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冷漠王爺在線「雙標」
2024-05-13 21:55:23
作者: 三杯兩盞
不,也不一定。
如果和祖父有關,項天禮也不會任由她岔開話題。
還有她的身份問題。
這幾日她不遺餘力搞事,鬧得王府雞飛狗跳,一是私心,二是擔心有人看出她的不同。
不過現在那疑慮倒是打消了,最熟悉她的項天禮暫時沒有追問,只認定她有其他的目的;次熟悉她的流火居內下人們神色自然,似乎習慣她的瘋瘋癲癲;再次熟悉她的柳榕肯定用戀愛腦解釋她現在的行為都是為了新一輪爭寵。
而相府那邊可解釋為一年之久,性格自然變化。
所幸暫時可以將這疑慮擱置一邊。
那還需要解決的就是兇手。
又繞回到剛才,本來是打算找個其他的難題放鬆自己的神經。
在法治社會生活太久,導致她仍然覺得隨隨便便殺人簡直天方夜譚,因此分外逃避。
雖然嘴上說著不害怕狗帶,但自從知道有回去的方法後,她就變得格外惜命。
她閉上眼,勉強分析前因後果。
兇手起了殺心卻沒有目睹她咽氣,可見時間有限,且不方便見到王府的人,那必然常年混跡府中,便於作案也便於隱藏,不然項天禮不會一無所獲。
此外必然是個不起眼,且隨時關注她的人。
毫無頭緒。
想來想去,只有柳榕最符合,動機、人手以及前科,她都有。
能不能和項天禮申請讓他給自己派個保鏢?
乾陵悅天馬行空地想著的,如果無法拔除根源,只好加強防禦。
看來還得去找他一下,她無奈扶額,真不想時時刻刻黏著他,還是熱臉貼冷屁股,仿佛一隻舔狗。
「綠竹?」如是想著,她喚了一聲。
「嗯?」
「收拾一下,午膳後去見王爺。」
綠竹眼睛一亮,興致大漲,「放心吧王妃!」
乾陵悅也不知道她在興奮什麼。
說來王府的確繁文縟節,若非機緣巧合碰到項天禮,想見他必須提前通報,此外除了他親自吩咐一起用膳,基本在各自寢殿解決。
當然像柳榕那種得了寵的就不一樣,隨隨便便就可以進。
除開一件接一件的煩心事,倒也有好消息傳來。
午膳後綠竹一溜煙就跑出去,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回來,摸到正在小憩的乾陵悅房間,神神秘秘地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布袋,「王妃,看我給您帶了什麼回來!」
她接過來掂了掂,有點沉,抽開繩子一看,竟是一堆碎銀子。
綠竹得意洋洋,「她們不方便直接來找您,便讓我轉告。」
一邊說一邊倒出銀子,「裡頭有一兩半,我專門稱過了。」
「不錯。」開張大吉,乾陵悅心情好了點,抬手挑了塊比較大的碎銀子遞給她,「你的回報。」
她驚訝地睜大眼,喜出望外,「這可不止100文了。」
「你這麼能幹,當然要多獎勵一些。」她摸摸她的頭,拿出三盒交到她手裡。
乾陵悅收好銀子,自覺盤算,普通人家的月支出一到十兩不等,更貧困的一兩甚至可以用兩月有餘——這些都是從小土豆的言語裡推斷出的。
王府內奴僕因等級不同,月俸從五兩到二十兩不等,側妃統一三十兩,王妃四十兩,其他吃穿用度向王府管事申請調用。
綠竹的這個客戶能一次性狠心拿出一兩半購買藥膏,說明月俸不低,且愛美,有所求,能注意到綠竹的變化說明善於觀察,左右逢源。
在王府內在意外貌又有所求的人必然都是衝著項天禮,這樣的人絕不會和比自己層次低的人玩到一起。
因此她會更多得暴露在更高層次的人眼中,相當於免費得了一條推廣。
好事。
沒想到綠竹誤打誤撞送來這麼個潛力股,她嘴角勾了勾,又不放心地叮囑她,「千萬不要透露我的身份。」想了想又道,「藥膏可以拆開,一小支單賣,100文一支,那樣的話給你10文~」
綠竹眼睛瞬間圓了一圈,好像找到一個發財致富的法子,燃起熊熊氣勢。
流火居內活力滿滿,可柳榕寢殿卻一陣低氣壓。
「王爺不見本宮?」柳榕沒忍住脾氣質問哆嗦跪在地上的小玉。
為了恢復與王爺的熱絡,早上乾陵悅離開後,王爺後腳就推說公務繁忙請她離開。
午膳過後,她立刻派人去請安,想著鞏固感情,誰知道小玉帶了這麼個壞消息回來。
「是……王爺說下午都要處理公務,可能沒時間見您。」小玉聲音都在顫,額頭觸到地面。
柳榕手緊了緊,猛地一拍桌面,「哼!我看王爺是被那個妖女迷了眼還不自知!」
「是……」下人們惶然跪下。
他們也不知王爺為何突然性格大變,分明坐實了王妃下毒,非但不懲罰,甚至還任由她在王府撒野。
昨日更過分,竟然主動上了王爺的床,王爺卻一言不發,默認她的行為。
這待遇,榕妃都未曾有過,侍寢從來都是隨王爺高興,她並不敢造次。
「本宮非要見他!」柳榕越想越生氣,近日下人的議論她都停在耳里,即便乾陵悅妖女的謠言傍身,她還是不能解氣。
既然她能闖王爺寢殿,那百般受寵的她為何不可以?
思及此,柳榕不甘心地理了理衣服往外走。
與此同時,綠竹剛到王爺寢殿門口,和府兵通報後便老實候著。
「王爺,王妃想見您。」
握劍的項畏一愣,餘光瞄向正在處理公務的王爺。
項天禮執筆的手頓了一瞬垂眼繼續,「准。」
「……是。」通報的府兵微微呆了下,遲疑地下去復命。
等他走後,項畏抿抿唇,再三思考後謹慎開口,「王爺,您不是才拒絕了榕妃的求見嗎?」
早就料到他有此一問,項天禮合上皇上分撥過來的刑部摺子,淡淡回答,「榕榕來找本王,無非是風花雪月,本王哪裡有時間。」
「那王妃……」項畏接道,雖然不是風花雪月,但胡攪蠻纏不是更打擾他的公務嗎?
「昨日王妃落水之事,是一個警示。」他沉著聲音回答。
王府乃京城戒嚴次重之地,有人敢在王府鬧事,要麼膽子大,要麼後台強。
膽子大的人已經被他埋在土裡了。
「您是說……」他見王爺沒有追究,以為王妃失足落水。
項天禮擺擺手,示意言盡於此,下手前莫名想到上午乾陵悅清醒時剎那消散的狂喜。
她是認錯了嗎?或者誤把他當成了誰?
想到他與項天義極為相似的臉,他不禁生出惱怒。
絲毫不知王爺腦補這些的項畏只發現主子臉色越來越沉,心裡盤算看來這次的確來者不善,得加強防衛。
乾陵悅與柳榕幾乎同時抵達,看到對方,柳榕升起疑惑,語氣滿是不屑,「姐姐,難道您不知道規矩嗎?見王府須得先行通報。」
王爺會准她進去嗎?哼。
前者毫不在意,沖她笑了笑,沒有回話,直接往前走,早就得了消息的府兵立刻讓開。
柳榕後腳要跟上去,毫不意外被府兵攔在外面。
「你們什麼意思!」當著情敵和府兵奴僕的面丟了臉,她面子掛不住,高聲斥責,「憑什麼她沒有通報就能進去?!」
府兵面面相覷,小玉自然要為自家主子著想,連忙跟腔,「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攔榕妃的路!」
「回榕妃和小玉姑娘,」府兵猶豫著要不要解釋,又擔心解釋之後榕妃更加火大,支支吾吾地,「王妃她……」
「妹妹莫要遷怒他人,本宮能進,自然是王爺准允。」乾陵悅故意走得很慢,等著看柳榕的笑話,聽到她逼問府兵,出於好意為府兵解圍。
柳榕發了一半的火憋住,不可置信地望著她的背影,「怎麼可能?」
王爺向來最疼愛她,她的求見一向不會拒絕,可今天不僅拒絕,還答應了乾陵悅的求見。
她的妖術竟然如此厲害嗎。
「榕妃……」小玉忐忑地看了主子一眼。
「本宮倒要看看今天到底能不能進。」柳榕心一橫,瞪著府兵,「你們還敢攔本宮不成?」
府兵為難地回答,「王爺吩咐下來,未經准許不得進入。」
「好啊。」她咬牙切齒,猛地一把推開府兵,非要硬闖。
沒有防備的府兵被她推開,驚恐地追上去,她才走兩步,項天禮便停在她眼前。
「榕榕可是有急事找本王?」他目光隨和,語氣卻夾雜著淡漠和些微的不耐。
十分熟悉他性格的柳榕瞬間凍住,他生氣了。
「王爺,臣妾只是……」
「既然沒有要事,容本王先處理完公務。」項天禮甩下一句話,果決地讓府兵請她出去。
扒在門邊偷看的乾陵悅「嘖嘖」稱奇,「這個王爺,太冷漠了吧,對自己愛的女人都這樣,到底誰才能得到他完全的寬容?」
綠竹只敢偷偷露出一隻眼,轉轉眼珠,「王爺挺寬容您的呀。」
「欸,他哪是寬容我,」她說著轉過頭,順便給綠竹上堂感情課,「他分明是有求於我。」
「王爺有求於……」綠竹疑惑的提問戛然而止,她餘光瞄到已走到門前的王爺,嚇得噤了聲。
「哦?本王竟然不知道自己有求於王妃?」他陰森森的發問從頭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