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紅顏禍水

  「嘖嘖嘖，光天化日的，想不到在書房還能看到一對兒膩膩歪歪的鴛鴦！」

  屋裡的兩人面色均是唰的變得通紅，瞬間就彼此分開，站在了桌子的兩側。

  宋寒霜紅著臉，低著頭，盯著腳尖兒不說話。

  戚燼黑紅著面容，眉毛擰起，對沈桐怒目而視，說出的話低沉，帶著讓宋寒霜竊笑的咬牙切齒。

  「沈桐，很閒的話去練兵！」

  「那群新兵想你想的可緊著呢！」

  剛進門還沒站穩的沈桐，本是調笑的臉瞬間變得扭曲，苦兮兮的開口求饒，「別，別啊，將軍，昨天我就帶那群新兵訓練到三更天，今個兒再去，不等娶媳婦兒呢，我就先廢了！」

  

  「再多說，明天還是你去訓練。」

  沈桐突然發現，他家將軍竟然越來越難哄了。

  瞧著絲毫沒有改變想法苗頭的戚燼，沈桐撅著嘴，轉頭瞅向一旁緩過神色的宋寒霜，開口求幫忙，「宋小姐，你快幫我跟將軍說說好話吧！」

  「宋小姐！宋小姐？」

  不曾想，沈桐叫了好幾聲，才讓宋寒霜回神，「宋小姐，你剛才想什麼呢？」

  「啊？」宋寒霜歪頭，隨後開口，「剛才我同將軍說了羅紡芊的事情，我在想，芊芊如今，到底會是什麼樣的狀況。」

  說著，宋寒霜神色有些悲傷。一想到羅紡芊會遇到的那些危險，她就心神不寧。

  「霜霜，不要胡思亂想。」戚燼拍拍宋寒霜的頭，以示安慰。

  「羅府的事情嗎？」沈桐作為戚燼的親信，對於羅紡芊墜崖的事實盡數知曉，「剛剛羅府派人送來了書信，似是羅老將軍的親筆。」

  「羅老將軍的信？」戚燼反問，且快速從沈桐手中取走信封，立刻打開，簡略翻看。

  「羅老將軍在信中說，他一直在派人尋羅姑娘的下落。」戚燼看完，開頭同宋寒霜，沈桐二人敘述，「但畢竟在元京，排查多有困難，便來尋我幫助。」

  「原來羅老將軍一直都沒有放棄。」宋寒霜低喃，隨後向戚燼開口，「將軍，你……」

  「霜霜不用多說，羅老將軍也算作是我半個恩師，羅家有需要，我定會盡力幫忙的。」

  宋寒霜目光感激，而在想到晏檀霖之後，便是滿目怒氣，「這件事定是與晏檀霖脫不了關係。」

  一旁的沈桐忍不住開口提醒，「將軍，宋小姐，我們這般尋人，讓三皇子察覺是必然的，我們要做的就是儘快在他之前找到羅小姐。」

  「況且，以晏檀霖在朝中的實力，一旦惹惱了他，怕是丞相府，羅家，這將軍府，都沒有好果子吃。

  「怎麼會？」

  宋寒霜有些震驚，晏檀霖再怎麼說，也只是妃子所出，怎麼能比皇后那邊的晏檀清勢力還要大？

  連晏檀清想對付他們幾家，都得在心裡掂量掂量。

  「晏檀霖的勢力人脈，有這麼厲害的嗎？」宋寒霜臉色迷茫，扭頭看向戚燼，希望得到解答。

  戚燼安撫一番，隨後解釋道，「這幾年，朝中局勢複雜，三方勢力看起來勢均力敵，相互制衡。」

  「雖說並沒有什麼大事發生，但私下裡的勾心鬥角卻一點也不少。」

  「而其中大部分，都是二皇子一派與五皇子一派的爭鬥，多數都是五皇子被打壓，而涉及到三皇子黨羽的事件，少之又少。」

  「可雖然看似晏檀霖站在政局邊緣，做事中規中矩，不輕易惹事，但誰惹上他，都沒有好的下場？」

  聽了這番話，宋寒霜有些震驚，倒吸口涼氣，決定以後更得繞著晏檀霖走，能不惹上就不惹上。

  「晏檀霖勢力到底有多廣？這朝中，有多少人是支持晏檀霖的？」宋寒霜忍不住發問。

  「雖然三皇子黨的人多數官職不高，可奈何算得上各部都參雜著，我們查到的，再加上猜測的。」戚燼思索著，「這朝中的人，投於三皇子黨的，能有近五成。」

  近五成？！

  宋寒霜被驚了一下，突然間覺得自己之前對晏檀霖的勢力是大大的低估了。

  「能在後宮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三皇子母妃，淑妃手段不可謂不強硬，還有母家在其背後支持。」戚燼細細地給宋寒霜解釋。

  可不手腕強硬嘛！打自己離了那南疆，受到來自淑妃那邊地迫/害，就沒斷過。這就是自己命大，不然早就死了好幾回了！

  「近幾年隨著晏檀霖地成長，朝中原本支持晏檀清的人也漸漸倒戈，三皇子黨系，這才日漸壯大。」

  宋寒霜瞭然，忍不住長嘆一口氣。可轉念一想，如若晏檀霖真的這般強大，為何之前沒動用這些人為他自己作些什麼？

  但凡晏檀霖使手段，以丞相府安危讓自己妥協，自己都得毫無辦法。

  「可他貌似也沒做些什麼，是因為和淑妃之間的母子分歧嗎？」宋寒霜忍不住猜測著。

  現在也只有他們內部的矛盾，可以解釋這個現象了。

  「呵，怎麼沒動用他那人脈？」沈桐忽地冷笑，一臉怪異地瞧著宋寒霜，惹得宋寒霜側目，「之前，將軍頻頻出城處理倭寇那些事兒，我事後才探查到，不就是這三皇子指使的。」

  沈桐語氣不善，話沒停，陰陽道，「也不知道將軍是如何惹到他了，怎麼就莫名其妙把矛頭指向我家將軍了，真是怪的很！」

  戚燼也難得順著沈桐的話開口，「許是他一直想要拉攏我，而我未曾給過回應，索性給我施加的壓力吧！」

  站在兩人一旁的宋寒霜心虛的舔舔嘴唇，拽了拽戚燼地衣袖，朝他笑了笑。

  戚燼，沈桐二人一人一句，可最大的原因沒人說。對著二人直直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宋寒霜笑笑，心裡門兒清，不就是因為她嘛！

  害，古人言，紅顏禍水總沒錯，宋寒霜不要臉的想著，開口轉了話題，「所以他沒有大的動作，真的是因為淑妃的限/制？」

  「嗯，大概是這樣。」戚燼點頭，「晏檀霖年幼時，淑妃拉攏的人脈盡數握在淑妃自己手中。」

  「可近幾年，兩人之間的分歧貌似越來越大，而晏檀霖也想從淑妃手中盡數奪取勢力，化為己用。兩人現如今，也算是處在相互制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