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家暴的爸爸 十六

  不知道那天陳默言跟程心說了什麼，反正回來的時候，兩人之間的氣氛，完全不一樣了。

  程晨酸溜溜的說：「女大不由人啊！」

  「哥，你說啥呢！」

  「得嘞，哥明白，這是嫌哥哥這個大燈泡在這妨礙你倆了，我這就走！」程晨作勢生氣了，轉身就要走。

  程心急了，上前拉住哥哥的衣袖，「哥！」

  陳默言笑了笑，上前摟過程晨的肩膀道：「大舅哥，別欺負我女朋友好嗎？」

  程晨不爽地看著面前笑得一臉開心的人，即便是妹妹喜歡的人，「心心你先回學校，我跟他說幾句話。」

  程心不動，一臉擔憂地看著兩人。

  「沒事的，我跟你哥聊聊。」

  

  「那好吧。」

  在陳默言的安撫下，程心只好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等程心離開後，程晨才凝重地跟好友說道：「你對心心是認真的嗎？」

  陳默言認真地回答，「自然！」

  程晨複雜地看了面前好友一眼，他的人品，學識，家世都不差，只是他擔心妹妹會被傷害罷了。

  「好好待她，若是最後你們不能在一起，別傷害她，婚前也別碰她。」程晨誠懇地拜託道。

  陳默言點頭答應了，「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我喜歡程心，從小到大，也只喜歡過程心。」

  就這樣，後來的日子裡，三人行就變成了一對情侶開開心心的在前面走著，後邊的電燈泡大舅哥，酸溜溜地踢石子。

  …………

  當外面玩瘋了的夫妻倆終於想起來打電話給兒子時。

  陳默言鄭重地給他們介紹了一下程心。

  「爸媽，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事，你們兒子談戀愛了，這是我女朋友，程心。」

  程心臉紅紅的，緊張的有些手足無措，這人咋這麼突然呢，她都還沒準備好。

  「叔叔阿姨，你們好！」

  張月珍看著面前有些眼熟的姑娘，驚訝道：「呀，這是心心吧？」

  「阿姨記性真好，我都變樣了還能認出來。」程心靦腆地笑了笑。

  「是變了，小時候就可愛，長大後更漂亮了，你們這些年搬到哪裡去了啊？」

  「嘿嘿，爸爸臨時調到浙省去了，媽媽想給您打電話來著，結果留的是你們的座機號碼，打不通。」程心解釋道。

  張月珍懊惱道：「還真是，畢竟我們不怎麼打電話，你媽媽經常來我們店裡逛逛來著。」

  而且兩人都要做家務帶孩子，平時其實挺忙的，就是偶爾一起聊聊天，買買菜去。

  自然而然地，聯繫的不怎麼頻繁。

  「呵呵，所以說你跟小言真有緣分，等你們畢業了，我們兩家約一起吃個飯。

  小言這孩子不怎麼喜歡說話，脾氣很倔，認定了一個人就不會改了。

  阿姨謝謝你，我跟他爸都以為他那脾氣，連怎麼追女孩子都不會呢！」

  「好！」程心甜甜笑著應道。

  陳默言從旁邊接過手機，通過視頻可以看到兩人那邊是在雪山上。

  心裡開心，嘴上卻酸溜溜地說：「爸，你是不是跟媽已經忘了，還有個兒子，在辛苦地上學了？」

  雲飛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瞅瞅我跟你媽，為了你操心得頭髮都白了大半了，還不許我們過過二人世界啊？」

  「行行行，反正我現在也是有女朋友照顧的人了，不羨慕你們，哼！」

  「你這孩子，咋年齡越大越幼稚了呢？」張月珍笑著白了他一眼。

  幼稚鬼陳默言還很幼稚地把電話掛了。

  程心發現面對自己家人時，陳默言話會多些，眼神從頭到尾都充滿了笑意，他很愛父母吧。

  而大洋的彼端，剛掛掉電話的夫妻倆，明顯沒了笑意。

  「真的不打算告訴他嗎？孩子有知情權。」

  張月珍苦澀地搖了搖頭，「我不想去做治療，剩下的日子裡，我想過得開心點。」

  雲飛無奈地上前攬過她的肩膀，「我自然是支持你的，只是默言那孩子……我怕他受不了這刺激。

  再玩兩個月，我們回去做治療好嗎？難道你不想看到默言結婚生子的那一天嗎？

  別害怕，我會一直陪著你們娘倆的。」

  張月珍淚水模糊了雙眼，放任自己撲進了男人的懷裡抽泣著。

  「好。」

  …………

  兩個月後，雲飛帶著張月珍回國了，直接在京市下的飛機，沒課的陳默言，還特意帶著程心來接他們。

  在酒店房間外的露台上，陳默言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

  他嘴唇煞白，手指微抖道：「你說媽得了什麼病？」

  「宮頸癌晚期了………」雲飛沉重的重複了一遍。

  「可是她不是每年都有去體檢嗎？」

  「她……沒去。」雲飛難過地閉了閉眼。

  開頭幾年全家都必須每年體檢，他都有陪同他們去，後來忙了，張月珍說她自己去就好。

  誰能想到，她覺得自己身體沒啥事，也就懶得去了呢。

  陳默言頹喪地問道：「媽……還有多長時間？」

  「醫生說只有半年到兩年的時間，若是持續治療，也許能多活些日子，但是她……不願意治療。

  這次我好不容易說服她回來，去接受治療的，我想著，京市的醫院也許會先進些。」

  「我先進去看看媽。」

  陳默言的狀態讓雲飛有些擔心，上輩子張月珍意外去世了，所以他都沒想過她會得絕症。

  …………

  房間內，母子正在談心，雲飛站在門外，聽到陳默言克制的哭聲和張月珍安撫的抽泣聲。

  心裡有些酸酸的，有些擔心陳默言的心理會崩潰，至於任務會不會失敗，倒是不太擔心。

  本來就是撿來的命，還給系統也沒關係，想要重生卻不是必須重生。

  只養了兩個位面的孩子，他就覺得自己已經愛上這種角色扮演的遊戲了。

  每一個孩子，生來都是一張白紙，你往紙上塗抹了什麼，他就是什麼樣的。

  他管不了全世界那麼多的可憐孩子，起碼能拯救一個是一個吧。

  起碼兩個位面的孩子，都是好孩子，只是他們的命不好。

  他總有種他們就是他最親的人那種感覺，下意識的會心疼，會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