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神，無所不能（3500）

  吉原麻世跟著青野來到了一間石屋。

  正是立花麗的房間。

  在迷失之霧中，因為沒有人進入的緣故，這裡沒有受到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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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野把立花麗慢慢僵硬冰冷的身軀，放在那張柔軟的大床上——立花麗曾企圖在這上面對青野做某些不可言說的事情。

  其他超凡者其實也想進來看看，但只聽到青野一句。

  「閒雜人等不准入內。」

  就老老實實的守在門外。

  ——青野狀態恢復得極快，理智快速回升，即便還有精神控制的後遺症，但比起眼下這件事，這份疼痛卻可以暫時置之不理。

  被吉原麻世治好的小桃，幸運的在黑霧裡存活下來，這會兒自告奮勇的守在門口。

  「麗麗要接受治療了！」

  「你們都不准進來！」

  石屋內。

  「青野君？」

  吉原麻世一邊流著淚，一邊帶著哭腔道。

  都這種時候了，你難道還有什麼辦法嗎？

  只是吉原麻世想到青野的戰績。

  想到他先前展現出來的諸多不可思議。

  『如果是他的話，說不定還有一份可能！』

  想到這裡，吉原麻世不再哭泣，用力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哭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只要能救麗姐，我都會去做！」

  吉原麻世的性格，和她的長相一樣，本來就像是比較傳統的日式妹子，是比較軟的那種。

  所以才會這麼愛哭。

  可是，如果是為了立花麗，她同樣可以暫時拋去軟弱，仿佛麗姐平時那樣堅強。

  青野稍加詫異的側過臉，為她的轉變表示出驚訝。

  「我沒有什麼好辦法，只是盡力一試而已。」

  青野開口，提前給吉原麻世打一下預防針。

  「你最好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他即將採用的方法，連他自己都不能確定能生效。

  但還是那句話，死馬當活馬醫吧！

  總比眼睜睜的看著，最後的幾分溫度從立花麗身上失去要好吧？

  「好！」

  吉原麻世重重點頭。

  青野伸出手，在岸田美佳的指引中，把手放在了立花麗的胸口。

  因為她的身體虛弱到了極致，渾身肌肉的金剛芭比姿態再也無法維持，變成了那幅令岸田美佳都自愧不如的混血尤（喵）物模樣。

  手上傳來的觸感，有些柔軟。

  只是青野心中卻沒有一絲旖旎的念頭。

  因為，她身體上的冰冷。

  那是死人才會擁有的溫度。

  早在一開始，青野就察覺到立花麗體溫的降低，那是她強行鎖住了最後的生機，但身體的溫度調節功能卻失去了作用。

  再拖下去，就連最後一線生機都要喪失。

  「小刀。」

  青野向吉原麻世伸手，要來她的那把小刀——鋒利的小刀，本就是吉原麻世偶爾對城鎮居民動手術的工具。

  身上的氣息，瞬間有些許變化。

  變得有些癲狂，窒息般的魅力，仿佛也有所降低。

  【偽裝——剝面人！】

  【暫時獲得技能：外科手術LV7!】

  青野使用了這只用過一次，就被遺忘在面板角落的能力。

  至於獲得的屬性，以及暫時獲得的其他技能、特質，全都不重要，青野只是想暫時擁有更高的手術技巧而已。

  他好歹也是醫學（西方）刷熟練度刷到了LV4的人。

  並非對身體構造一無所知。

  小刀劃開了被腐蝕的肌肉。

  可是在青野全神貫注的集中下，手中的小刀穩得不能再穩，就像是手術台上的某個凌帥逼，幾乎是完美平滑的手術。

  沒有絲毫傷到立花麗的心臟。

  「嗤......」

  一抹黑血滲了出來。

  那是立花麗積攢在心臟附近的污血。

  在那時，為了能夠自由行動，立花麗應該是憑藉意志封住了心臟這塊的血液，僅憑著血管里的鮮血，艱難的支撐。

  任何一個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應該死了！

  而立花麗畢竟是超凡者，體質和常人有所區別，加上那強悍的意志，於是硬撐了那麼久。

  可等到黑霧散去，她心裡的支撐消失。

  像是最後的那一口氣吊不住了，便昏迷過去。

  除去積累在心臟內的污血外，最嚴重的，還是吉原麻世刺出的那一刀。

  那不僅僅是刺穿了心臟的表面，而是幾乎捅穿大半個心臟。

  瓣膜被穿透，心房分不清界限。

  無法正常使用。

  如果不鎖住這一塊的血液，立花麗死得只會更快！

  只有修復心臟，而且倒逼出這些死血，才有可能讓立花麗重新醒來。

  現代的手術手段，未必做不到這一點。

  在眼下這種環境，奢求先進的器材和手術條件，都是不可能的。

  吉原麻世在進入迷失之地前，也是一名醫生。

  這時看到那腐蝕肌肉下觸目驚心的傷勢，心中更是涼了半截。

  這已經是神仙難救的狀況。

  「給她提供生命力。」

  青野對吉原麻世下達指令。

  即便心中滿是絕望，但她還是連忙照做。

  下一刻，青野手中的小刀，對準了自己的手腕。

  「嗤！」

  刀刃劃破手腕，血液異常粘稠且艱難的從那裡滴出。

  落點，是剛剛那道被青野切開的傷口。

  鮮血恰好透過切口的裂縫，滴入立花麗的心臟。

  吉原麻世瞪大雙眼，不解的看向青野，她不能理解青野的用意。

  『這樣做，真的有用嗎？』

  在吉原麻世的認知里，可從來都不存在這種治療方式。

  但是她卻沒有開口質疑，而是咬著牙，手中持續散發出綠色的螢光。

  一股全新的生命力，注入立花麗的體內。

  但是，沒有效果。

  立花麗就連一點點的反應都沒有，精緻的小臉慘白而痛苦，又攜帶深深的遺憾。

  可即便如此，青野沒有絲毫停止下來的打算。

  而是再度在手腕上一划。

  ——他現如今身體自愈的能力，這樣細小的傷口，不到幾秒鐘就會復原。

  而且由於青野身體的特殊性，血液想要流出來，都需要他意識的控制和引導。

  青野在做最後的嘗試。

  他的血液和常人不同，就他看來，最特殊的一點，便是融合了富江的細胞。

  這是特質【再生】的由來。

  它雖然不至於活死人肉白骨，但的確具備極強的活性。

  如果它能發揮作用的話......

  「滴答！」

  「滴答！」

  血液滴落的聲音，像是立花麗死亡的倒計時。

  身側的吉原麻世，小臉煞白，額頭上布滿冷汗。

  長時間的使用治療的超凡能力，是一種不小的負擔。

  但她死死咬著牙，嘴唇里都滲出了血液，卻依舊不肯放棄。

  如果是能救活立花麗，她什麼都願意去做。

  這不是一句空口白話。

  假如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換立花麗的醒來，吉原麻世也會毫不猶豫的同意。

  『要是真的存在那種選項就好了......』

  看著麗姐沒有變化的模樣，吉原麻世的心慢慢的沉入谷底。

  一點、一點又一點的陷入絕望。

  『果然，就算是你，也沒辦法救活一個已經死掉的人嗎？』

  這麼想著，吉原麻世眼眶一熱，又忍不住想要落淚。

  看向一邊，吉原麻世都有勸說青野放棄的想法。

  從剛才到現在，不知道多少鮮血滴入了立花麗的心臟傷口。

  青野的手腕上，被劃傷了一次又一次——這樣才能維持血液的不斷流出。

  幾乎每一滴血液的墜落，都需要青野用力割傷自己一次。

  用最強的矛攻最強的盾。

  對比一下，還是青野的攻擊力更強。

  這畫面，觸目驚心。

  看著那張由於失血同樣開始發白的臉，還有手上穩定得好像根本不會變的動作。

  吉原麻世意識到她先前想法的錯誤。

  可是......

  『這樣徒勞的堅持，真的有用嗎？』

  「麗麗......會好起來嗎？」

  石屋門口，還不算懂事的小桃，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

  向身旁的大哥哥大姐姐問道。

  金城太一坐在門口，他也非常幸運的在黑霧裡倖存了下來。

  而在他心裡，青野的形象再度有所轉變。

  那是神明一般的人物！

  金城太一對此堅信不疑。

  在旁邊的超凡者們視線躲閃，不願意正面回答小桃的問題，傷害到這個天真純潔的小姑娘時。

  金城太一則是走到她面前。

  蹲下身子，金色的雙眸和小姑娘對視。

  「會好起來的！」

  「她一定會好起來的！」

  他重複說道，像是在加強說服語氣。

  「因為，神......無所不能！」

  「......神？」

  小桃皺著小臉，不太明白這個金眼睛的大哥哥在說些什麼。

  「但是，麗麗能好起來就好！「

  小桃高呼一聲。

  「麗麗一定會好起來的！」

  「咚！」

  與此同時，在青野都在思考要不要放棄的時候。

  一聲擂鼓般的心跳，在耳邊響起。

  吉原麻世小臉一喜，低頭看去。

  枯萎的心臟，在青野血液的浸潤下，終於重獲生機，透露出些許粉嫩的顏色。

  並且開始慢慢發生了修補。

  起碼變成一個心臟應該有的模樣。

  與其說是青野的血液融入立花麗的身體，倒不如說，是青野極富侵性的血液，將那些污濁的黑血消化吸收，然後占據了心臟。

  隨後，開始了蓬勃的再生。

  立花麗皺起的眉頭，終於微微鬆開，仿佛痛苦緩解。

  但青野迅速皺起眉。

  不夠！

  他的血液還遠遠不夠！

  想要激發立花麗本身的活力，這樣的血量，還不夠。

  於是，青野更加賣力的引導鮮血從傷口裡流出。

  從一滴一滴變成汩汩的細流。

  失血量大大增加。

  青野都一陣恍惚，精神控制後的後遺症——劇烈的頭痛，還有失血帶來的無力感，同時作用在他的身體，令他異常虛弱。

  比剛剛失去雙眼那段時間還要虛弱。

  可要問，值得嗎？

  明明立花麗不過是一個認識了一天一夜的人，只是用文字描述需要兩三萬字的語言來描述，占據了好長的篇幅。

  可她還不過是一個陌生人。

  暫且不提「救人還需要理由嗎？」這種觀點，青野必須承認，他第一次因為一個人類產生了情緒上的觸動。

  不像是多年以前，他的父母......

  這到底說明，他在向一個正常人靠近，還是在瘋狂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亦或是變得更加強大，還是更加弱小？

  這些問題的答案，青野現在並不知曉。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他不願意看到立花麗就此死去。

  為此，青野願意承擔這樣的代價。

  「咚！」

  「咚咚！」

  立花麗心臟跳動的頻率越來越快，終於逐漸恢復正常。

  體溫也開始回升。

  這證明，立花麗終於擺脫了死亡的陰影。

  青野的血液和立花麗交融在一起，算是給她的身體進行了一次大換血。

  可以說，立花麗現在體內50%以上的鮮血，都屬於青野。

  【你用你的鮮血，造就了專屬於你的眷屬！】

  【當前眷屬數：1】

  【眷屬：立花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