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如何自保

2024-05-14 00:14:22 作者: 蒜蓉蛋

  梁廣英雄救美的事本以為就此告一段落,但未曾想有一日許元治來到梁府中,告知了當街行兇的那名大漢死在牢中的事。

  梁廣有些不可思議,「這性子也太烈了吧,雖是持刀行兇,但人還活著,也不至於要自殺呀。」

  「你如何能得知對方是自殺?」

  梁廣一愣,隨後看著梁景秀很認真地回答道:「若是不是自殺,那麼還能是什麼?」

  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梁景秀將其拋給了許元治,因為這正是對方來梁府的目的。

  許元治盯著一直朝著他使眼色的梁景秀卻不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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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許公子除卻來告訴我們。那人自殺之外還要再說些什麼吧?」

  梁景秀一臉期待,但許元治卻存心捉弄,「我只是來告訴你們,他死在牢中了。」

  這句話對於梁廣而言是在正常不過的,因而他附和般地點了點頭,「唉,可惜了,也不至於非死不可,不過既是他對我選擇也就罷了。」

  哥哥素來是榆木腦袋,梁景秀不予置評,「哥,明珠她今日送來的補藥你可動過了?一會她若是來查,你恐怕又要遭殃了。」

  梁廣提起蘇明珠臉色徒然一變,「唉,我懷疑蘇明珠借著報恩的目的報仇。」

  一旁的許元治聞言點了點頭,以他對於蘇明珠的了解,這是極有可能的。

  「是嗎?」

  梁廣覺得自己得雞皮疙瘩都豎立起來了,他縮了縮脖子,「啊,明珠,你來了啊。」

  稱呼能從蘇小姐跨度到明珠,這簡直是一大進步,梁景秀深感欣慰。

  「還好景秀讓下人直接給我開門,否則我都不知道某些人原是每日在背後嚼人舌根的。」

  梁廣撓了撓頭,將這口黑鍋決議推給自家妹妹,「這都是景秀惹得,她平日裡身子弱,府中名貴的藥材都是先給她,但近日她突然戒口,因而加上明珠你送的那份,我每日都得喝兩大碗……」

  但是這口鍋扣得並不漂亮,蘇明珠瞥了一眼梁廣,「你的意思是說,我送錯了?」

  梁廣趕緊擺了擺手,「不是不是……」

  眼見著局面朝著越描越黑的方向發展,許元治突然道:「梁兄,科舉文考迫在眉睫,你可有九成把握。」

  得次問題的梁廣如釋重負,他露出頗為為難的神情,「《武經》還不算是熟讀,不過許兄批註十分詳細,我受益匪淺。」

  蘇明珠聽此才知道梁廣報了今年的武狀元,隨即又想到他前番用手替自己擋了一刀,於是臉色發青,「你正好傷了右手,可會影響寫字?」

  即便最後梁廣回了「不礙事」但蘇明珠執拗,非要瞧見梁廣在她面前寫兩個字才可作罷。

  於是趁著梁廣被蘇明珠拎去寫字的時候,梁景秀又將前番岔開的話題重新提了起來,「你特地來說的事兒,不會只是為了告知而已?」

  許元治歪著頭看著梁景秀,許久才說道,「你想讓你哥娶明珠吧?」

  這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但梁景秀並不想將此挑明,只是警惕地盯著許元治,想著能從中望出個所以然。

  「你可知她是丞相女,而你哥無論家世還是背景皆不如她?」

  梁景秀明白許元治所擔心的,蘇明珠是蘇丞相的掌上明珠,算得上天之驕女,然哥哥眼下不過是四品小官的長子,實在是門不當戶不對。

  「侯門深似海,」梁景秀抿了抿嘴唇,「還是不如尋常百姓來得踏實幸福。」

  「自古門第之見可不是你一句踏實幸福便可破除,」許元治看穿了梁景秀的心思,「即便你哥能在此次恩科中脫穎而出,但倘若沒有賞識於他的朝官,武狀元不過六品外放小官,你覺得蘇丞相憑何將女兒託付於他?」

  梁景秀知許元治句句在理,可她不甘心,「我哥會對她好的。」

  「丞相之女,難道還會有人對她不好嗎?」

  梁景秀答不上來,她知曉上一世娘親為了同父親在一起而犧牲了許多,甚至不惜最後斷了與自己父親的關係。

  許元治見梁景秀答不上來,便繼續說道:「倘若我有辦法令蘇丞相賞識梁廣呢?」

  梁景秀狐疑地看著對方。

  只瞧著對方又道:「眼下在卞城朝上皆傳大理寺少卿梁德友是太子黨。」

  梁景秀一愣,「阿爹一生剛正不阿,朝堂之上從未拉幫結派,如何就成了太子黨!」

  「你似乎並不看好……」

  然許元治的話還未說完,便聽見梁景秀劇烈地咳嗽著,她一隻手握著拳頭抵在唇邊,弓著身子。

  「咳咳」梁景秀覺得喉嚨里癢得厲害,五臟六腑都在躁動著。

  許元治見她不是裝得,一邊掏出手帕,一邊用手輕拍著對方後背,「我把梁廣叫回來吧?」

  梁景秀拽著許元治的胳膊,「我,我沒事,別告訴我哥。」

  方才還咳得費勁,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的梁景秀,此刻漸漸恢復了最初的模樣。

  「你且再往後說說,即便爹爹當真是太子黨又如何?」梁景秀靜了靜心後便趕忙追問許元治後續。

  「如今太子在朝堂之上被重臣彈劾,說其驕橫跋扈。」許元治抿了抿嘴唇,「我已然查出那位當街行兇的人是誰家的家僕。」

  「太子?」梁景秀猜道。

  許元治瞧了一眼梁景秀,「不是,但是也差不多,是太子生母元皇后的胞弟李頡。」

  許元治所提的幾件事瞧著不過是獨立的小事件,即太子被重臣彈劾,元皇后李頡的家僕欺瞞霸市和父親被認為是太子黨。

  但若將這三件事一同拿到檯面上看,重臣為了能將太子拉下馬必然會挖出李頡的事,眼下家僕雖身死牢中,但恐最後還是會被翻案,案件重審需發到大理寺,而父親是大理寺少卿,大概率上會被一句「太子黨」害得仕途盡毀。

  梁景秀被自己長遠的設想給嚇了一跳,但她心中明白自己不可過早將底牌晾給對方觀賞,於是故作高深道:「我爹為太子黨一事不過以訛傳訛,但在卞城內,誰人不知吏部尚書許興宗曾是太子太傅。」

  即便是著急也應當是尚書府的許元治更著急才對,因而他這才急沖沖跑到梁府中,說一些有的沒的。

  許元治同她談起此事,恐是已經想到方法,不過這隻老狐狸想先測測她的反應。

  於是除卻最初聯想到有些驚慌之外,梁景秀又恢復不以為然地模樣。

  「尚書府尚有自保當然能力,你覺得你小小四品大理寺少卿有嗎?」

  梁景秀咬牙切齒,「依許公子所言,那我們這四品小官應當如何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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