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應當娶我

  宋寒霜火急火燎趕到軍營，營內將士正在操練，校場上烏泱泱站滿了人，獨不見戚燼的身影。沈桐眼尖，瞧見宋寒霜立即走上前來：「宋小姐，今日將軍不在營內。」

  宋寒霜正望著素日操練時戚燼會站的地方，並未發現沈桐的目光有些閃躲。

  「我記得今日由將軍親自負責操練將士，若無要事將軍不會缺席，出了什麼事？」

  宋寒霜被太陽曬得有些睜不開眼，綠瑤見她面色有些發白，趕緊撐了傘追上來。

  「只是有些事要處理，並非什麼要緊的事，宋小姐不必擔心。」沈桐忙擺了擺手。

  這幾日她身體不適，受不住校場的曬，思襯片刻對沈桐點點頭。

  「既如此我去將軍府稍坐，若將軍先回軍營，還望沈副將能代為轉告，就說我在將軍府等著將軍回去。」宋寒霜拿帕子掩嘴咳嗽了兩聲，暗罵這具身體不爭氣。

  宋寒霜正要拉著綠瑤離開，沈桐卻忽然躥到兩人面前將兩人攔住。

  

  主僕二人毫無防備，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綠瑤見宋寒霜身形晃了晃，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攔在宋寒霜面前斥道：「沈桐你這是做什麼！有意捉弄我家小姐不成？」

  沈桐聞言連忙搖頭，看了看綠瑤又看了看宋寒霜，轉而垂下頭盯著自己的腳。

  「小姐莫要誤會，我只是……只是……」只是什麼沈桐吞吞吐吐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句話。

  沈桐行事風格隨戚燼，皆是乾脆利落，並非拖拉之人。

  見他神色不對，宋寒霜心下不安，上前一步盯著沈桐問：「將軍果然遇上什麼事對麼？」

  沈桐下意識就要搖頭，可對上宋寒霜擔憂的目光，就似泄了氣的氣球般點了點頭。

  「想來小姐也知將軍無父無母，年少時機緣巧合下將軍被人領養，可養父母體弱，在將軍九歲時病逝，去前託了鄰居幫忙照顧將軍。」

  聽著熟悉的段落宋寒霜臉部肌肉抽搐了一下，不用說都知道，一段孽緣必定自此開始。

  「鄰居一家照顧將軍一段時間後，將軍便報名參軍離開那戶人家，後來的事小姐也知道，將軍上了戰場立下功名，得封將軍之銜，多年來將軍感念那家人撫養之恩，一直照拂有家，」

  沈桐說一句就看一眼宋寒霜的臉色，就算腦子再不靈光，看沈桐這副神情也能猜到什麼。

  「那戶人家家中應當有一女兒吧？」宋寒霜頭疼扶額。

  沈桐一愣，呆呆地點點頭：「正是，前不久鄰居夫婦相繼病逝，他們獨生女便找上門來。」

  其實那女子孤苦無依，借著當年的情分找來尋些照拂也無可厚非。

  沈桐撇了撇嘴，宋寒霜輕笑：「那女子來了之後沒要錢財，而是要別的是麼？」

  沈桐白日見鬼似的瞪大眼睛看著宋寒霜，連忙解釋：「小姐可千萬別誤會我們將軍，將軍只是不想在營中處理此事，所以才回府去。」

  說罷擔心宋寒霜不信，沈桐急得面頰發紅：「我可向小姐擔保，將軍心中只有宋小姐你一個，再無別的心思，不然我天打五雷轟！那個女人就算是一絲不掛將軍都不會多看一眼！」

  宋寒霜聽沈桐越說越亂，趕緊抬手示意他不必再往下說。

  在說話不順溜這件事上，沈桐與戚燼可謂如出一轍。

  「我知道了，還有，副將軍日後若有了心儀的姑娘，記得切勿多說話。說的很好，下次可不敢再說了，知道麼？」宋寒霜哭笑不得，但也明白沈桐的好意。

  「我先走了，你繼續忙你的吧。」宋寒霜對一臉茫然的沈桐微微頷首，帶著綠瑤離開。

  綠瑤撐著傘跟在宋寒霜身後，仔細觀察著自家小姐的神情，結果發現宋寒霜並無任何異樣。綠瑤不解：「小姐不在乎戚將軍麼？」

  「何出此言？」宋寒霜虛弱地咳嗽了兩下，最近身體好似變得有些糟糕。

  「沈桐方才不是說了麼，那家女子找上來只怕是纏上將軍的。」綠瑤一個不喑世事之人都看得明白，她家小姐心儀戚燼，如何會察覺不出問題所在？

  「那名女子是怎麼想的我不關心，這些話不要在娘他們面前亂說，以免他們擔心。」

  宋寒霜並未把那女子放在心上，因為她知道，戚燼念著恩情會對那女子多加照拂，但也只是多加照拂，恩情與愛情，戚燼分得比誰都要清楚。

  主僕二人趕到將軍府，宋寒霜在將軍府時常走動，守門的侍衛並未阻攔。

  兩人趕到前堂時戚燼坐在大堂內的主位上，陰著張臉面色難看。

  他面前跪著一名約莫十四歲的少女，與宋寒霜是一般大的年紀，正掩面哭哭啼啼。

  宋寒霜與綠瑤的腳步都輕，加上此時戚燼心煩意亂，竟未能發覺大堂外多出了兩個人。

  「燼哥哥怎可對月兒如此無情，當年在家的時候，燼哥哥去參軍前對我爹娘一再保證，來日飛黃騰達絕不會忘記當日恩情，這些話燼哥哥渾然忘了麼？」

  宋寒霜來到大堂門後，正好把羅彩月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管家聽說宋寒霜來了將軍府，趕忙過來招待，他還未走進宋寒霜就對他擺擺手，示意他退下，不必過來伺候。

  戚燼昨夜通宵當值，今早天微亮就去了軍營帶隊操練，連著兩日沒睡好，戚燼眼下覆著一層烏青。戚燼揉了揉眉心，語氣仍有幾分耐心：「當年恩情我不曾忘。」

  戚燼一抬手，身邊的侍從就拿了一個匣子交到羅彩月手裡。

  「這裡是一千兩銀票，還有元京北邊一處宅子的地契，這都是我為你備的嫁妝，來日若有缺再來找我，蘭姨他們走了，我就是你的兄長，他日/你看上誰家男兒，我會著人為你說媒。」

  幾年的養育之恩，戚燼能為羅彩月打算到這個地步已是仁至義盡。

  一千兩銀子和京中一處宅子的地契，放在丞相府這裡都是很拿的出手的禮了。

  可羅彩月看著那個匣子卻不接，愕然地望著作為上的男子，眼底閃過一抹不甘。

  「燼哥哥是想拿這些財物就打發了月兒？爹娘走的時候說我餘生燼哥哥會照顧好，燼哥哥與月兒相處數年，花前月下何等親近，燼哥哥難道不打算娶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