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爹娘的試探

  戚燼聽到背後傳來宋寒霜的聲音，急忙停住腳步回頭望去，只見一團小小的鵝黃色身影向他直奔而來。

  「霜兒，慢些。」他急忙上前幾步，看著因為一路小跑，臉色微微泛紅的宋寒霜，心疼地伸手撫了撫她微亂的髮髻。

  「可還有什麼事？」

  「當然了！方才在宮中不好多說，今日將軍舞劍實在是精彩！身姿矯健，婉若游龍戲水！寶劍在手，遊刃有餘！我這輩子都沒見過像你這般高大威猛的，英俊瀟灑的七尺男兒！」

  宋寒霜仰頭看著戚燼，眼裡的崇拜幾乎要溢出來了，小手還不忘緊緊攥住他的衣袖，藉此來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戚燼被她這麼一夸，頓時不可控制地從臉紅到了脖子根，吱吱嗚嗚了半天才飛快地說了聲過獎了。

  「霜兒，你與那尚書之女楚月淮是否曾經交惡？」

  「啊？為何這麼說？」

  宋寒霜微微一愣，楚月淮這名字從戚燼的嘴裡說出來，還當真是第一次，聽著倒真有些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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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會上她定故意的。」戚燼濃眉緊蹙，黝黑的眸子凝視著自己懷裡這個似乎不諳世事的單純小姑娘，不由開始擔心起若有一天自己不在她身邊了，她會不會被有心之人傷害。

  宋寒霜眨眨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看來戚燼並不是單純的直男啊！這女人之間的心思還是能看透的！這麼快就品出來楚月淮對她的險惡用心了？

  「咳咳！霜兒，時候不早了，別老拉著將軍說話了，也讓將軍早些回府吧。」

  就在這時，宋青宣在太監的恭送下跨出了宮門，正巧看見她與戚燼兩人在馬車前交談，這似乎有些不妥，思及至此他輕咳兩聲，提醒兩人注意分寸。

  「爹，我這不是在等你出來嘛，這才與將軍說了會兒話，那將軍，今日我就先走了。」

  「好，一路小心。」

  宋寒霜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急忙轉身跑回了自家爹的身邊，雖然有些不舍，但宋青宣都發話了，她還能不從麼？

  上了馬車，走了許久，車廂內都靜悄悄的，這氣氛和來時，可一點兒都不一樣。

  宋寒霜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宋青宣不太妙的臉色，躊躇半晌也不知該問還是不該問。

  難道是因為見到她與戚燼說話不高興了？還是皇帝在宮裡和他說了什麼？難道是！……真的要讓她去和親嗎？

  宋寒霜越想越糾結，數次委屈張口，卻又硬生生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你啊！一個女孩兒家，能不能矜持一點兒？今日在宴會上我就瞧見你對戚燼頻送秋波，怎麼？就連宴會結束都不想放他回去麼！你還真是深怕別人看不出你心悅戚燼！」

  宋青宣鬍子一抖，瞪了一眼滿臉鬱悶的宋寒霜。

  還知道著急呢！剛才和戚燼在一起的時候看樣子真恨不得時間停滯不前呢！

  「爹……這事兒你不是知道麼……」

  「我知道也不行！不管怎麼說，戚燼都是個男子，你和他之間又無婚約，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若此時被人拿去嚼舌根，對你對戚燼都無益處！你可知道一個女兒家的清白有多重要？」

  見宋寒霜還敢反駁，宋青宣更是氣得吹鬍子瞪眼，一伸手就輕輕揪住了她的耳朵。

  宋寒霜哎喲一聲，無辜地衝著常韻聽眨眨眼，但常韻聽只是掩唇輕笑，並不曾幫她。

  「爹~好了好了，我答應你，日後一定會注意分寸的！我對天發誓！否則……」

  「行了行了，你發的誓什麼時候當過真？別和我貧嘴了，你心裡有數就行。」

  宋寒霜見他似乎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立即明白自家爹不過是在逗自己玩兒，誓都不讓發完，肯定是明白她這次知錯了，以後還敢，絕對不改！

  「嘿嘿！我就知道！爹最好了！」

  宋寒霜撒著嬌地投入宋青宣的懷裡，宋青宣無奈又疼愛地哄孩子似的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與常韻聽對視一眼苦笑。

  看來自家閨女，這輩子當真是栽在戚燼那小子手裡了！

  等到了丞相府，已經快午夜子時了，宋寒霜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正準備和爹娘道別回自己房裡，卻突然聽到了常韻聽疑惑的聲音。

  「老爺，今日皇上召見你，究竟所為何事？」

  「哎……還不是為了商議那白靖謙的婚事，南疆皇子這身份，要找個門當戶對的姑娘，難啊！」

  宋青宣的嘆息聲徘徊在宋寒霜的耳邊，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頓時睡意全無，眼巴巴地盯著宋青宣等著聽下文。

  「哦，對了，霜兒，你如今也到了適婚年紀，不如爹也幫你定下一門親事如何？省得夜長夢多，你總是住在丞相府也不是個辦法。」

  宋青宣看見小尾巴似的跟在自己身後的宋寒霜，突然詭異一笑，轉過身嚴肅地看著她認真提議。

  啥！定親？

  宋寒霜瞪大了眼睛，仔細看看這回常韻聽和宋青宣的臉上可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都是一副極為認真的模樣在看著自己。

  「不行！爹你可別給我做主！我喜歡戚燼，我這輩子只喜歡他一人！除了戚燼，我誰都不會嫁！」

  宋寒霜慌張地擺擺手，心裡無比擔憂宋青宣會不會趁著這次白靖謙和親的機會，把她也給嫁出去了。

  「哦？就算爹給你選的是比戚燼還要優秀的男子，你都不願意見上一面麼？」

  「爹！女兒求你了還不行麼！你應該是知道我心思的！戚將軍曾經救我於危難之中，又數次幫助我，是個頂天立地，俠肝義膽的好男兒，我嫁給你們能有什麼不放心的！別人我絕不回嫁！」

  宋寒霜真是著急得語無倫次，眼眶發酸，差點兒就要哭出來了，哀怨地扯住了常韻聽的袖子。

  「娘……我……」

  然而她看著常韻聽，突然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再看看一旁的宋青宣，緊抿的嘴角也有了鬆動的意思。

  「你們……」

  她猛地皺起了眉頭，氣吁吁地看著自家爹娘。

  不對勁！很不對勁！這兩人分明是在憋笑！根本不是真的給自己定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