是眨眼, 沉聲說道:「許先生有話不妨直說,這幅樣子是做什麼?」

  許先生忙擺正了身子,正色道:「王公子說的是,只是這件事和夫人有關,我心裡高興, 一時失了方寸,公子不要生氣才是。」

  蘇千荷聞聲走過來,大大咧咧問道:「你有什麼事啊?」

  言下之意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忙著呢,說完趕緊走人。

  許先生不懂得察言觀色,仍是一臉喜色:「你是不是姓蘇,小名千荷?」

  蘇千荷一臉疑惑地看著他,點了點頭,許先生見她點頭了,高興的直蹦:「這就對了!千荷,我是三叔啊!這些年在外做生意,你都不認得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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