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計上心來

  宋寒霜離開將軍府後匆匆回了宋府，綠瑤見她面色怪異，走得又著急，一路不敢多問，緊張地跟著宋寒霜回到家中才悄聲詢問：「小姐怎麼了？在將軍府發生了何事？」

  她在外頭侯著的時候也沒聽到爭吵聲，進去說話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

  「無事，只是想到母親催我們快些回家，所以走的趕些，你有在門口看到父親的馬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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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寒霜回到院中慌亂端過桌上的碟子坐下，胡亂往嘴裡塞了一顆蜜餞，含糊地扯開話題。

  綠瑤搖搖頭：「老爺今日應該有公務在身，尚未回府，老爺不會知道小姐出府一事的。」

  宋寒霜失神地望向別處，聽完綠瑤所言並未覺得鬆了口氣，只是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依戚燼之意，他自己也不知與自己的身世有關的任何線索，這可不是件好事。

  宋寒霜摸出懷中的玉佩拿在手中端詳，此物無論材質做工都可看出此物並非凡物。

  瞧見的都會忍不住問上幾句，見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有人能認得出來。

  乾皇想必也是知道戚燼身份的，遲遲不相認必有別的顧慮，而這份顧慮，來日指不定會要了戚燼的性命。宋寒霜握緊手裡的玉佩，擔憂自己的猜測有朝一日會成真。

  乾皇的後宮乃至他的皇子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如今他們就能爭得頭破血流，哪裡還能容忍再多一個人出來占了他們的好處？這枚玉佩來日恐成戚燼的催命符。

  宋寒霜心頭一緊，把玉佩遞給綠瑤：「把這塊玉佩收起來，藏的越隱秘越好，若有人問起，切不可說將軍給過我這樣一枚玉佩，可明白了？」

  綠瑤跟在自家小姐身邊這麼久，還是頭一回見宋寒霜如此緊張，心知此事必然要緊。綠瑤鄭重其事地接過玉佩：「小姐安心，奴婢這就去把玉佩放好。」

  玉佩一事雖然暫時沒什麼問題，可宋寒霜心裡總覺得不安。戚燼的身世如果一切都如她所想，那來日註定會掀起腥風血雨，到時她當如何？

  沒等宋寒霜想明白，乾皇就秋後算帳因詩集一事發難，藉此查出不少官員私下干涉書籍刊印發行等事，以各等罪名發落。禮部尚書倒是安分，沒被查出什麼過錯。

  可教女不善，以至女兒在南疆使團面前言行無狀，便是丟了整個乾朝的臉面。楚尚書在文武百官面前被皇帝好一通斥責，直罵得楚尚書抬不起頭。

  因楚月淮一事不少人受牽連，楚尚書下早朝還受了不少官員的白眼，乃至心中鬱悶。

  尚書府內。

  丫鬟拿著披風走進來對楚月淮福了福身：「小姐，老爺叫您去書房一趟。」

  「父親？可說了叫我去做什麼？」楚月淮把手裡的繡針收好，帕子上的並蒂蓮，還有幾針就要繡好了。楚月淮的詩詞行文蹩腳，刺繡卻是真材實料。

  丫鬟搖頭，把披風披在楚月淮身上，為她系好系帶：「沒有，老爺只是叫小姐去。」

  楚月淮來到書房外，書房的門來著，楚尚書聽到腳步聲抬起頭，見了楚月淮冷哼一聲。

  「你在外人面前若是也這副乖巧溫婉便好了，你可知今日早朝陛下說了什麼？」

  楚月淮站在書房門口沒有把腳邁進去，面色蒼白地低下頭。

  「楚尚書教出來的女兒不僅無才還無德，若如此也就罷了，實不該出來丟人現眼。」

  這些話不僅是罵楚月淮，更是在當著眾臣打楚尚書的臉。何為顏面掃地？這便是了。

  楚月淮緊咬下唇不置一詞，骨瘦如柴的手堪堪扶著門框，一副搖搖欲墜之態。

  楚尚書見此眼底閃過一抹不忍，無奈地嘆了口氣，他這是造了什麼孽？

  「你近日便不要外出了，待在家中好生休養，再不要提什麼才女之名，回去好生休息。」

  楚尚書疲憊地坐在官帽椅上，示意丫鬟把楚月淮扶下去。

  楚月淮眼眶裡蓄滿淚水，委屈地朝楚尚書福了福身，在丫鬟的攙扶下離開書房。

  離了書房楚月淮臉上的委屈便淡去，隨之而來的是無限恨意。楚月淮緊緊攥緊手中的帕子，心裡越發記恨宋寒霜，若不是那個賤/人，她怎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小姐近日就在府中休息也好，南疆使團即將離京，離這些南蠻子遠些是好事。」

  楚月淮身形微頓：「什麼？南疆使團即將返程了麼？」

  丫鬟點點頭，提醒楚月淮注意腳下。

  楚月淮扶住迴廊的柱子看向庭院，好啊！她正愁心中怒火無處發/泄，法子這不就來了？

  今兒日頭正好，宋寒霜聽聞楚月淮受訓心情甚佳，讓人挪了藤椅到院子裡曬太陽。

  沒消遣多久白嫻婉就在侍女的帶領下到她的住處來瞧她：「小姐，白姑娘來瞧您了。」

  藤椅上半眯著眼的宋寒霜眼前一亮，「蹭」的坐起來：「師姐你來啦！」

  自得知原主與白嫻婉關係親近，宋寒霜在白嫻婉面前也就放開了些。

  宋寒霜撲到白嫻婉懷中撒嬌，白嫻婉也由著她，抱著少女，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你們都先下去吧，我有話要同你們小姐說。」白嫻婉掃了院中的侍女一眼，白嫻婉她們是見過的，便都安心地退了下去。

  侍女退下，不待白嫻婉開口，宋寒霜就著急道：「可有消息了？」

  「你我幾日不見，你不先關心關心你師姐就著急著問這個，果真是女大不中留。」

  白嫻婉佯裝傷心地嘆了口氣，說著就要推開宋寒霜。

  宋寒霜把人摟的更緊，對白嫻婉撒起嬌來：「事情緊急，師姐你快說嘛。」

  白嫻婉哪裡受的住她這般糾纏，憐愛地揉了揉她的腦袋：「你說的不錯，王兄最近確實在暗中打探有關戚將軍之事，只是不知其目的。」

  果真如此。

  之前白靖謙問到她這裡宋寒霜就有所察覺，結果他果然私底下查了戚燼。

  「將軍年少成名戰功赫赫，王子莫不是欣賞將軍的才幹，想要藉機收為己用？」

  對於尚未登位的王儲而言，拉攏勢力為自己鋪路最尋常不過。

  白心婉聞言輕笑，摩/挲著宋寒霜的耳墜搖了搖頭。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