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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疑是圈禁

2024-05-13 20:39:18 作者: 水千澈

  「簡單的小事而已。」長孫榮極神情稍緩,低睨著她的嘴唇。

  水瓏眼波一晃,傾身往他光潔的鼻尖親了一口,動作親昵自然,誠懇的笑語,「對我來說不是小事。」

  壓抑的氣氛轉眼消失得無影無蹤。

  長孫榮極嘴角輕揚,也不知他是否隨身攜帶著糖果,又一顆塞進水瓏的嘴裡,「真會撒嬌。」

  水瓏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懶得反駁他。

  她卻沒有發覺到,自己對長孫榮極的態度異常的不同。

  如果是別人,哪怕同為重要的賣家,她明面上配合對方,內心也不會有一絲妥協。可對待長孫榮極,察覺到他情緒時,內心產生的情緒是無奈,還會安撫滿足他的所想,卻非冷漠的敷衍和厭煩的無視。

  四天後水瓏見到了長孫榮極說的那個擅迷魂術的屬下。

  

  這個喚作瓦嘞娃的女子,長相深邃妖嬈,衣著打扮也與中原人不同。她上身穿著露出小蠻腰肚臍的緊身短裝,下身是花紋繁多複雜又古老的百褶長裙,渾身上下戴著許多銀質飾物,鈴鐺手鐲腳鏈最多,行走時鈴叮作響,清脆悅耳。

  水瓏親眼見她對長孫流憲施展迷魂術,先餵了他喝了某種藥水,又點了迷魂香,言行配合和現代催眠術極為相似。

  這四日來長孫流憲一直只飲水飽腹,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虛弱,沒有堅持多久就被瓦嘞娃迷惑了神智,對她問的普通問題都一一回答,當瓦嘞娃問道玉墜之事,他呆板的話語吞吐了許多,「玉墜被我……丟棄,不知……」

  瓦嘞娃手腕的銀質飾物不斷的輕顫發著惑神的聲音,她輕聲說:「你知道的,仔細想想,回答我,從白水瓏手裡得到的玉墜藏到了何處?」

  長孫流憲眉頭緊皺,苦苦掙扎的神色令人不忍。

  水瓏大步走進密封的牢房裡,甩手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力道之大令他的半邊俊容紅腫。

  「呀!」瓦嘞娃驚呼,雙眸流光溢彩的看著水瓏,說:「這樣可能會將他打醒,甚至神智混亂成痴。」

  水瓏淡說:「他該是之前聽說要用迷魂術對付他,所以早有準備,對自己下了潛意識的暗示,這麼溫和的問問不出答案。」

  瓦嘞娃眼裡的驚奇更濃,「白姑娘對迷魂術似有些見解?」

  水瓏沒回答,對眉頭皺得更緊的長孫流憲輕柔問:「告訴我,玉墜在哪裡?」見長孫流憲還有掙扎的跡象,一腳踹入他的肚子,將人踹出半步遠,再湊前聲音柔軟如清晨雨霧,「不想繼續挨打受辱,就說出玉墜的去向。」

  瓦嘞娃驚呆了。

  這份得天獨厚的柔媚婉轉皆宜的極品嗓音,她自認自己也比不上水瓏,更吃驚水瓏竟能這麼淡定的屈打長孫流憲後,聲音依舊輕柔聽不出一絲的異樣。

  江湖中人都稱我是妖女,眼前這位豈不是妖孽了?

  瓦嘞娃心想被主人瞧上的人,性子果然與眾不同。

  她看著長孫流憲波動越來越大的神情變化,幾次要開口想提醒水瓏。又發現長孫流憲都在將醒的邊緣,沒有真正的清醒過來,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水瓏有意的控制。

  「在禹王府西南方百里外山谷溪泉潭底。」長孫流憲這句話像是字字從牙縫擠出,說完就泄了氣,昏迷倒地。

  果然不在王府寶庫里。

  水瓏早就猜到長孫流憲不會將玉墜放在寶庫,若放在寶庫不是告訴別人這件東西的貴重麼。何況,若什麼寶物都放進寶庫的話,誰都知道去劫寶庫。

  「白姑娘這樣的手段,我還是第一次見。」瓦嘞娃眼神全是求知。

  水瓏也不藏私說:「人在疼痛屈辱下容易放鬆精神警惕。」

  這點就算瓦嘞娃知道了,想要把握好的分寸,沒有專業的教導,單憑自我實驗很難成功。

  瓦嘞娃笑嘻嘻得彎身對她行了個古怪的禮,「多謝白姑娘的慷慨教導。」

  她一動,全身叮鈴脆亮,銀質飾品閃爍著粼粼的光芒,令她整個人光彩照人,像一株火紅的鬱金香,散發著迷人的芳香,活力四射的妖嬈風情中不失自強的傲性。

  水瓏眸中一閃而逝異色,一指勾住她烏黑的秀髮,嗅著那特殊的香味,輕說:「道謝不是光憑口說的。」

  瓦嘞娃不知是被她舉措嚇住,還是愣住,神情呆呆,心底莫名一慌。

  一陣清風晃過,她只瞧見道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逝,眼前的水瓏也不見了蹤影。

  山野樹林裡,一道青紅相間的身影快速的移動。

  「長孫榮極,放……唔。」

  人影半途停下,青衣的人就將紅裳女子強硬的壓在柔軟的草地上,堵住了對方的唇舌。

  一陣氣息交纏,長孫榮極忽輕哼一聲,放開水瓏,伸手碰觸自己的嘴唇,見手指粘滯的血液,眼神暗沉得猶如烏雲密布的滄海,充滿著壓抑的危險。

  水瓏眯眼盯著他,神情毫不見懼怕,眼神波瀾不驚。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氣氛越來越壓抑。

  水瓏看出長孫榮極危險冷漠神色後壓抑的等待……他在等待自己先示弱妥協。

  只是水瓏這回不打算滿足他的意願。

  須臾,長孫榮極抿緊了嘴唇,先打破了僵局,輕輕說:「是這些天太縱容你了麼,不但忘了我說的話,連爪子也這麼放肆得不知收斂。」

  水瓏冷聲說:「長孫榮極,我不是你的寵物……」

  「帝延。」長孫榮極打斷她的話,煩躁的威脅,「我說過,我允許你叫我帝延。」

  他竟還在糾結這點……

  水瓏心底的那一縷怒氣不知覺散去不少,順了他的意說:「好吧,帝延。玉墜的下落我已經知道,戲也看完,差不多也該告辭了。」

  長孫榮極沉寂著臉,「不准走。」

  輕緩的口吻充滿獨斷的霸道。

  水瓏卻不意外,冷眼輕笑,「你打算禁錮我?」

  四天來的形影不離,莊子外圍的把守,牢房時瓦嘞娃散發的幽香,看似無意的舉措實際在暗中對自己施展迷魂術。這些還不能讓水瓏看出點什麼,那她就不是水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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