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盯上

2024-05-13 23:35:13 作者: 寒江古月

  在原著的劇情里,裴家的大起大落跟蕭家有關。

  兩家因此水火不容。

  而在小說里的這個階段,蕭世子已經答應了為裴世子完成任務,他並沒有接管練兵場的事情,所以練兵場的事情只有裴世子一個人負責。

  如今情況不一樣了,一併參與了練兵場的事情。

  這般變動會引發什麼後果,她也不得而知。

  但又與她什麼關係呢?

  她無緣無故被丟到這裡來,她只不過是想過屬於自己的生活,沒有去維護原劇情的義務。

  

  *

  獅山,練兵營。

  安如常一襲紅衣,一柄摺扇,搖頭晃腦,十足紈絝模樣,十分騷包,跟在裴霽安身側,摺扇朝某個方位一指,感慨萬分。

  「家父若是同意,求得聖上恩准,讓我也入伍帶一支兵,必能讓你手下再添一員猛將啊!」

  裴霽安不疾不徐往前走,目不斜視,端的是清雋儀容,身穿鎧甲,在艱苦的訓練場裡,頗有一種繁華之感。

  「你看那些人,跑幾下步都氣喘吁吁,實在不行,不行。」

  「你去跑試試。」回答他的是涼涼的聲音。

  「我怎麼能同那些人一道訓練?豈不是大材小用,明珠彈雀、 牛鼎烹雞殺雞……」還想繼續吹噓下去,迎面來了一個人。

  來人是杜教頭,在二人跟前站定,抬手作揖,「左都督。」

  「訓練成果如何?」裴霽安問。

  「整體都不錯,目前沒發現拖後腿的。」

  「跟隔壁比如何?」安如常忍不住追問。

  隔壁正是右都督蕭時卿所帶的新兵。

  杜教頭頓了頓,眼神閃爍,「這個沒有比較過,不清楚。」

  其實私下裡是肯定有悄咪咪打探的,各教頭之間互相比較的情況多了去了。

  但左都督同右都督之間的恩恩怨怨,他們不敢在都督面前說一些敏感的話題。

  「沒有比較過?」裴霽安語氣里的嘲諷十分明顯,顯然不相信。

  杜教頭有些尷尬,不得不如實說出來,「其實私下裡比較過。」

  「如何如何?」不等裴霽安說話,安如常就先激動的追問了,「誰更勝一籌?」

  如今當下的軍營訓練手段,無非就三種。

  第一,號令,不服者,殺。

  第二,陣法、不同兵種的變陣。

  第三,實戰操練。

  流程就是這個流程,但每個人操作起來有所不同,那麼達到的效果也會有所不同。

  裴世子、蕭世子分別被聖上任命為左右軍都督,派到獅山來訓新兵,朝中不少人翹首以盼看熱鬧,甚至有人打賭誰更勝一籌。

  「結果就是,就是……」杜教頭邊說邊小心翼翼看都督臉色,見無異樣才敢道,「結果就是不相上下。」

  就是這樣,兩邊訓出來的成果差不多,分不出勝負。

  這個結果顯然不能讓安如常滿意,「怎麼能是差不多呢?就應該勝過對方很多才對,定然是缺少了我這樣的人才所致,待我回去我就祈求父王同意我帶兵!」

  二人都沒搭理他。

  此批新兵訓練已有成果,裴世子已不需像從前一般日日留守軍中。

  裴府。

  裴家負責出門辦事的奴僕們每日從側門出,穿過一條巷子,有一條熱鬧小街,素日裡採辦東西不多,或可在小街上採辦,若東西多了,則需要進入主道繁華街道。

  此條小街上更多是賣菜的,街上多的是各家婦人出門買菜。

  這僕婦聚到一起,少不得互相嘴碎一番,把彼此在各府中的所見所聞扒乾淨才舒服。

  幾個僕婦正聊得熱火朝天,旁邊悄無聲息插入一人進來。

  「我們府中的情況,可比你們更嚴重多了。」

  此人一說話,立刻說就引得其他人注意。

  「有多嚴重說出來聽聽?」

  那婦人就娓娓道來了,跟說故事似的,跌宕起伏的,只把聽的人都聽迷了,最後那婦人道,「可見這家裡不能什麼人都招,指不定招進來什麼禍害。」

  原來這婦人講的是一個丫鬟不安分想爬主子床,最後被正室懲罰了,從此往後那正室就禍事不斷,屋裡也經常發生怪事,家裡請了道士來作法才徹底平靜。

  那道士還說那丫鬟本就是惡魔投胎,是來謀財害命的,幸虧發現得早,否則一家子都給禍害了。

  「我們府里就沒這種情況,人人都安分得很。」裴府下人道。

  「你是裴府的?那你的話我可就信不得了。」

  「這話怎麼說?」

  「我可是聽說了,趙家老爺看中了你們裴府里一名丫鬟,那趙老爺可就喜歡長得妖艷的女子,你們府里丫鬟不狐媚,怎麼能入趙老爺的眼?」

  「這話就渾說了,我怎的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我只問你,你們府里是否有一個叫海棠的丫鬟?」

  「是有這麼一個丫鬟,在老太太跟前伺候的,我遠遠見過一回,生得可好看了。」

  「那就對咯,先前去參加鄭府宴會,我都親眼見過的,瞧著就不是個安分的,話說,你們是從哪裡招來這樣不安分的丫頭的?進府多久了?」

  「這丫鬟還能從哪找呢?不都是奴隸市場,她也才到府中半年之久,並沒有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原籍是哪裡的呢,可清楚底細?」

  「說是買了死契,流離失所的來,哪裡還有什麼原籍?」

  「這就是不清楚底細了,我們府里那丫頭待了一年才開始禍害呢,總之你們小心一些為好。」

  說完,那人就走了,其他人也陸陸續續散了。

  那人穿過小街,左拐右拐的,來到一輛馬車前,左右看了看,見沒人關注,這才上了馬車。

  這僕婦自以為行蹤隱瞞得極好,殊不知從她鬼鬼祟祟出現那一刻,就已被人盯上了。

  「小姐,已經問清楚了,確實是有一個叫海棠的丫頭,是從奴隸市場買回去的,原籍不明,但……」

  夜晚。

  瞿扶瀾正在給老太太按摩時,長身鶴立的裴世子從外邊走了進來。

  今日的裴世子身穿一席藍色雲翔符蝠紋勁裝,腰間繫著犀角帶,只綴著一枚白玉佩,瞧著比平日多了幾分英挺和瀟灑,端的是意氣風發十足的風度。

  典型的少年將軍類型。

  瞿扶瀾忙起身行禮,就要告退,給祖孫二人騰出空間。

  裴霽安的目光泠泠如水,又銳利如刀,直直落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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