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憶起傷心往事

  魏大爺把車停好了之後便進了屋，四個人就像是一家人似的在歡聲笑語，從窗戶縫，門縫裡飄出去，像是再告訴天地皆有靈性的萬物，我們幸福極了。

  「言丫頭嘗過來，哪天我給你做頓飯嘗嘗。」魏大娘說道，緊接開了口：「行了，既然要走，我也不留你們了，回家忙活忙活去吧，過來常坐坐。」

  「是啊，也把我們當外人，就把這當成自己家，也常來看看我們這老兩口。」魏大爺在一旁接了話頭道。

  「好，不當外人，許言在這冒昧一句，我就當二老是我的爹跟娘，是果果的外公外婆。」許言接著魏大爺的話道出了真心。

  「那就好，那就好啊，這樣最好了。」魏大娘一聽許言的話，渾濁的眼裡就布滿了淚水，唉，人老了，沒什麼盼頭了，就盼著家裡熱鬧，兒女常回來看看，別冷冷清清的就只剩下老兩口過年啊。

  魏大爺聽完，神色也是有些欣慰又有些哀傷，開口道：「你能這樣想，那是極好啊，行了，多的廢話老頭子我也不說了，走吧，我送送你倆。」

  許言聽了，也並未多話，但眼眶也是紅了一圈，福了福身就往外邊走去，魏大爺和魏大娘起身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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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門口，許言才聲音略啞的開口道：「回屋吧，天氣冷。」

  「走吧，我們就看著你們走了就回屋。」魏大娘艱澀的開口道。

  許言張了張嘴，還是並未多加堅持，牽起小娃娃的手就扭頭走了。

  「婆婆爺爺再見，我過幾日再來玩！」果果扭過來揮了揮小手，臉上揚著暖陽似的笑意。

  「哎，果果可一定記得來！」魏大爺開心的回道。

  「好，爺爺再見！」果果又扭了扭頭，揮了揮手。

  老兩口一直到望不見人，才回了屋，回到了屋內，兩人皆是沉默，許言說的那話是戳到了老兩口的心窩，剛才兩個人送許言時的模樣，像極了他倆送女兒出嫁時的樣子。

  也是在這樣一個清寒的冬日，同樣是一路回屋吧，天氣冷，竟然是連字都沒錯一個，張了張嘴缺什麼都未說出來來話語，走了以後偏了偏頭，卻始終沒有回頭看過來。

  這樣就足夠讓魏大娘魏大爺斷定許言是個有故事的人了，剛才那丫頭沒回頭卻偏了偏頭，恐怕早就已經是淚流滿面了。

  就快要走到自己家門口時，果果抬頭看了看許言剛想說話，問她娘親怎麼這麼久都沒說話時，果果就看見許言那張布滿淚水的臉，從眼眶就出來，滑倒下巴，滴到冬天硬邦邦的土地里，蜿蜒成了一條小河。

  果果看見許言這個模樣，眼睛裡登時就極快的蓄滿了淚水，大滴大滴的往下墜去，眼睛裡映出的許言都是模模糊糊的。

  小娃娃頓時就慌了，連忙反過來攥緊了許言的手，另一隻手抓緊了許言的胳膊，慌張的開口道：「娘親，你怎麼了？」

  許言聽到小娃娃的聲音，才從意識里走了出來，她低頭看見小娃娃臉上的模樣，心裡難受的像呼吸都被人扼住了，她知道自己肯定也好不到哪去，可是她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啊。

  她想起以前，她的媽媽在她生日時，給她提前訂好了巧克力水果蛋糕，可還是騙她說沒有給買，雖然她媽媽做了一堆她平常都很愛吃的菜，可是小孩子哪有不想要生日蛋糕的呢。

  所以，先坐到桌子上的她看見桌子上豐富沒味的菜式時，還是沒忍住的失落了起來，最後是他爸爸從自己的臥室里推出了一個小車，唱著生日快樂歌，把生日帽子戴在了她的頭頂，她才終於開心了起來。

  也真是這一天，自己的生日的時候，爸爸媽媽帶自己去遊樂場，去的途中便遇見了從天而降的車禍，那場車禍明明就是對面那該死的人酒駕撞人，卻害的她父母雙雙為保護她失了性命。

  車上還放著那首爸爸媽媽一起唱的生日快樂歌，那個酒駕的人害死了她的父母，卻不用給她父母償命，只是被判了蹲牢這樣輕的刑罰，於是自己再也沒有過過生日，為沒有去過遊樂園。

  那是她永遠的遺憾和永遠的噩夢，每次有朋友過生日時還好，知道她的情況，不會讓她唱生日快樂歌，也不會做一些未滿她的事情，可同事過生日，集體唱生日快樂歌時，永遠都是痛苦的。

  雖然說她小的時候，他爸媽出了事故，可剛才那一幕，是自己牽魂夢繞了許久，希望自己平常回家探望探望父母，要走之時，父母也能出門想送一下的情景。

  「果果乖，娘親沒事，娘親只是想起了一些傷心的往事，想起了娘親的娘親爹爹。」許言蹲下身，眼眶通紅，卻一臉笑意的看著小娃娃聲音嘶啞著道。

  「娘……娘親，你別哭，你不要在想了，你想想果果，你有果果。」小娃娃抬起兩隻小手就輕柔給許言擦著臉上的淚痕，有些無與倫比道。

  旁邊的糖糖看著兩個主人都難過的哭了，也是有些難過著急的直哼哼，搖著尾巴使勁的往兩個人懷裡鑽，試圖去安慰兩個狀態都不在線的主人。

  他雖然從來沒有聽過娘親說過她的外公外婆，她也不知道她的外公外婆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但她想著她的外公外婆定是普通魏婆婆魏爺爺一般和藹可親的人，待她很溫柔，跟寵溺的人。

  但如果這是娘親的傷心事，這會惹得娘親流眼淚，他寧願許言一輩子也不去想這件事，雖然公公婆婆待她極好，但她也可以為了娘親去同魏爺爺魏婆婆道歉，然後再也不去。

  許言正想開口，就聽見小娃娃又哽咽的說道：「娘親別哭，果果不要娘親難過，果果可以永遠我不去魏爺爺魏婆婆那裡了。」年紀尚小的果果就這麼混淆了二者，劃上了等號。

  許言聽完這話，便來不及傷心了，只得忙著問果果道：「果果為什麼不去，公公婆婆待果果很好啊。」