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逃脫的籌碼
2024-05-14 00:19:52
作者: 蒜蓉蛋
梁景秀給范進上了藥,隨之用布條將其包紮完畢,她笑道:「我這技術還不算是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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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進皺了皺眉頭,「你如何能知曉我的名字?」
話問完後又道:「也是,我見你同那個捕快似乎是認識的,哼。」
「怎麼不說你聲名遠播?」
范進白了一眼梁景秀,「可別以為我會放鬆警惕,若是不軌……」
「你可是餓了?」未等對方將話說完,梁景秀問道,「若是覺得餓了,我這邊正好有乾糧。」
范進的肚子比他的回答快了一步,於是那梁景秀又道:「別怕,我不過是一介女流,便是你受傷了,我也未必是你對手,加之我也沒有那麼痴傻,你不害我,我何必要檢舉你?」
自打范進被抓起來之後,他便再也沒有進食過,倒不是他性子烈,不過只是擔心這食物里被人做了手腳。
梁景秀似乎猜透他的心思,先吃了一小口的乾糧,「我又猜不到你會夜闖我的房間,自然不可能提前給我自己所食之物下毒。」
聽之有理,范進這才拿起食物小心地吃了起來,然便是這般亦不能放鬆警惕,可因為肚子餓得厲害,便也不自覺地加快了進食的速度。
「你兄嫂是你哥哥殺得。」
范進一愣,隨之因為差點噎住而忍不住咳嗽起來,一旁的梁景秀給他倒了一杯水,還小心地囑咐著他,「小心些,慢一些。」
范進本已經鬆開的刀又重新舉了起來,「你是何人!」
但梁景秀並未直接回答,「我見高大人也覺得此案有疑點,不過事隔多年,苦於沒有證據。」
可范進並不想聽這句話,他的刀緊緊挨著梁景秀的脖頸,「我問你何人!」
「卞城梁府二小姐,梁景秀。」
范進重複了一遍後,「我可不認識你!」
「我沒有惡意,不過是……」若是說幫這個字未免太過於自大了,梁景秀抿了抿嘴,「你瞧,現在不是認識了嗎?」
未等范進開口,屋外有人聲問道:「梁小姐,梁小姐睡了嗎?」
梁景秀看了一眼范進,後者將刀按得更實了,使得前者被割出的傷口滲出細微的血漬。
「回答他。」范進對了口型。
「啊,怎麼了?」梁景秀搭腔。
「船上逃了一個命犯,我特地來問問小姐可是睡得踏實?」
梁景秀瞥了一眼范進,後者給了指示她這才敢繼續說道:「無妨,沒什麼緊要的。」
但話音才落,門「啪嗒」一下便被踹開了。
這對於屋裡的兩人來說皆是始料未及的,因而兩人愣了片刻,索性范進的反應速度夠快,用刀架著梁景秀,將其拖到了一旁,隨之說道:「你們都給我讓開,否則我便殺了這女娃娃。」
高熙皺了皺眉頭,方才他在屋內聽梁景秀說話便知其有些不對勁,他怕拖得時間越久對於梁景秀而言便越危險,於是反其道而行,直接踹門將其中景象攤在面前。
「別傷了梁小姐。」高熙皺了皺眉頭,「你便已經是死罪了,何苦還要在拖一人?」
范進聽此笑了起來,便是如此才需要拖一人當作墊背,他瞥了一眼梁景秀,「你好像很是在意這女娃娃。」
反正橫豎他都是死罪,臨了再拖個墊背的,他高興,他樂意。
高熙發覺自己失言,然此時再佯裝不在乎已經來不及了,他道:「那你想如何?」
「我若是生,這女娃娃便是生,我若是死,這女娃娃便一塊死。」
這話才說完,那許元治便匆匆趕來,他本想抽出骨扇去偷襲那范進,可後者一早便猜到他的企圖,「瞧著這女娃娃可真是搶手,但是別想著偷襲能成,我手上的刀,可不慢。」
高熙與范進交過手,自然知曉他所言非虛,因而將許元治的骨扇按下後搖了搖頭。
「便依你而言,待船兒靠岸之後,我便放你下船。」
得了高熙的保證之後,范進又讓對方拿了熱菜熱湯來。
方才是怕暴露身份不得已只得借著月光包紮,啃著冰冷的乾糧充飢。
但眼下他已經暴露,手上還捏著一張底牌,於是便沒有道理還需要繼續隱忍,最壞的結果不過就只是一個死,可此番與前面不同,他本該孤零零地死掉,但如今有個美人陪著自己,心中不免生了些許的底氣。
「這高熙倒是對你有些意思,」范進喝了一口熱湯,當下覺得整個身子舒服起來,「我又見另一位也對你有些意思。」
吃飽喝足之後,范進啐了一口痰,」女人本就是禍害。」
他說這話除卻是為了心中一口惡氣,便也是為了挫一挫被他挾持的女子的銳氣,但未料及對方不僅不害怕,反而笑了起來。
梁景秀越笑,范進心裡越是不耐煩,他總覺得自己被此人輕視了。
然正當他要發起火來時,梁景秀突然一本正經道:「我知曉你哥哥殺你兄嫂時,將那把兇刀藏在何處了。」
范進先是一愣,繼而發起狠來,「你到底是何人!」
這句話范進問了數遍,但梁景秀並未改變她的回答,「卞城梁府的二小姐,梁景秀。」
「那你如何識得我?」
對此梁景秀故作玄虛,見對方入了自己的圈套之後,轉而小聲說道:「若是我說我能參透未來過去呢?」
范進是信鬼神之說的人,但又見梁景秀年紀輕輕,不似有些本事的,「你可別誆我!」
「你五歲那年阿娘死了,往後是你大哥帶著你,你與你大哥感情本很好,只是那兄嫂後來勾.引你,你本想避一避,可被大哥誤會,而後大哥少了他妻嫁禍於你,至此,你二人兄弟感情生變,你不得已只得去當了江洋大盜。」
范進確實與梁景秀並不相識,然她所言雖說並不是特別詳盡,但確實真有其事。
「你……」
梁景秀抿了抿唇瓣,「如何,我能替你翻案。」
范進的眼眸中閃現出一絲光亮,但很快那光亮又黯淡了下去,他早已經沒有了回頭路,便是拿了大哥這個真兇還了自己的清白又如何,他身上的罪責早已經不是這一樁了。
「或許是我的名聲太大了吧,」范進冷笑道,「眼下便是你替我翻案又如何,我根本不在乎這個,多一條命少一條命,於我而言,並不重要。」
不重要嗎?
命案於范進而言確實並不重要,但重要是他的哥哥。
到底是誰殺了他的兄嫂於范進而言其實並不重要,那個相依為命的哥哥不信任他才令他痛苦不堪。
而此時在屋外的許元治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便是他心中清楚,梁景秀的功夫雖不太行,可自保應當沒有問題。
於是他便細細聽著屋內的動靜,想著不能錯過梁景秀給自己的信號,以免令對方的安全出現意外。
高熙瞥了一眼許元治,「許公子放心,高某必定全力以赴保證梁小姐的安危。」
「那便是最好。」許元治冷嘲熱諷道。
然這話才說完便聽見屋內的一陣嘈雜,許元治心裡一緊,用力地推了推門,但門後似乎有東西抵著。
「可有別處的進口?」
梁小姐的船艙靠著外頭的河,除非從河面上破窗而入。
於是幾人又只得老實守在了屋外,許元治問道:「離船到岸還有幾日?」
「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