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為何撒謊
2024-05-13 23:35:46
作者: 寒江古月
可誰曾想事情會進展得如此不順利。
眼下的情況究竟如何,蕭時暖不得而知,心中忐忑不已。
若是消息走漏出來,讓大哥知道了,她不會有好果子吃。
「再派人去裴家周圍打探打探,說不定能知道什麼線索。」蕭時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另外,再派人去尋那個組織聯絡人,不管出多少價錢,都要給我查清楚!」
「暖兒,你在屋裡做什麼呀,娘叫你好幾聲了你都聽不到。」
蕭夫人的聲音由遠及近,蕭時暖努力平復心中的慌亂,開門去迎接母親。
「娘,你找我有什麼事?」
「喲,你這孩子怕不是失憶了,昨個你才給別人發了帖子,請閨秀們到家裡賞花,怎麼今個就忘了?如今人都到家裡了,在花廳里候著呢。」
蕭夫人笑容和藹可親,十分滿意如今的情況,縱然兒子說了那樣的話,但事在人為,讓女兒多同那些閨秀們走動,指不定哪天兒子就看中哪個了,都是說不準的事。
蕭時暖這才想起來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後花園裡的百花開了,她一直想請一些關係不錯的閨秀們到家中做客,於她有利,於大哥也有好處。
當即她就對母親道,「女兒打扮打扮,這就出去。」
蕭夫人就先下去代為招待客人了。
蕭時暖這邊換上一身菊紋上裳,戴上寶藍點翠珠釵,紅翡翠滴珠耳環,最後抹上胭脂,對著鏡子裡的自己滿意的笑了笑。
院子裡突然傳來一陣重物掉地上的「砰砰砰」的聲音。
「什麼聲音?」蕭時暖起身去看。
蕭府門前,男子騎著高頭大馬,面容嚴峻,劍眉星目,行至蕭府門前,翻身下馬。
此人便是蕭時卿。
今日連兵到半,府中來人說母親身子不適,他遂策馬而歸。
把馬鞭丟給一旁管家,大步入內。
正在招待女賓的蕭夫人聞兒子歸來,忙喜迎接上前。
「我的兒——」
蕭時卿視線落在母親身上,又淡淡掃了一眼母親身後出來的一眾女眷,蹙眉。
蕭夫人見狀,心中略有忐忑心虛,卻還是微笑上前,正欲說話。
只聽得一陣尖銳慘叫從後院傳來。
卻是蕭時暖院子方位。
「啊啊啊——」
「小姐,你怎麼……啊——」
心腹丫鬟聽見小姐慘叫,忙上前查看,待看清院子裡東西時,只尖叫一聲,隨即整個暈了過去。
蕭時暖卻沒能暈過去,她整個身子軟成一灘泥,跌坐門框前,企圖爬走,卻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抓住了雙腿,讓除了尖叫之外,爬不動半分。
蕭時卿到時,瞧見滿院子畫面,狠狠皺起眉頭。
只見蕭時暖的院子裡,滿是血淋淋的殘肢斷臂,畫面之殘酷,堪比戰場,不說女子,便是男子瞧見,都能腿軟。
蕭時卿身邊小廝跌坐在地的同時,只覺得下檔一熱,褲子濕了。
緊跟其後的蕭夫人與其他女賓被護衛攔截在外,並不知發生了何事,只心中一片駭然。
蕭小姐那叫聲太慘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房樑上之人見蕭世子來了,遂站出來,抱拳笑道,「十一見過蕭世子,這是我家世子送還給蕭小姐的禮物,請笑納!」
蕭時卿眸光瞬間冷沉,飛身而上,提刀抓人。
十一輕功一飛,只丟下最後一句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蕭世子與其費時間抓我,不如好好問問令妹做了些什麼,再會!」
眼看就要追上的蕭世子果然停下腳步。
十一鬆了一口氣,蕭世子可是與自家世子不相上下,他又哪裡能是蕭世子對手?
幸虧世子好謀略,親自交代了話術,又把蕭世子行為猜得一清二楚,也多虧他輕功可以,否則剛才那一下就該被抓了。
蕭家後續情況如何,就不是他能繼續看的了,回去復命要緊。
更重要的是,他與其他三兄弟之間的賭注,怕是能在今天揭曉謎底。
裴家,荔香院。
瞿扶瀾聽聞裴世子闡述過程後,心中只剩下冷笑,冷笑,還是冷笑。
她是做夢也沒有想到所謂的破綻不是來源於自己,而是蕭時暖。
那個女人簡直是腦子有大病!
好端端的一而再再而三到裴府來作妖,連她哥都不一定能在裴世子跟前討好,她算老幾,居然還派殺手入內,企圖殺她滅口?
除了裴府刺殺之外,最先的突破口是蕭時暖派人到裴府周圍打探她的情況,從那時起就埋下了隱患。
瞿扶瀾想起那個時候裴世子突然要她做婢女,原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懷疑她有問題,怕把她會危害老太太,所以把她放到眼皮底下親自監督。
而往後呢?他對她的懷疑想必絲毫不減,一邊各種試探,一邊派人去查她底細。
從她身上查不到,就從蕭家入手,反其道而行。
結果這邊剛查出她的身世,蕭時暖那邊就派來了殺手,那天晚上她聽到動靜,就是殺手所致,後來被四大護衛攔截,後抓捕成功。
消失的兩個護衛是十一和十二,他們去拷問殺手了。
裴世子什麼都知道了,接下來的談話里,對於原主的身世,她不需要有任何隱瞞。
「世子想知道什麼,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瞿扶瀾認栽,不得不認。
「不妨先從你的身世說起。」裴霽安道。
瞿扶瀾怔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雖然他都已經調查過,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但還是想聽她親口說出來,想看看她是否有所隱瞞,是否真心坦白。
瞿扶瀾不掙扎,平靜道,「我叫李寄柔,運州刺史女兒……」
從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到男丁流放,女者為奴,一五一十,她全盤托出。
裴霽安神色平靜,修長手指拿起白玉茶杯,淡聲道,「為何撒謊?」
瞿扶瀾苦笑,「世子,隱瞞身世是我不對,但如今我的情況,除了隱瞞身世,我沒有其他選擇。」
她低頭看著手中茶杯,杯中之水已微涼,她輕聲繼續道,「我總不能頂著一個罪奴的身份在裴府里,那只會讓我的處境更加艱難,我所做一切,都是為了自保,僅此而已。」
「為何不找蕭時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