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衛氏退場
2024-05-13 20:38:57
作者: 水千澈
「樺兒!?」衛氏終於色變。她清楚,水瓏萬句話都比不上白千樺一句。
水瓏也有一絲的驚訝。
白千樺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忽對她露出個燦爛的笑容,說:「姐,我可說過要保護你的,怎能看著你被人誣賴。」
他瞥向衛氏一眼,接著又說:「那夜裡我就說過,瞞下大夫人給我下毒一事,從此前塵往事恩斷義絕,她若再做壞事,便絕不放過。姐,你莫非以為我是說笑的不成?」
「你說,她對你下毒?」白將軍的聲音森冷得逼人,一向沉穩的臉色也充滿著肅殺。
白千樺是他的逆鱗,唯一的逆鱗。
白千樺沒有回答他的話,卻是無聲的默認了。
白將軍看向衛氏,一雙眼睛充滿著殘虐的煞氣。
衛氏何曾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局面,竟還沒有驚慌失措,慘白著臉悽苦的說:「老爺,你不能只聽片面之詞啊!樺兒說不定是被人誤導了,你能眼睜睜看著他被人利用嗎?」
白雪薇這會兒也屈膝跪地,對白將軍磕頭說:「爹,娘為人如何你該是清楚的,她那麼疼愛著小弟,又怎麼會傷害他,求爹爹明察!」
白將軍心中自然清楚衛氏不是真心疼愛白千樺,卻礙於自己的威懾力,該是不敢謀害白千樺的。只是這話由白千樺親自說出口,讓白將軍不得不重視。
如若不是對衛氏失望之極了,白千樺怎麼會這麼堅定決絕的與她對立?
「千樺?」白將軍看著白千樺。
白千樺說:「我手裡有大夫人買兇殺人寫的親筆信。」
白將軍眉峰輕皺,「我問得不是……」
白千樺打斷他的話語,「大夫人謀害將軍府嫡長女,這罪還不夠嗎?」他清楚白將軍想問的是他的中毒的事情,對過去的事情他不願再提,轉頭對向陽說:「向陽,去郡主府把放在我屋子裡的信拿來。」
向陽領命便向外走。
衛氏瞪著白千樺。她明白任何事情,只要白千樺開口了,就將成為定局。只是坐以待斃不是她的性子,轉眼之間她就已是淚流滿臉,對白千樺和白將軍哭道:「樺兒,老爺,你們怎麼可以只憑一封信就斷了我的罪?今天妹夫突然來我這裡,向我勒索錢財,理由就是說我買兇要殺瓏兒,威脅我說如果不給他滿意的金銀,他就將事情告發到老爺的面前。」
跪地的白雪薇靠近她,扶著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安慰著,「娘,您彆氣壞了身子,女兒沒用,讓您受苦了。爹爹他向來都明察秋毫,一定會還娘一個清白。」
她這樣一說,衛氏的眼淚流得更厲害,搖頭繼續說:「雖然我沒有看見那封買兇的信,不過能讓樺兒這麼生氣,就清楚那信上的字跡一定是我的了。可是,樺兒……」衛氏看向白千樺,目含悽苦,「這世上會模仿人字跡的人許多,妹妹她就會模仿我的字跡,可卻不知道我寫信時有個特別的習慣。芳雲,去我院子將我平日閒著無趣寫的東西拿來。」
「是,大夫人。」芳雲跟在衛氏身邊這麼多年,豈會不明白衛氏的意思。
衛氏說了她平時寫信有個特別的習慣,卻沒有明說有什麼習慣。這個習慣就可以任由芳雲自己來創造,只需要讓衛氏平日書寫的東西和那買兇信稍有不一樣就行了。
「衛瀟芸,你血口噴人!」衛姨母驚怒交加的對大夫人尖叫。
她沒有想到衛氏竟然如此冷靜狠毒,轉眼就將污水潑到自己的身上。
「妹妹,從小到大姐姐對你不薄,你有難侍來找姐姐,姐姐也從未推辭過。卻不曾想你竟如此狠心,不但不知道知恩圖報,還四處宣揚姐姐的謠言,抹黑姐姐的名聲。只做了這些也就罷了,偏偏你們竟還不知足,還偽造出一起謀殺案來誣賴姐姐,實在讓姐姐心寒啊。」
正所謂薑還是老的辣。
大夫人衛氏的一番話,將衛姨母堵得說不出話來。這回她倒知道大喊大叫討不得好,無奈的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水瓏,只求她能夠保住自己一家。
只是她卻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正中了衛氏的下懷,她順著衛姨母的目光看向水瓏,神色的苦楚襯得整個人更加的憔悴,「瓏兒,你這是要逼死娘麼?」
水瓏輕飄飄的鼓掌,像是在讚賞一場好戲中聲色演出俱佳的戲子。
她沒有阻止衛氏命令芳雲去取衛氏平日書信的行為,是因她清楚自己能夠想到的事情,憑白將軍和白千樺的智慧,一樣能夠想到。
衛氏今日的下場會怎麼樣,只看白千樺和白將軍的決斷了。
她只需看戲就成。
只是她似乎忘記了,這次有人陪她一起來,且承諾不讓她被欺負。
啪!
一物落在桌上,發出不輕不重的脆響。
眾人都被這突然響起的聲音吸引,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看到上座的長孫榮極。
他神情淡倦中透著幾分的不耐,側頭看著身邊的水瓏,說:「既然不喜,何須廢話,殺了了當。」
當水瓏說衛氏謀害她性命的時候,在長孫榮極的眼裡就已經是個死人。
水瓏淡說:「她是大將軍的嫡夫人,不是罪大至死的話,殺了她要坐牢償命。」
因此,她也沒想過憑今天的事情就能讓衛氏喪命,最多拉她下位。
長孫榮極用目光掃過被他放在桌上的佩劍。
「劍名,崢嶸。先皇御賜,可斬皇族貴臣無罪。」
此劍連皇族貴臣都可斬殺無罪,何況是個小小的婦人?
長孫榮極的意思已經很明確。
衛氏淚痕滿臉的面龐褪盡了顏色,渾身顫抖步伐趔趄,緊緊盯著水瓏,顫聲念叨:「瓏兒,我是你娘,一手將你帶大的親娘啊。」
她又求助的看向白將軍,卻見白將軍這時正驚訝的看著長孫榮極和水瓏。
「哦?」水瓏無視衛氏的弱勢姿態,拿起桌上長孫榮極的佩劍。這柄劍正是那日在春意樓,被長孫榮極拿著直指她脖子的那柄。
她拿著劍柄,將之抽出劍鞘,鋒芒如清霜寒月,劍身印出水瓏的面容。細細端詳了一會,見劍身一處印著西陵皇室的印文,她就隨意的揮舞了幾下,起身離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